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应栖在利用他。利用完之后,他这个人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但池熠并不在乎这个,他从一开始就?坚定了自己?是要应栖做自己?老婆的,对老婆好,被老婆利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得知应栖是男的的那瞬间,池熠怔愣僵住,耳根因害羞而蹿上的薄红霎时褪去,他怔怔看着应栖黑亮眸子?里?跳动着的恶劣笑意。
男的……?
池熠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再不像小孩时那样认死理,曾经让他辗转反侧的性别早就?不再是困囿他的难题。
他按住了应栖的肩膀,靠在沙发上,应栖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几乎被他圈进了怀里?。
他看着这张出落得越发漂亮嚣张的脸,轻笑了声,喊他:“应七七……”这次又想做什?么呢?
*
【宿主,你?为什?么要亲他?】系统同?样不解。
应栖洗好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楼梯上,看着端到餐桌上的菜,顿了一下才?继续下楼梯,无所谓地回答:【我想亲就?亲了。】
三菜一汤,是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的规格,池熠摘下围裙,见他下来了,挑了下眉:“来了,尝尝哥的手艺。”
应栖俯下身,挑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喂进嘴里?,味道很不错,不咸不淡。他眼睛亮了亮,点点头说“好吃”。
“好吃多吃点。”池熠拉开椅子?,极其自然地照顾起了应栖,按着他的肩膀坐下,“”
“你?还会做饭?”应栖一边扒拉辣椒炒肉,一边和他说话。
“当?然,在国外的时候都是我自己?做饭吃,哎你?说,我是不是还挺有天赋的?”
应栖本来就?不太挑食,很好养活,而且今天睡到这个点才?起,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吃得十分积极,艰难咽下嘴里?那口饭后,给池熠竖了个大拇指:“我觉得你?做的好好吃!”
池熠笑起来,桃花眼天生含情,应栖抬眼时不小心和他对视了一眼,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别开眼,继续专注地扒拉碗里?的饭。
“来喝口汤。”池熠看他干巴巴地咽得艰难,盛了碗汤,递到了应栖面前。
应栖就?着他的手,低头抿进一口,突然一顿,抬头看他。
池熠还是笑眯眯的,端端抓着碗。
应栖也?不说话,嘴唇浸着一层亮晶晶的汤油,总觉得他笑得有些贼兮兮的,一时犹豫,嘴里?那一口汤不知道是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他犹疑地咽下,把汤往池熠的方向推了推,试探性地说:“你也喝一口。”
这表现明摆着就是害怕池熠在汤里?给他下毒,池熠被他气得笑了两声,仰头灌下一口,唇刚好就?印在应栖方才抿过的位置。
他扬眉,语气无奈:“这下放心了吧。”
应栖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就接过了那碗被池熠再次盛满的汤,喝了起来。
池熠眼下有点青黑,他昨晚照顾了应栖半宿几乎没?怎么睡,但看着应栖认真?吃饭的模样,心里?就?升起满足感?,笑着问他:“好喝吧,我今天专门学着炖的杜仲羊肉汤。”
应栖忙里?偷闲回他:“好喝好喝。”
池熠:“小池哥哥对你?好不好?”
应栖:“好。”
池熠:“江涧凭什?么能当?你?男朋友?”
应栖呛了口汤,猛地咳嗽起来,白皙的脸上敷上一层动人的薄粉,眸带水光,张口就?吐出一个:“啥?”
这句话问得没?有前因后果,实在太突然了,把应栖问懵圈了,呆呆地抬头。
池熠笑眯眯地耐心重复一遍:“江涧凭什?么能当?你?男朋友?”
玩世不恭的语气,他看似在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应栖咬着勺子?,避开他的视线,又舀了一勺汤喝下。
他一向这样,遇到不想回答的话题就?不说话,池熠有时候觉得他真?的是在故意在玩自己?。
他见过应栖在他哥面前的样子?,很乖,很听话。但应栖在他面前一向是颐指气使、嚣张又任性的,他好像被应小少爷当?成了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玩具的想法自然不会被小主人在乎。
除非他这个玩具能给小主人带来点乐趣又或是价值。
……
池熠炖的汤很好喝,应栖饿狠了,再加上池熠看他喝完就?立马给他盛满,于是竟然喝了三碗,最后实在喝不下了,应栖撇嘴,撑着下巴看他:“你?把我当?猪喂呢。”
吃饱喝足,他身上冒着热气,眼尾都漫上点淡红,形容显出懒怠倦意,随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散气。
池熠笑起来,拿走那碗汤,接着他剩下的喝,一点没?见嫌弃,状似不经意提起:“今晚也?留在这儿吧。”
应栖反问:“你?想我留在这儿?”
“当?然。”池熠毫不犹豫应下,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嘴,“难道你?想回宿舍?”
“我看,你?和江涧也?不像是很相爱的样子?啊。”
他啧啧两声,颔首,下巴点了点应栖的手机。
应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他的手机屏幕在亮,又是江涧打来的电话。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应栖眼里?闪过一丝烦躁。
但不接,江涧就?会持之以恒地打过来。应栖瞥了池熠一眼,去阳台接了电话。
池熠收拾起餐桌的残局。
“我知道了,”应栖双手搭在栏杆上,双眼放空地看着远方,“我今天不回宿舍。”
“……你?别管我在哪儿。”
“应正初已经知道了,我也?发消息告诉他你?才?是他亲弟弟了。”
“我暂时不会和你?分手,但是先让我一个人静静。”
电话里?是事无巨细地问着他的所谓男友,一种熟悉的窒息感?包裹着他束缚着他,让他无法遏制地生出烦躁。
听着江涧怨夫一样质问着他在哪里?,是不是有人勾引他云云的话,应栖忍不住冷冷撂下一句:“行了,别烦我了。”
电话那头一静。
应栖抿了抿嘴,愤怒褪去之后又生出了细密如丝的愧疚,他低下头,下巴压在自己?的手臂上,脸颊被压出一点肉感?:“抱歉,我……”
“没?关系,”江涧轻声说,“我知道,你?只是太累了,不用对我说抱歉,应栖,你?知道的,我爱你?。”
他嗓音带着细密得仿若可以透进骨髓的冷意,透过电话,钻进耳朵里?,让应栖皮肤表面泛上了点鸡皮疙瘩,听着他话里?表露的沉重的爱意,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难受。
他按着额头,更?加不想回宿舍面对他了,但还是出言先稳住江涧的情绪,说自己?段考前会回宿舍的。
“好,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