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哦?欺负同?学呢?”
领头者皱了眉:“不关你的事,别多管闲事。”
应栖脸上带着点不明显的浅笑,黑眸却没?什?么温度,不紧不慢地说:“端正学校风气,是每个同?学应尽的义务。”
他拿出含在嘴里的棒棒糖,糖果?表面覆上一层晶莹的色泽,甜腻诱人,接着就被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应小少爷这是当正义使者来了?”那人阴阳怪气的,“学校压力这么大,当然?要找点乐子玩咯,反正校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这不也是逃课来打游戏了……艹!!应栖!!你有病啊!”
应栖没?多废话,这番话听得他根本没?有好?脸色了,直接把手机砸在了领头那人的头上。
硬质物件的碰撞立马激起疼痛,有鲜血渗出,最新款手机随即砸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碎,碎片混着点血迹落在地上。
应栖并不在意?手机的价格,他抓着人的衣领一拳就揍了上去。打人很狠,漂亮的脸嚣张又张扬,轻嗤一声:“谁和你们这群垃圾一样。”
那群人被应栖赶走了之后?,应栖这才又看向被欺负的男生。
应栖从小到大上的都是贵族学校,学校里不乏有许多特招生,而在某些人的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中,特招生似乎是可以随意欺负释放压力的对象。
应栖看不惯,这次也是恰好?撞见了,便没?多犹豫地出手了。
他没?有要和面前男生搭话的意?思,他自己的制服在方才的混战中皱了起来,看起来稍显狼狈,临走时被拽住了手腕,圈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冰凉无比。
应栖皱了眉,不太喜欢陌生人碰自己,在他想要甩开那只手的前一刻,那个男生就适时地松了手。
他转过身?,看向那个男生。
男生头发有些偏长,似乎是习惯性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眉眼,让他看起来阴郁沉闷,总之第一眼就让人无法对他生出任何好?感。
他右手衣袖垂下,小刀被他藏进了窄窄的制服衣袖里,没?有任何人看见。
男生唯一可以被清晰看见的就是嘴唇,他唇很薄,颜色很淡,像是发白?:“你救了我?”
应栖扬起个礼貌的笑,耸耸肩道:“没?事,也谈不上救。”
他垂眸看了几秒男生发白?的嘴唇,眸色思索,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递给面前的人:“你是低血糖了吗?”
面前的男生轻轻颤抖了起来,伸出的苍白?的手接过了,五指收拢将其包裹了起来,用力得指尖泛白?,嗓音模糊不清地吐出“谢谢”两个字。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努力才竭力压抑住了那一瞬间骨头里泛起的兴奋感,连沉寂的大脑都活跃起来。
被漆黑过长的刘海挡住的那双眼睛阴鸷可怖,眸间跳跃着愉悦的火焰,面前冲动又勇敢的少年被他的视线锁定,仿佛打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号。
*
“跟踪,偷拍,骚扰……”应栖嘴唇嗫嚅,眼神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恶心吗?”
“不对宝宝,你说了,我按照男友准则来做你就会爱我的。”江涧想亲他,应栖对他的吸引力几乎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然?而他这次刚凑近,就被少年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脸上,打得偏过了头去。
江涧那张俊俏高?冷的脸侧被打得肿了起来,唇角渗出了点血丝,被他伸舌卷了进去,品尝着口腔里灌进的血腥味。
应栖像看一个恶心的老鼠一样看着他,他没?收力,手掌发麻,掌心通红。又被江涧抓在手里,心疼地按揉着红红的掌心。
他有些心累,和江涧这种?思维不同?的人压根就不能沟通!他任由?着对方抓着自己的手,已经懒得再说话了。
“因为你不回我消息宝宝,”江涧声音轻轻的,“那就让我来复述一下宝宝没?回我消息的时候在干嘛吧。你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你抱着他就像抱着你的枕头,你还帮他噜了……”
“你别说了!”应栖打断他,他脑子里想了很多,最后?不得不承认江涧和应正初不愧是亲兄弟,连这种?令人窒息的掌控欲都如出一辙,让他反感至极。
江涧听话地住了嘴,但眼神怨毒,像个得不到?心上人垂怜的怨夫。
空气安静而粘稠,好?像有浓烈的墨挤压着这个封闭的空间,让呼吸的范围变得越来越狭小。
接受了自己现在在和傻x讲话这个事实后?,应栖彻底心平气和了:“你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说呢?”
江涧被他打了一巴掌后?终于没?有见缝插针地凑上来亲他了,闻言,疑惑地反问?他:“为什?么要说?”
应栖没?有率先戳破这个真相,他现在又有点不确定他和江涧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了。
他谨慎地看着江涧的眼睛,等待着对方继续开口。
江涧眸色认真:“我想让你幸福。”
这话说的太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了。江涧哪里是一个热衷于成全?别人的人了?
应栖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江涧:“看着你过得幸福,我就和你一样幸福了。”
他扯动了下唇角的肌肉,露出一个极浅的僵硬笑容,转瞬即逝。
他装得倒是有几分成人之美的模样了,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来他这番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系统猜测道:【他是想拿血缘关系来威胁你,逼迫你和他继续交往。】
应栖没?有听它一个机器人的猜测。
过了半晌,应栖才艰涩开口道:“你想让我愧疚对吗?”
江涧眸色微动。
就算这件事和应栖本人没?有联系,但他和江涧所谓的真假少爷的身?份,就注定了只要江涧因为这个原因受过一分苦,他就没?有办法做到?对江涧不假辞色。
更何况江涧清楚,他是一个道德感高?同?时又善良容易心软的人,有时冲动鲁莽,但底色永远是单纯而柔软的。
从第一次正式见面开始,江涧就在反复告诉他一个事实——他过得并不容易。
于是在应栖得知真相的一天,那种?愧疚的情绪会反复压在他的心头,不断提醒着他,就是因为他的缘故,江涧摸爬滚打、艰辛生活,才和他来到?了同?一所大学。
“怎么会呢?”江涧亲了亲,这次应栖没?有再躲,他便如愿以偿亲到?了应栖的脸。
“宝宝和他不是亲兄弟,不该睡在一张床上。”江涧淡声说着,声音像雾一样轻,他抓着应栖的下巴,没?有用力,掰着他和自己专注对视着,鼻尖挨着鼻尖,暧昧地、似有若无地触碰着。
他闭上了眼睛,苍白?的眼皮合上,像是虔诚地许愿,又像是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