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松越虽然心中有?所疑惑,因为这红痕看着不太正经的样子,但见?弟弟服了药后,面露疲惫,昏昏欲睡,便也没再坚持。
闻析本便精神不济,药效上来?后,很快又睡了回去。
“小?析这里有?我守着便成,你们便各自?忙去吧。”
闻妙语也不放心,刚要说什么,外?头仆人匆匆跑了过来?。
“大公子……”
闻妙语忙叫住人:“轻些,莫要吵醒二哥哥。”
“何事慌慌张张的?”
仆人咽了咽口水,气喘吁吁道:“陛下,陛下驾到!”
什么?
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裴玄琰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入了闻府内。
甚至是与前来?禀报的仆人前后脚,闻松越等人还没做出反应,裴玄琰便已?经迈入了院内。
“参见?陛下……”
闻松越带头跪下行礼,而裴玄琰一心记挂着闻析的安危,径直走过跪了一地的众人。
来?到屋内,行至床畔边,弯腰的同时,已?经伸出了手。
但伸到一半时,裴玄琰又想到自?己急匆匆的赶来?,带了一身?的寒气,怕会冻着闻析,便又缩回来?,反复搓了好?几下手掌。
确定手心温度不凉后,才探上了闻析的额头。
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所以闻析的两靥是苍白中透着一点红,如皑皑白雪中落了一朵梅般。
果然是烫手。
裴玄琰紧蹙冷眉,二话没说,便取了一并带来?的大氅,将闻析裹在其间,要将人抱走。
闻松越大惊,也顾不上君臣之礼,忙拦住人:“陛下这是要做什么?舍弟还在发烧,不可见?风,还望陛下将人放下!”
“宫外?的大夫,都是一群庸医,朕要带闻析回宫诊治。”
裴玄琰原本在太极殿与朝臣商议正事,殿前司前来?禀报,说是闻府请了大夫,似是闻析病了。
那裴玄琰自?然是一刻都耽搁不得,火急火燎的便赶到了闻府。
一探闻析的额头,果然是烫手,便当机立断,要带人回宫。
只是没想到,这闻家人倒是一脉相承的很,竟然有?胆子敢拦他。
“一刻钟前,已?经请了大夫,且开了方子,大夫说只要服了药,睡一觉出一身?汗,便会无?碍了。”
“外?头还在下雪,又大风,若是眼下出门,见?了冷风,怕是又会烧得更厉害了,微臣叩请陛下,莫要再搬动舍弟了。”
裴玄琰抱着人,居高临下的睥睨跪在脚边的人。
“朕自?然比任何人,更在意闻析的安危,不会让闻析再受寒,有?宫中的太医在,他才能好?得更快。”
闻松越还想拦:“可是……”
裴玄琰冷眉带戾气,已?是不耐:“闻松越,若非看在闻析的面子上,单单只是你此?刻的行为,朕便足够摘了你的脑袋。”
即便如此?,闻松越也寸步不让:“事关舍弟安危,即便陛下当下便砍了微臣的头,微臣也不能让你带走小?析!”
便在双方剑拔弩张时,闻析被吵得蹙眉,在睡梦中呓语了声:“好?吵。”
裴玄琰当即垂下头,原本凛冽的眉眼,一下便缓和温存了下来?。
说话的语调,亦是轻柔且哄着人的:“闻析,你是要跟朕走,还是留在闻府?”
闻析并未清醒,只是觉着吵,意识混混沌沌之间,他只感?觉到宽厚且温暖的怀抱,带着他所熟悉的龙涎香。
是一种他不愿意承认,但内心却不自?觉与之靠拢的心安。
所以他下意识的,从大氅中伸出手,搭上了裴玄琰的后颈。
裴玄琰原本眼底凝聚的寒霜,在闻析选择他的一瞬间,宛若冰雪顷刻消融。
他低哄了句:“真乖。”
再抬头时,如同在鏖战中得胜的雄狮。
“他选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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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谢二月雪、尘萦小可爱们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
皇帝:闻析选谁谁才是正宫(骄傲脸)。
昨天删了不少,小可爱们凑和着看吧,啾咪~
第83章
其实裴玄琰原本是没什么自信的。
毕竟闻析连一声爱都不肯施舍给他,更别提是在家人和他之间?的选择了。
只是令裴玄琰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意外之喜。
虽然闻析还昏昏沉沉的睡着,但是他在下意识之中的反应,足可证明,他在他心中的位置,并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可有?可无。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不过裴玄琰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愉悦,毕竟闻析还发着烧,得要尽快将人带回宫中诊治。
细致的捉住闻析的手,将他的手重新藏回到大氅之内。
又将连着大氅的兜帽,给他严严实实的盖上,确保出门?时不会钻入一丝的冷风。
闻松越自然是拦不住皇帝的,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将他弟弟带走?。
“陛下来得这么快,怎会知二哥哥病了?”
闻妙语是见过裴玄琰在勤政殿时,对闻析的亲力亲为,所以对于?皇帝今日来闻府,直接抱走?闻析倒是没有?太震惊。
毕竟在勤政殿那会儿,更震惊的画面都见过了,如今只是抱了人,都只是洒洒水的小场面了。
但她奇怪的是,皇帝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所以奇怪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而闻松越则是望着皇帝带人离开的背影,紧皱眉头,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虽说自古以来,皇帝器重臣子也不在少数,但是如裴玄琰这般,这器重怕是已经过了头了吧?
而且这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会强行让臣子住在宫中,虽然打?着的是为闻析调养身?子德尔旗号。
太医的医术自然是要比民间?的大夫高?,可太医又不是不能?出宫,倘若裴玄琰当真是关心闻析的身?子,完全可以让太医每日出宫来为他调养。
更别提,像今日这般,直接闯入了闻府,强行便将闻析给抱走?了。
这如狼般强势的作风,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皇帝对臣子的关怀,倒更像是夫君对妻子的关切。
等等不对,他想什么去了,怎能?用?如此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弟弟,真是太不该了!
这个忽然冒上来的念头,又被闻松越觉得实在是荒诞且冒犯,给强行压了下去。
裴玄琰是骑马来的,回去的时候套的是马车。
途中闻析昏昏沉沉有?睁开过眼一次,裴玄琰将人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脊背。
声线是低缓且温存如流水般的:“朕在这儿,睡吧,很快便到了。”
闻析本也没醒,只是忽然换了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