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的冰冷。
只这一眼,便令崔太后一瞬间脊背发凉,感觉头上?像是悬了?一把?,随时?能?要她命的刀。
“将太后送回慈宁宫。”
这是裴玄琰下?的第一道令。
但没等其他人出一口?气,他又下?了?第二道令:“其余人等,全部?扣在此处,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起来,更不准踏出半步。”
“违令者,杀无赦。”
新帝这明显,是要事后清算了?。
意思很明确,崔太后作为他的母亲,他不好问罪,但是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有没有伤害过闻析,一个都别想跑。
崔太后脸色难看,“琰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哀家不过是惩治一个犯错了?的奴才,你便要冲撞自己的母亲,还要扣下?哀家的人不成?”
裴玄琰用那双没任何温度的眼,盯着?崔太后,顿时?让崔太后说话?的底气都弱下?去不少。
“母后,您该清楚,倘若您不是朕的生母,那么您将与在场的其他人毫无二致。”
“朕记得,朕不是第一次说过,朕的人,不论是您,还是任何人,都不准碰。”
崔太后听着?裴玄琰冰冷的话?,却莫名觉着?,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皇帝,是那样的陌生。
即便语气和先?前那一次一样冰冷,但又与之前不同的是。
崔太后清晰的从裴玄琰的身上?,看到了?如同潮水一般,丝毫不加掩饰的,浓烈的杀意。
“但您似乎,一点?也没将朕的话?放在心上?。”
“既是如此,朕要念着?孝道,念着?生养之恩,不能?动您,便只能?让在场的所有人,为您的所作所为,付出该有的代价了?。”
崔太后也非常清楚,此刻的裴玄琰,已是龙颜震怒,即便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若是再与其对着?干,他怕是也不会再留情面。
帝王之威不可侵犯,哪怕她这个皇帝的生母。
崔太后便退了?一步:“好,哀家可以不管你惩治这些宫人,薛贵妃,你起来,随哀家一道回慈宁宫吧。”
对于上?位者来说,哪怕手底下?的人再好用,但若是到了?必要的选择时?,为了?维持局面,也能?毫不留情的舍弃。
但薛如琢不一样,她是薛家女,且还肩负着?要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崔太后自是要保住她。
只是薛如琢还没起身,裴玄琰阴冷的音调再度传来。
“朕看,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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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薛如琢也没有料到,崔太后都亲自开口要护住她了。
何况要处置闻析的又?不是?她,而是?崔太后。
新?帝处于孝道,不能责问崔太后,便只能拿他们这些人来当开胃菜。
但处置宫人便也就算了,她好歹也是?他的贵妃,是?这后宫唯一的嫔妃,他竟也这般不顾念帝妃情分,连带着她也要一并惩处吗?
在帝王的威压之下,薛如琢自是?不敢有任何的异议,甚至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只能与一众的宫人一般跪伏于地。
见裴玄琰完全不给她面子,崔太后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琰儿,你还当有哀家这个母亲吗?”
“为了一个低贱的奴才,你竟是?不顾哀家半分颜面?”
但裴玄琰是?什?么人,他本便是?十分冷漠无情之人,如今做了皇帝,更是?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会接受任何形式,任何人的道德绑架。
从前和稀泥,只是?因为才登基,不想闹出多余的是?非,因为他也懒得去处理。
但如今,尤其?是?抱着怀中浑身湿漉漉,像是?浑身上?下的毛发都被打湿浸透,奄奄一息的小狸猫。
裴玄琰不想再和稀泥,更不想再保持什?么前朝后宫的平衡。
他只有一个想法,不论是?直接还是?间接,哪怕是?隔岸观火,只要是?在现场,伤害过闻析的,一个都别?想跑。
所以,裴玄琰也懒得多费口舌,只反问一句:“母后是?想要颜面,还是?要保住别?人。”
“朕的耐心不多,母后选一个吧。”
颜面,便是?崔太后作为太后之尊的位置。
而这别?人,自然指的便是?薛如琢。
崔太后怎么也没想到,裴选琰竟然会如此冷漠且心狠,对她这个生身母亲,竟也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
气得她手发抖,险些一口老?气没喘上?来,“你、你……”
可半晌,崔太后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即便崔太后再生气,也很清楚,无论他们母子之间到底闹出了多大的嫌隙,如今眼前之人,早已不单单只是?她的儿子。
他是?天子,是?这天下之主,是?至高无上?的帝王,而帝王的威严,是?不容许任何人指摘与质疑,哪怕是?她这个做母亲的。
何况她有太后之尊,也全赖着裴玄琰这个儿子。
倘若真与裴玄琰闹到不可开交,最后也只是?她这个做太后的损失。
裴玄琰一眼便看穿了,他这位外强中干的母亲的本性?。
“送太后回慈宁宫。”
这次,当裴玄琰下了这个命令后,崔太后便没有再愤怒的指责了。
而是?恼火的丢下一句:“琰儿,哀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裴玄琰完全不在意:“朕好与不好,便不必母后来操这个心了,母后还是?好好地待在慈宁宫,颐养天年吧。”
崔太后被一句话怼得脸色铁青,最后只能甩袖离去。
而崔太后的离去,代表着失去了最后的屏障,薛如琢头一回没了底气,有种事情失控的懊恼。
早知?便不该出手的太仓促,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参与,即便新?帝要惩治她,至多便也只是?敲打。
何况,她的背后还有整个薛家,新?帝如今才坐稳皇位没多久,需要薛翰文?带着帝党的鼎力支持。
他不会真的动她。
薛如琢笃定?的这般想。
而裴玄琰只是?垂目扫视了一圈后,留下了殿前司看守这一群跪地的人,抱着闻析大步离开了。
处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不急于一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确保闻析的安危。
在到勤政殿时,孙太医已经在候着了。
但裴玄琰先?抱着闻析去了御池,将人三下五除二的扒了个干净,但到亵裤时,闻析却无论如何都不给他动。
裴玄琰的心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