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尊的强势性格,却?是?无法更改的。
只是?闻析不想?搭理他,这也丝毫不妨碍裴玄琰像块狗皮膏药一般。
夜里他非得要抱着人睡,闻析挣扎了几次,最后累得气喘吁吁,身边人倒是?怡然自得,闻析便也懒得挣扎了。
反正不管如何,裴玄琰这厮也是不会放手,他也就不折腾自己了。
*
次日,裴玄琰起?身前,先探了探闻析的额头,确认体温是?否正常。
确定一切正常,且人还?在睡着,他先亲亲闻析的眉眼,得了便宜后,这才心情愉悦的去上朝。
而闻析在起了后,洗漱一番,便命人推轮椅过来,他要出宫。
但宫人们却?不敢将轮椅退给闻析,这要是?等皇帝下朝回来,发现人跑了,航第?自然不会将火发在闻析的身上,但是?他们这些伺候的宫人可?就要完蛋了。
闻析知道宫人们的顾虑,所以在他们不敢动?的时候,他也没为难对方,而是?借力起?身,自己走过去拿轮椅。
但是?昨日站了不少时间,他现在的脚还无法站立太久,更不能怎么走路,所以走没几步,他便痛得白了脸色。
一旁的宫人想?去扶,却?被闻析拒绝了。
快走到轮椅前时,终究还?是?支撑不住,脚底的剧痛让他不由?往前一个踉跄。
但并没有摔到地面?,而是?被一只长臂,绕过胸前,一下提抱了起?来。
“太医不是?说你还?不能下地走路,怎么不叫宫人来伺候?伤口有没有裂开?”
邱英一面?说着,一面?便想?要检查闻析脚上的伤,但被他按住了手。
“我没事,你帮我把轮椅推过来,我要出宫回闻府。”
邱英顿时明白,难怪这满殿的宫人都不敢动?,原来是?闻析想?要趁着皇帝不在,偷偷跑路出宫。
但邱英却?很高?兴,因为他一点也不想?闻析呆在勤政殿。
因为只要闻析在勤政殿,他便没法光明正大的来找他,而是?要跟小偷一般,趁着皇帝不在,才能有机会和闻析说上话。
可?如今闻家人都回来了,闻析自然也是?该住回到闻府去。
若是?闻析住在了闻府,那么他便能随时随地,想?何时去见便何时,再也没人能拦着他。
所以邱英丝毫不怕会被裴玄琰处置,迅速推了轮椅过来,抱着闻析将他小心放在了轮椅上。
“你想?出宫便叫我,何苦自己下地走路,若是?伤口又加重了可?如何是?好。”
闻析本想?要拒绝邱英的好意,若是?他自己一个人坚持出宫,皇帝便是?回来知道了,也不能问罪于旁人。
但若是?邱英协助他出宫,皇帝必然会问罪于邱英,闻析并不想?牵连于他。
只是?邱英在他开口前,便料定了他心中所想?,先出声道:“若是?当真放你一人出宫,万一在这途中出了什么事儿,陛下才是?要治罪我这个殿前司指挥使?失职。”
想?到自己一个人,的确是?很难出宫,闻析便也就没再坚持了。
顺路出宫后,行到一半,邱英忽然停了下来。
“闻析,你等等,我去买点儿东西。”
闻析一下猜出他的意图:“你帮我出宫,是?我该感谢你才是?,不必买什么礼物的。”
“这怎么行,我是?第?一回上门,若是?空着手去,岂非是?让你的家人觉着我是?空手套白狼?”
闻析奇怪看他,什么空手套白狼?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他听不太懂?
但邱英坚持要买,闻析也拦不住他,便在马车上等他。
忽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
“跑哪儿去了?”
“该死的昆仑奴,竟然还?敢跑,若是?让老子逮到了,非要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便在前方几个魁梧大汉,手持着棍子,满街找人时。
闻析感觉到马车一晃,他本以为是?邱英回来了,谁知一回头,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高?大身形,一下朝着他扑了过来。
一把捂住他的嘴的同?时,锋利的匕首也抵在了他的喉前。
闻析一抬眸,便在对方蓬乱的头发之下,看到了一双狠辣决绝的碧瞳。
虽然对方什么也没说,但是?闻析却?从这双绿色的眼睛里,读懂了若是?他敢发出声音求救,对方便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他的猴咯。
对于如此突发状况,闻析倒是?并未惊慌,而是?在看到这双绿瞳后,不由?微微一动?眉梢。
绿色的眼睛,这人是?西戎人?
闻析的视线往下看去。
手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铁制打造的镣铐,手脚上的皮肉,都已经被镣铐给磨得血肉模糊。
这说明他当时逃跑之时,是?生生将手脚上的镣铐给斩断,这才有了能够逃跑的机会,只是?如此,亦是?会让被束缚住的手脚上的皮肉受伤。
能忍受住如此剧痛,足以见得眼前人是?个意志力十?分强大之人。
虽然对方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但在和闻析的视线对上和,这西戎人也是?毫不怯场,甚至有种草原英雄披靡傲视群雄般不屈不挠。
恰好这时,外头追上来的人,发现了踪迹。
“这辆马车上有血迹。”
“上去搜一下!”
听到外头的动?静,西戎人明显紧张,且浑身戒备,做好了若是?外头的人敢进来,便随时与?之血拼的准备。
“你们是?何人,在我的马车前徘徊什么,找死吗?”
邱英正好买了一堆的礼品回来,却?见几个面?露凶相之人,在马车前徘徊,甚至还?要上马车。
见状邱英立时便怒了,上前一步,挡在最前的同?时,一脚将一只脚踏上马车的壮汉给踹了下去。
那壮汉恼怒的爬起?来,便要拿出武器与?之打斗。
却?被带头的给拦住了,带头的看出邱英穿的乃是?一身官服,虽不知什么官,但还?是?莫要与?官家的人发生过多的冲突。
带头之人拱手先赔罪:“这位公子,我们并非有意冒犯,而是?我们主?人家的一个昆仑奴跑了,我们奉主?人之命将他抓回去。”
邱英却?不给对方什么脸色,只担心这群不长眼的,会惊扰到马车内的闻析。
“马车内没有你们要找的昆仑奴,趁着我眼下还?有点耐心,赶紧给我滚,否则人头落地,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在说话的同?时,邱英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刀鞘上。
通身的杀伐之气,那可?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足以将这些家奴们震慑的不敢再往前半步。
为首的只能道:“如此,我们便打搅了,告辞。”
等这些人转头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