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假太监也能当攻吗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口的那团火,不仅灭不下去,而且因为闻析倔强的坚持,越烧越旺,几乎快要湮灭了裴玄琰为数不多的理智。

    裴玄琰甚至想,当初他便应该不顾纲常伦理,直接杀了裴子逾才是?!

    如?此,这小太监便不会至今都还惦记着?,甚至不顾自身安危,都要想方?设法的,将其带出冷宫。

    所以,裴玄琰便克制着?,没伸手去扶闻析。

    他甚至恼怒的想,便该让这小太监吃点苦。

    都是?他太惯着?他,才将他给惯出了一身的毛病。

    甚至都忘了,他如?今所得到?的一切,究竟都是?谁给他的。

    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帝王,重?则掉脑袋,轻则被重?新发配回冷宫。

    难道他就不怕,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冷宫,和废太子一起等死吗?

    就在闻析起身的空档,裴玄琰的脑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种,想要弄死小太子的想法。

    但即便是?再失去该有的理智,都没有一种,是?要闻析的命。

    裴玄琰懊恼,但更?多的是?懊恼自己。

    他懊恼而憋屈的发现,自己竟然因为眼前这个小太监,而变得畏手畏脚,再也不复从前的杀伐果断。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

    不,更?准确的说,在闻析的面前,他变得不像是?一个帝王,他不再冷静,不再理智,更?不再冷漠无情。

    他变得情绪起伏大,变得容易失控。

    裴玄琰就这么?看着?,闻析在下地后,屈膝朝着?他跪了下来,俯首叩拜,再次重?复那句不要命的话。

    “求陛下,放废太子出冷宫。”

    裴玄琰勃然大怒。

    恰好此时,一太监端着?汤药上前。

    裴玄琰反手就将药碗打翻在地。

    伴随着?白瓷玉碗的碎裂,浓稠的黑色汤汁四溅。

    而离裴玄琰最?近,跪在地面的闻析,自然无法幸免。

    衣摆不仅被汤汁溅脏,白皙的手背更?是?被飞溅的碎片割出了细微的一小道伤痕。

    但即便是?面对帝王的龙颜震怒,他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依旧没有收回足以让他掉一百次脑袋的请求。

    “闻析你简直放肆!放肆!”

    裴玄琰连怒斥了两声放肆。

    吓得一旁的宫人齐刷刷跪地,匍匐在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而李德芳见皇帝如?此动怒,真是?为闻析捏一把冷汗。

    这小太监真是?太不知死活,不知道旧党在裴玄琰的眼中,都是?禁忌吗?

    便是?连景仁宫的那位卢太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和卢家的荣华,即便无比清楚小太子在冷宫受苦,也丝毫不敢提及,不敢去探望,更?不敢暗中相?助。

    唯有这小太监,得了新帝的几分青眼,便真是?不知自己有几两重?的骨头,竟敢当着?新帝的面,为小太子求情。

    李德芳不由可惜,难得是?个有本事的小太监,怕是?活不过明日了。

    闻析匍匐跪地,哑着?嗓子,却固执的不肯松口,也不肯认错:“奴才不敢。”

    怒火中烧的裴玄琰,暴躁而粗暴的,一脚将龙榻旁的梨花木花架踹翻在地。

    花架向闻析这边倾倒,花盆在他的脚边碎裂开,闻析不由小幅度的瑟缩了下,却依然保持着?跪地的姿势。

    恼怒中的裴玄琰,在看到?花架倒向闻析时,手已经快于脑子。

    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人一下提拎到?了自己的跟前。

    等反应过来后,裴玄琰又懊恼。

    他管这小太监的死活做什么?,反正?这小太监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个!

    可到?底,将人带到?了跟前,对上了那双水雾朦胧的琉璃眸,满腔的怒火,竟是?无端的,小了一些,理智也跟着?恢复了一点。

    “你不敢?朕看这世上,没什么?是?你不敢的!”

    “既是?在御前伺候,你便已全然是?朕的人,却还惦记着?冷宫的旧主,可知一心侍二主,当杀?”

    闻析直视着?新帝那双,翻涌着?波涛汹涌般怒意的眼。

    即便会在这双眼中,被惊涛给淹没,闻析也不肯低头服软,更?不肯后退。

    “奴才的身心,皆属于陛下,此心可鉴,但废太子是?无辜的。”

    “无论前朝旧怨如?何,他不过也只是?一个五岁的稚童,甚至连生死尚且都不明辨。”

    “奴才为他说话,只是?因为废太子算是?奴才看着?长大的,若是?奴才得了势,却将旧人忘个一干二净,那人与禽兽又有何分别?”

    一下话说得太多,喉间火辣辣的疼,闻析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又继续撑着?往下说。

    “何况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又何惧一个五岁稚童的威胁?”

    “再者,奴才只是?想让废太子有口饭吃,若是?世人知晓陛下善待承光帝之后,必然会盛赞陛下宽宏大量,胸可填壑。”

    “百年之后,青史留名,世人又何不叹陛下乃为千古明君。”

    闻析先?分析小太子不过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对裴玄琰不存在任何的威胁。

    又从道德和伦理的层面剖析,字里行间表明,他对新帝并没有二心,为小太子说话,不过是?看他可怜。

    “一个五岁稚童,他一个人即便是?再如?何折腾,也翻不出浪花来。”

    “可若他背后站着?旧党,而朕膝下一直没有子嗣,这个所谓的孩子,便会成?为朕执政最?大的威胁。”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让他一个孩子孤身一人在冷宫讨生活,的确是?受苦,不若,朕便送他最?后一程,也省得他在这人世间,苦苦煎熬了?”

    裴玄琰的眼底,丝毫不掩饰对小太子的杀心。

    他想要杀小太子,早已不是?一日两日,底下无人不知,却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闻析急了,抓住裴玄琰的手,声线不由拔高了两分:“不可以!”

    裴玄琰是?想要杀小太子,但一个稚童而已,让他死有千万种法子,也不急于一时。

    方?才这一番话,不过便是?来试验闻析的。

    而这小太监俨然是?藏不住心思,见他动了杀心,便心急了。

    裴玄琰那点恢复的理智,顷刻间犹如?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反扣住闻析的手腕,力度加重?了几分。

    “这便急了?方?才你的说辞,可是?一套接着?一套,见朕动了杀心,便是?连装也不装了?”

    “还说对朕一片真心,满嘴谎话。”w?a?n?g?址?f?a?b?u?Y?e?ǐ????ù?ω???n???????????????ō?m

    裴玄琰觉得自己活了二十来年,从未像此刻这般可笑过。

    他竟然对一个小太监如?此费心,竟然被一个小太监牵动心神?,竟然被一个小太监耍得团团转!

    什么?所谓的忠心,又什么?所谓的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