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
该不会是他喝的那杯酒有问题吧?
汗珠顺着眼睫滑落,隽云半起身环顾四周,墙面瓷白干净,厕所隔间里寂静无声,新风系统里传出一点机器运转的风嗡声,从里头散发出来的沉香香氛让隽云更加头昏脑胀。
这里没有人。
身体里的火自小腹烧起,烧的人头脑发昏,隽云唯一的念头是不能再在这里待了。
他脚步飞快,脸色苍白得如同水洗过,软绵无力的手拉开厕所的门,一抬脸,发现门口竟意外站着那个侍应生。
隽云往后退了几步:“......你怎么在这里?”
见他出来了,侍应生笑眯眯地要来扶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少爷您看您跌跌撞撞的,小心别摔了,我来扶您。”
隽云被他碰上的一瞬间,顿时心生嫌恶,攒了点力气顿时猛地甩开他的手:“滚!”
侍应生不过是一个beta,没料到隽云还有力气,不设防地就被他推的踉跄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再抬头,那人已经跑出几米远了。
“想跑?没门!”
走道有很多扇紧闭的大门,有些是贵宾休息区,有些是会议室、举行宴会的小厅。
疾步拐过一道弯,隽云看到一扇门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侧对着他和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厚重的红色地毯上面花纹繁复,沿着走廊一路铺过去,皮鞋踩在上面静音效果明显。
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混在耳畔,隽云觉得自己开始渴望得到一些什么,但是说不上来。
浑身热气上涌,五感却异常鲜明。
他听到觥筹交错的声音,还闻到了各式各样的信息素味道——这些在往常隔着门根本不可能听到、闻到。
无数股信息素的味道弥漫至他的鼻腔中。
铜臭和铁锈味、汽油味、金属、烟草的味道......这些味道带来的排斥感,让他格外想吐。
好多信息素......
疼......
他不喜欢这些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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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混在一起萦绕着皮肤,像针扎一样,让他皮肤的灼烧感更强。
五感无限放大,特别是嗅觉,他从空气中捕捉到一丝非常非常淡的果酒香,混着淡淡香草气味,被他闻到了,从那扇门里面飘出来。
那一缕信息素的味道贴着脸庞飘过,脖颈后一直以来被极力忽视的腺体仿佛有生命般一跳一跳。
那缕信息素的味道......好香......
好好闻。
隽云呼吸沉重,他的意识有点迷茫,身体本能占据思考,他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扇没关的门走了过去,抬手,渴望地推开了那扇门。
隽云将半阖的门推开,骨子里的教养让他下意识反手把门推过去关上,一时失了手,把握不好力度。
“嘭!”门重重地撞在门框上,关上了。
刚离开七八米的男人察觉到异样,他蓦地转过头来,那是一张四十多岁饱经风霜的脸,沉稳严肃,黑色漆皮鞋在红色的地毯上顿住脚步。
追过来的侍应生绕过转角看到他后刹住了脚步。
“闵.....闵总......”
闵荣面色严肃:“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侍应生小声又心虚道:“没......没事......”
一门之隔的房间。
隽云扑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双手抬起,绕过他的臂弯,下意识接住了他。
冰凉的皮肤圃一相触,隽云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了靠。
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宽大的掌心带着粗糙的茧子,虎口正好卡在他的下巴上,于是隽云的整张脸被人掐着抬了起来。
透过昏晕的白灯光圈,他看到那人碎发微分,垂着眼睛,正冷静地看着他:
“omega?”
离得太近,大股白兰地酒香混杂着一丝甜味将他裹挟,隽云忍不住想要更多,他仰头,目光涣散地看着他,视线落到了他一张一合的唇上。
那里......
信息素更多......
想要......
那人冷静地打量他,眼里不带任何感情,墨黑的眼眸里晦暗不明:“还是一个发情的......”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贴了上来,阻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浓郁的信息素炸开来,隽云如愿以偿,不仅闻到了,还尝到了。
...
等隽云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他眯着眼,辨认出这里是医院。
医生在检查他的身体,见他醒了,问他:“之前是不是一直在抑制自己发情?”
隽云听完医生说的话后慢了半拍回应说:“是的。”
“一般十六岁腺体成熟就会开始经历发情期,但是你如今已经十八岁了,还没有经历过发情期。”
医生皱眉:“你是不是经常给自己打抑制剂?”
隽云:“......是。”
“没发情也打?”
隽云不说话了。
“那就对了,过度压抑自己的信息素对你的身体造成了负担,引起了十分强烈的发情热。”医生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发情热?
难怪他会那样......
隽云听医生说:“另外,对你进行了血液检测。”
“发现你的身体里存在少量的苯枇,这种东西用在omega身上会诱导发情。”
医生强调:“如果没有及时得到抚慰,后果会非常严重。”
这个抚慰的意思不言而喻,在那种情况下,如果遇到一些居心叵测的alpha,说不定会对他进行彻底标记。
想到彻底标记的方式,隽云的脸色不太好看。
后脖颈传来隐蔽的疼痛,隽云抬手,摸了一下,本该是光滑微微隆起的腺体皮肤,此刻却有些凹凸不平,似乎是......被咬破了。
他被人临时标记了。
这时,正巧门被敲了几下,隽云看过去,一个穿着灰色卫衣深色裤子的男生靠在门口。
那是一个很高的男生,大概有一米九,头发微分,眉眼轮廓线条流畅清晰,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适中,他看着隽云:
“醒了?”
声音也很好听。
他走过来,将手上拎着的一份早点放在了床头,并说了第二句话:“吃点吗?”
他偏过脸来,视线落在隽云的脸上,见隽云摸着后脖颈看他的目光不是很和善,于是他笑了一下,似乎很无奈地说:
“你那时发情的厉害,粘着我不放,我就只能咬破你的腺体给你做临时标记了。”
磁性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