林艺安心同样疼,薄辰屹可是她血缘至亲。
她强压心中的难受,轻轻拍了拍夏言溪的肩,柔声安慰:“放心,能洗掉,也能找回,会有办法的。”
夏言溪勉强挤出一抹笑,点点头。
“裴少,谢谢你。”她起身给裴景宇鞠了一躬。
“艺安姐,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我先去工作了。”
林艺安点点头:“去吧。”
夏言溪转身走了出去。
她一直强撑着,只到出了办公室,来到卫生间,没人的地方,她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怕被人听见,她咬着拳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等她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时,唯一能看到的也只有脸上的泪痕,却已经看不到半分悲伤。
大概是从小的环境告诉她,遇到事,只能坚强的去面对,去解决。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而对她来说,会不会哭,都没有那一口奶喝。
想喝,就得去靠自己。
之前是薄辰屹保护她,为她撑腰,替她平事。
如今换她来站到他身边。
她非常肯定,这件事情和薄明昌,夏霜脱不了关系。
他们这么做,一定没安好心。
那就让她来与他一起面对,揭穿这场阴谋。
到了下班点,夏言溪给朱雀发了信息,告诉她,今天不去训练了。
这还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停练。
她不确定薄辰屹会不会听她的,在地下车库等她。
在餐厅说完,没给薄辰屹回答的机会,她就离开了。
当她到地下车库,看到薄辰屹车停在那儿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大步上前。
车窗降下,薄辰屹凝视着前方,并没有去看她。
“上车。”
“嗯。”夏言溪打开车门上了车。
当到达中央悦府公寓的时候,薄辰屹微惊了一下。
他凝视着夏言溪。
“到了,下车吧。”
夏言溪先一步下了车。
薄辰屹紧随其后,打开车门也下了车。
夏言溪直接走到了电梯处,按开了电梯。
两人一道走了进去,夏言溪刷了卡,按了楼层。
她的动作是那样熟练。
薄辰屹蹙着眉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全程,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楼层,依旧是夏言溪先一步出了电梯,薄辰屹紧随其后。
夏言溪熟练的输入密码,进了屋里。
“你怎么会知道这儿的密码?”
这是薄辰屹一路来,问的第一句话。
“你告诉我的。”夏言溪拿出手机,调出了俩人的聊天记录。
薄辰屹冷眸微深,号码是他,确实也是他发给她的。
“我知道,我说的,你不信,可这就是事实,我们是夫妻,之前就住在这儿。”
夏言溪之所以在知道薄辰屹不是失忆,而是被洗掉记忆后,还是决定带他来这儿,或许脑中还会有关他们之间残留的记忆。
薄辰屹确实是不信,可是看她这么熟练的输入了进门密码,让他不得不信了。
看着公寓的布置,再次让他一惊。
他记忆中的公寓,并不是这样,至少不像现在这样有生活气息。
熟悉的环境,攻击着他的大脑。
他努力的想要去想起些什么,可是只要一用力,他就感觉头如炸裂般疼痛。
痛的他,闷哼一声,手撑着沙发背,但他在强忍着。
因为他从不在外人,特别是没有信任的人面前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薄辰屹,你怎么了?”夏言溪紧张的问。
她刚上前,就被薄辰屹避开了:“我没事。”
夏言溪知道,他是在防着自己。
对她还是没有信任。
薄辰屹强撑着,可难忍的头痛,还让他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这一刻,夏言溪有些后悔了。
早知他会这么痛苦,她就不带他来这儿了。
她还是太心急了。
头越发疼痛起来,额头已经冒出了汗。
薄辰屹只感觉头都快要炸了一般。
紧握的拳头,指尖都已经泛白,就连脸色都已经泛白。
“薄辰屹,你怎么样?”夏言溪紧张的询问。
“我们去医院吧。”
“别管我。”薄辰屹用力将她的手甩开。
此刻他整个人充满了防备,自然用了很大的力气。
夏言溪踉跄后退了一步,摔在了地上。
“言溪。”
薄辰屹紧张的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夏言溪怔了一下,然后还没等她有反应,下一秒,薄辰屹晕了过去。
“薄辰屹。”夏言溪连忙冲了上去。
……
薄辰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他只记得,夏言溪带他去了中央悦府公寓,可后面的事,他却没有了一点印象。
至于为什么会来医院,他也不记得了。
唯一感觉到的是,头特别的疼,从未有过的疼痛。
“辰屹,你醒啦。”
夏霜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薄辰屹见到夏霜,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是失落的,没有一丝的开心。
“辰屹,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夏霜无比紧张担忧的说。
薄辰屹没有说话,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辰屹,之前医生就说过,你受伤严重,昏迷太久,失去了一些记忆,因为头部有伤,不建议你强行去回忆,否则就会头疼欲裂,你怎么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呢。”
夏霜带着斥责的语气说。
薄辰屹没有回应。
确实医生是有说,他丢了一部分记忆。
包括与夏言溪,夏霜的。
夏霜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很相爱,可他没有一点记忆。
他们说他和夏言溪关系匪浅,他也没有一点记忆。
站在病房门外的夏言溪,听到了夏霜说的话,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住。
难怪薄辰屹会头痛到昏迷。
确实是她冲动了,她不该带薄辰屹去中央悦府公寓,让他强行想以前的事。
不然,他也不会头痛到昏迷。
这个时候,她也不宜再进去。
她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薄辰屹有看到门外的影子,他知道是谁,可见影子消失,心底却莫名的生出一抹失落。
门外的影子,夏霜也看到了,她自然也知道是谁,刚刚的话,她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当然她说的也是事实。
见人走了,她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笑,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