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闷闷的笑了，“怎么到了你这里，人人都成了坏人了？”
姜戈叹息，“当初苏琳是个小镇做题家，她母亲患骨癌去世了，父亲身体也不好，她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能耐才进入清北的。”
至于从清北做交换生到斯坦福去。
这里头需要勤奋的努力、付出和牺牲。
姜戈经历过，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她的眼神总是稀奇古怪的。”
“哎呀，你再这么说下去，我感觉你也稀奇古怪的了。”
顾时西这些善意提醒，让姜戈后背发凉。
虽然姜戈没有明确表示调查苏琳，但顾时西却私底下还是让沈浩去调查了。
苏琳不是本地人，她老家在盐津，的确和姜戈说的一样，苏琳有个瘫痪在床的父亲。
虽然这多年来苏琳在外头已经闯出了点儿天地来，但她从来没有给过家里一毛钱。
她父亲经年累月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他还需要邻居和村委会照顾。
消息反馈回来，顾时西没多说什么。
在实验收官之前，沈慎行来了一次，两人就实验接下来的进展之类有争议。
就这争议，两人几乎吵起来。
组员都说是“神仙打架”，大家都不靠近，最终，沈慎行说：“那咱们就走两个方案。”
“成。”
接下来两个方案是，沈慎行这边使用活泼气体——氮气作为激活用的引子。
而姜戈则使用安全的惰性气体——氦气。
氦气是无色透明且不会爆炸的，相较于氮气来说，安全系数比较高。
他们需要获取数值的实验是需要将气体充盈在某一个空间内。
当然，一切都是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进行的。
等结论下来，姜戈的组员还是这几个。
沈慎行却带来一个团队，两边并行不悖。
这个下午，秦捷也和姜戈就气体使用以及效果之类做了分析。
“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要注意安全。”
“消防之类的东西这里一样不缺，防护服也是国标的，应该不至于出问题。”姜戈说。
秦捷做了检查，“好，那就预祝咱们旗开得胜了。”
实验安排在明天进行，因为技术方面以及安全方面的考虑，实验室内只留少数几个人。
且一切还需要再穿了防护服的情况下进行。
讨论完毕，顾时西的电话也来了，姜戈接听，顾时西询问了结束时间之类。
姜戈一个个问题回答。
顾时西忽然冒出来一句：“等实验结束了，邀你到我家做客。”
“好端端的，到你家做客？”顾时西说的“家”是祖宅。
祖宅是他父母亲在居住。
顾时西的父亲也是商业大亨，不过他从事的是重工，一年四季都在西北，不怎么回家。
至于顾母，前世的时候姜戈就和她关系处的不错。
顾母也十分疼爱姜戈，为顾时西家暴的事顾母没少批评她。
姜戈疑窦丛生，心道：你不会把我以你女友的身份介绍给家里人？
顾时西心道：喂，单纯吃个饭。
其实姜戈心知肚明，这是“见父母”呢。
她还在犹豫拒绝和接受，忽然听到实验室那边有警报声。
在他们的实验室内，只有气体安全阀泄露才会发出警报，为了避免损失和危害，值班人员需要第一时间关闭安全阀。
这是在刚刚进入实验基地就培训过的。
自上而下，甚至于看门的保安都知道怎么做。
“气体泄漏，我要去看看，等会咱们详细聊。”姜戈心乱如麻。
其实，今晚这气体可不是无端端泄露了。
而是苏琳有意为之。
反正她也要离开实验基地成立自己的实验中心了，她答允了这一切后就雀跃不已。
今天就折腾一把姜戈，首先破坏姜戈的试验成功，其次，要是可能，再制造一点混乱。
在此之前，苏琳把姜戈实验气体从安全的氦气换成了危险的氮气。
苏琳做好这一切，急急忙忙离开。
等姜戈和顾时西到的时候，沈慎行带了助理已经在关闭安全阀了。
“怎么样？”姜戈看着屋子里。
屋子里黑魆魆的，只有窗口渗进一丝丝的月，给无数冰冷的器械涂抹上了一层明媚的光。
沈慎行刚刚关闭巨大的阀门，他感觉脑门上的争先恐后流淌了下来。
“没事，虚惊一场，你早点去休息，看来我还需要排查一下安全系统。”
“没事就好。”
姜戈走到实验室窗口，打开窗户，同时回头对沈慎行说：“先退出去，既然是检查，咱们一起，安全问题不容忽视。”
远处……苏琳不时地朝试验站看看。
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有一声沉闷的爆炸。
或者……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哭喊之类，她是避开了监控范围更换了气体的，一切做的天衣无缝。
但现在，她什么异常的声音都没听到。
朝试验站远眺，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在忙碌着，至于洒家在忙什么，苏琳又不得而知了。
本身，的确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但因为助理一个愚蠢的决定，产生了致命的危险。
姜戈绕过实验室内巨大的器材朝门口而去，也不知什么人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地面上，这一下姜戈差一点跌跤。
沈慎行急忙冲过去搀扶。
要是回访镜头，姜戈就会发现沈慎行为了保护自己，几乎跑出了残影。
这对一个五十岁的中年人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
但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为了孩子，沈慎行竟然完成了恐怖的百米冲刺。
“你没事儿吧？”沈慎行托住了姜戈颤抖的手腕。
姜戈的小腿踢在了什么东西上，现在她也没确定地上堆着的是什么。
她摇摇头，吓丝丝的说：“没，没事。”
沈慎行搀住了她，两人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那助理听到姜戈的呻吟声，担心出问题，急忙按下了开关。
这一下，照明设备打开了。
沈慎行声嘶力竭的喊：“开灯做什么？关了啊。”
姜戈的表情也变得十分难看。
要知道，实验室内有各种器皿，而无数的器皿内存在的东西在接触到某些气体的时候可能发生爆炸。
那助理是个高校毕业的实习生，在理论上，他门儿清。
但实践却是零起步，这一下，屋子里弥漫的氮气发生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