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一直空悬后位,永不立后。
但?是眼下听?着他的口吻,怎么觉着,他像是要将这皇后之位给闻析?
这可如何使得!
闻析虽然算半个?男人,但?到底还是个?男的。
何况,他还是太监之身,这就更加不可能了。
若是新帝真有这样的心思,怕是整个?朝堂,都要天翻地覆吧?
李德芳压下心中的滔天海浪,嘴上恭恭敬敬回?着:“陛下所言极是,不过奴才总听?人说?,这聪明之人,品性都是古怪的。”
“但?无论闻析的脾气?如何,他都是一心一意在为陛下办事?,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稳固。”
这话?听?着裴玄琰心情舒愉了不少。
没错,闻析如今忙前忙后,不都是为了他?
所以他也应该要稍微大度些,何况闻析昨日也与他提过了,所以也并?不算是背着他行事?。
等办完了事?,他再好好的与闻析说?说?,作为帝王的他,都屈尊降贵的亲自来寻人了,他也该是要知足。
只是这个?想法没维持多?久,闻析从?教坊司出?来了。
裴玄琰本打算给闻析一个?惊喜,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因为,闻析在抓住了贾义后,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邱英的府邸!
他竟然,留宿在了邱府!
甚至,就住在邱英的院子?里,还在他的隔壁!
裴玄琰感觉自己遭受到了天大的背叛,头上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他眼睁睁看着,闻析与邱英有说?有笑。
眼睁睁看着,他们共乘一辆马车。
眼睁睁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入了邱府,虽然其实闻析根本就没有和邱英勾肩搭背。
但?看在裴玄琰的眼中,他们走路时靠的那么近,手都要碰在一起了,如何不算是勾肩搭背?这都算是手牵手了!
他怎么敢的!怎么敢!
昨夜还在他的龙榻上,与他耳语私磨。
转头,就与他的大将军共宿一院!
裴玄琰再次暴跳如雷,刀甚至都抽出?来了。
吓得李德芳忙跪下拦住他,苦口婆心相劝。
“陛下,陛下这其中是否有误会?毕竟眼下天色已黑,宫门也早便落了玥,即便闻析有出?入玉牌,也是无法叩开宫门的。”
“他孤身一人,在宫外?必然是没有住所,邱指挥使出?于好心,让他在府中暂歇一夜,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裴玄琰有所冷静下来。
李德芳知晓他这是听?进去了,又?道:“何况,陛下今日出?宫,不是来寻闻析,要与他重归于好吗?”
“倘若这个?时候,陛下这么冲进去,以闻析的个?性,怕是又?要闹,矛盾只会愈发加深。”
“但?倘若您好生与他相谈,将矛盾解开,他自然也便会乖乖的同您一道回?宫了。”
裴玄琰彻底冷静下来。
倒也不是他不生气?了,而是他不想再与闻析将矛盾加深。
只因他实在是受不了,夜里孤枕难眠。
不知从?何时起,他习惯了怀中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太监。
缺一夜都不可,都会无比的烦躁难安。
于是乎,裴玄琰打算和平的与闻析交涉。
事?实证明,好好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虽然如今闻析还不肯同他回?宫,但?至少让他歇在了此处,并?且此刻,他怀中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太监。
鼻尖萦绕的,都是独属于闻析身上,香甜的清香,那颗燥郁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恢复了安定?。
所以现在,该是轮到他来讨利息了。
“闻析,朕答应了你所有的要求,那么现下,你是不是该给朕应有的奖励了?”
忙活了一日,加上与妹妹重逢时的喜极而泣,闻析已经很累了。
他是真的没有精力再应付精力充沛的裴玄琰,还在说?话?的功夫,他的眼皮便上下打架,困得脑袋一点一点,要落不落,晃头晃脑。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唔……”
因为太困,闻析对于危险的敏感度也直线下降。
全然没有发现,新帝已在忍耐的边缘。
那双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
看着那双朱唇,一张一合,甚至在他的话?都还没说?完,便找准机会,一面以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
同时在低头之间,轻而易举的,趁着他不备,便撬开了他的唇。
这个?吻是急迫,且宛若深刻入骨的。
是忍耐了一夜,独守空房了一整日,心神不宁,胡思乱想后,心神终于归到了一处。
所以裴玄琰迫切的,在品尝到肖想了一整日的美味后,又?很快不满足于此,想要得到更多?。
只是亲着亲着,怀中的人忽然脑袋一磕。
像是破布娃娃一般,无知无觉的,软下了身子?,脑袋落靠在了他的胸口。
除了呼吸因为窒息太久,还有些急促之外?,整个?人都十分的温软而乖顺。
浓密的长?睫,在眼睑处投落下如一轮弯月般的暗影,只是偶尔轻颤一下,显示他在睡梦中,还有片刻的不安。
裴玄琰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他还没尽兴,可怀里的小太监,竟然亲着亲着,就睡着了?
竟然能睡着?
谁接吻的时候,会吻睡着的?
难道是他的吻技太差了?
裴玄琰只是怀疑了自己一瞬。
很快他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虽然在此之前,他的感情经历是一片空白。
但?他看了那么多?图,再结合在闻析身上的实践,如今的他,已经融会贯通,且举一反三,还经常进行开创。
至少在这方面,裴玄琰自信的认为,他都能当老师了。
所以还是这小太监,实在是太放肆,太气?人。
这就像是,在最?起劲儿的时候,被一盆冷水,从?头到尾的给浇了个?透心凉。
但?到底,裴玄琰也只能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却也没有再弄醒怀里的小太监。
而是带着惩罚性的,在他的后颈处,重重的吮吸了下。
在看到那处雪白的肌肤上,烙印下独属于他的,鲜红的印记,裴玄琰这才得到了满足。
而闻析则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一点叮痛,像是被蚊子?给咬了一口。
所以他无意识的,抬手挥了挥,嘟囔了句,侧身换了个?姿势。
裴玄琰见他这模样,也知他必然是累着了,便也不恼他,暂且放过他这回?。
“朕可记着,利滚利,下回?,朕必然要加倍讨回?来。”
在说?话?间,裴玄琰低头抵在闻析的颈窝处,如瘾君子?一般,贪婪的吸食着来自于他身上的香甜。
这一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