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这个?小太监了。
而且这小太监脾气倔,还十分的难哄。
闻析觉得和裴玄琰这种狂妄自大,不知何为?尊重平等的封建帝王,多说半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一言不合就强吻,丝毫不顾他的意愿如何。
占完了便宜又来哄,真?是什么好处都让他给占了,说的比唱的好听,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闻析别过脸,拒绝和他对视,更拒绝和他浪费口舌。
裴玄琰叹了口气?,他活了二十几年?,也就没见过比眼?前小太监更难哄的人了。
可谁叫,他犯贱,他喜欢,他心甘情?愿的凑上去哄人高兴呢。
没法子?,裴玄琰只能祭出杀手锏。
“拿上来。”
李德芳猫着腰,捧着一只掐丝银嵌宝石木盒上前。
裴玄琰抬手接过,捧到闻析跟前,犹如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一般。
“原本是想亲手打个?好看的匣子?,再给你个?惊喜,但你不肯理朕,朕便也只能先拿来讨你高兴了。”
“打开瞧瞧,你一定会喜欢。”
在?一旁听着新帝话的李德芳,却是听得胆战心惊,恨不得将头垂到最低。
毕竟在?新帝身边服侍二十几年?的他,何曾见过这位向来狂妄到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天之骄子?,如此低声下?气?的哄人。
甚至因为?言语上不够,还特意一早便准备了礼物,只为?博这小太监一笑。
闻析是不打算理裴玄琰,但这不代表他会不要东西。
他没必要为?了狗皇帝,而和金银珠宝过不去。
毕竟他的便宜都被?皇帝给占了,他自然也要占回来,否则岂不是永远都只有他在?吃亏?
伸手打开盒盖,殿内的烛火昏黄不定,更衬得匣内的夜明珠恍若皎皎明月,夺目耀眼?到甚至让人一时有点眼?花。
“今岁只上供了两颗东海夜明珠,朕一眼?便瞧中了这颗最大最耀眼?的,与你最是相配,可喜欢?”
夜明珠一向都是特供于?皇族,且属于?皇帝独享。
下?头的人,只有等着皇帝来封赏,能得到一颗对于?下?面的人而言,犹如祖宗冒青烟般,天大的皇恩。
闻析将夜明珠拿在?手中,心中开始估量。
先前小妹生辰的那套头面,还是送的有些早了,早知有这颗夜明珠,便该将夜明珠镶嵌在?头面上。
那绝对便会成为?全?京城,最独一无二且价值连城的一套头面。
不过且先放着也没事,日?后他还有许多用的上钱的地方,若是不够用了,这么珍贵的一颗夜明珠,怕是不能放到市面上出售。
但若是拿到黑市上,也能值不少银子?,总之也是不会亏的。
裴玄琰一直观察着闻析的表情?,见他原本绷着的面色,总算是缓和了不少。
在?夜明珠的映衬之下?,更是恍若明珠般温润而美目盼兮。
看得裴玄琰心痒难耐,在?闻析的注意力还在?想夜明珠上时,他已经拉近了距离,顺势便在?闻析的唇角亲了亲。
闻析收回神,第一反应是身边还有个?李德芳在?,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裴玄琰还想要再亲的嘴。
压低声音,瞪他的同时警告:“你疯了,有人!”
先前裴玄琰对他动手动脚,也都是屏退了宫人。
即便是闹得太凶,只要门一关,闻析便能自欺欺人当做没人瞧见。
但他发现?裴玄琰已经逐渐进化成,哪怕是有人在?,他也肆无忌惮的动手动脚,亲亲抱抱更是信手拈来一般如家常便饭。
裴玄琰非但毫不避讳,反而还顺势舔了下?闻析的掌心。
掌心像是被?烧的滚烫的炭火给灼烧了一下?,闻析猛地缩回手。
裴玄琰却被?他这宛若小狸猫炸毛一般的表情?,逗得爽朗大笑,又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亲亲,又吻吻他的指腹。
“宝贝,不生朕的气?了?”
闻析羞耻的简直脚趾都要缩成一团了,低吼:“你闭嘴!闭嘴!不准乱叫!”
这人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当着人前,如此厚颜无耻,无所顾忌的?
裴玄琰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好不容易才用一颗极品夜明珠将人给哄好。
“好好,朕不闹你了。”
说着,裴玄琰摆摆手,“下?去吧。”
李德芳立时退下?,但心中却是想着,日?后可得将闻析这小太监,当第二个?主子?。
至少在?新帝厌倦之前,这小太监的地位,绝对是无人可比的。
闻析不想让裴玄琰抱着睡,这男人身上实在?是太热,跟个?火炉似的。
再加上勤政殿常年?烧着地龙,四季如春,每次睡到半夜都能热醒。
但裴玄琰就跟上瘾了一般,在?这一点上就是死性不改。
挣扎了两次,闻析也累了,就随他去了。
偏生这厮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薄唇凑在?他的耳畔,用灼热的气?息烧他的耳廓。
“闻析,你还喜欢什么,只管告诉朕,便算是天上的星星,朕也能为?你摘来。”
帝王的这番恩宠,便像是有毒的蜜饯一般,将人泡在?里?头,你以为?是甜蜜蜜的,实则却是在?无声无息中,毒素蔓延全?身。
当真?的陷入进去后,便是真?的万劫不复。
闻析睁开眼?,望了眼?窗棂之外,被?乌云半遮半掩之下?的明月。
“临近年?关了,会有烟火吗?”
裴玄琰:“你喜欢看烟火?朕放满城的烟火给你看,可好?”
闻析转过来,摇摇头,“那是放给所有人看的。”
虽然时隔十年?之久,但闻析依稀记得,儿时每到大年?三十,一家人吃团圆饭的时候,也是满城烟火交相辉映之时。
而彼时的他,最喜欢的便是与家人一起?,在?后院放烟火。
点烟火的是父亲和大哥,而他则是将小妹拉在?身边,在?烟火冲上天时,他便捂住小妹的双耳。
小妹总是兴高采烈的跳起?,指着天上绚烂多彩的烟火叫嚷。
那才是过年?的烟火气?。
只是入宫十年?,这十年?来,每年?过年?,他都孤零零一人。
只能透过层层的宫墙,看着宫墙外的万家灯火、欢声笑语。
绚烂的烟火在?苍穹炸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但没有一朵是属于?他的。
裴玄琰感受到了从闻析身上透出来的,一股淡淡的哀伤感。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无论他做得再多,都永远也无法走入他真?正的内心。
“朕记着了。”
闻析觉得裴玄琰说得没头没尾的,记着了?记着什么了?
不过他也不想多问,反正他也只是想起?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