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如此?吃准了朕,是也不是?”
闻析微微垂目,如扇的长睫在眼睑投下?零碎的暗影,轻轻的颤动了两?下?,如同一只快破碎的蝴蝶。
“微臣不敢。”
裴玄琰咆哮、怒吼:“不敢不敢!还有什么?是你闻析所不敢的!”
他忽然伸出手,闻析不由往后缩了下?。
但下?一瞬,却被对方穿过前胸,一下?横抱了起?来。
他有点受惊,更是意外,“陛下?……”
裴玄琰依旧在咆哮,语气?依旧非常冷而又生硬:“跪跪跪,心里一打算盘,一有了坏主意,便只知道跪,腿是真的不想?要了吗?”
皇帝是如此?的生气?,可即便再生气?,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也依旧还是闻析的身子。
知道他如今身子弱,日常都不能?站立太久,更别说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跪在这?冰凉的地?面上。
哪怕裴玄琰再恼火,再气?愤,可只要觉察到闻析哪怕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他的身体已经快于大脑的,做出了先保护他的反应。
“陛下?不是在生我的气??”
裴玄琰冷着张脸,但将闻析放置在暖榻之上的动作,却又是轻缓至极。
“谁说朕不生气?了?朕非常生气?,气?得简直是想?要杀人?!”
闻析缓缓动了下?僵麻而作痛的双腿,“那陛下?要杀了我吗?”
裴玄琰再度,屈膝在半跪在了他的面前,掌心先是覆盖在他的膝盖上,顺时?针打圈按揉。
嘴上回着:“朕先杀了你,然后再自尽殉情!”
这?嘴巴上说得有多么?的狠,为闻析按揉的动作就有多么?的轻柔。
膝盖其实还好,只是跪的有点久,所以麻了。
真正?疼的是脚,本身便无法长时?间站立,何况还是跪姿的姿势。
在裴玄琰褪下?靴子,又脱下?长袜,露出雪白的双足,按上那脚趾时?,闻析不由轻轻的抽了口气?。
“现在知道疼了,方才不是跪的很干脆利落吗?”
闻析徐徐道:“可陛下?也没叫我起?来。”
裴玄琰简直是气?笑了,“朕不让你做这?个?,不让你做那个?,怎么?不见得你听朕的话,没让你跪倒是跪得比谁都痛快,眼下?还怪起?朕来了?”
“微臣不敢。”
裴玄琰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非但起?不到任何的威慑力,反而还把他自己气?出了一身的毛病。
“这?天底下?,没人?比你的胆子更大,没人?比你更放肆!”
闻析微微歪了下?头,“陛下?不是喜欢我的真性情吗,如今又说我放肆,陛下?才是喜怒无常,口不对心,言而无信吧?”
裴玄琰又笑了,当然是气?的。
“朕便说过,你这?张嘴,便该被朕给封住,总是说出让朕不喜且气?恼的话。”
闻析不以为意:“我说实话,陛下?不喜,我说假话,陛下?不信,天底下?也没如陛下?这?般刁钻难伺候唔……”
话还未说完,裴玄琰忽的直起?身,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同时?以另外一只大掌,箍住他的腰肢。
将人?紧紧的,锁在怀中的同时?,如同惩戒且发狠一般的吻住那片柔软,却总是伤他心的唇。
裴玄琰的吻是急切且带着惩罚性的。
很快闻析便被吻得七荤八素,无法呼吸让他眼前有点发黑晕乎乎的。
而随之的,是裴玄琰那只不安分的手,逐渐游离在危险的边缘。
闻析按住他的手,艰难的,将人?往外推,得了片刻的喘息。
唇角火辣辣的疼,不必照镜子他都知道,必然是被对方给咬破了。
狗东西,真是连狗都不如,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喜欢咬他,喜欢在他的身上留下?独特的印记。
若是叫他没法出去见人?,裴玄琰怕是会更加兴奋。
“白日不可宣淫。”
闻析缓了几口气?,才算是有了说话的力气?。
但裴玄琰却反握住他的手,并且一定要十指相扣,“不成,朕今日受了如此?大的折辱,闻析,你必须要补偿朕,不能?拒绝朕。”
原本以为闻析会不愿意,但他却没有挣扎,反而是用那双被他吻得水光涟漪的琉璃眸,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如同在剖他的心一般,叫他无法克制的心动。
“那陛下?便答应我一个?条件。”
在这?档子事儿上,闻析还要与他谈条件。
裴玄琰当然是气?,所以他又低下?头去吻,去惩罚。
结果反而被闻析反嘴咬了一口,如同猫儿挠了人?一爪,气?势汹汹而理直气?壮。
“如果是关?于裴子逾,朕不想?听,也不想?应。”
果然,最?了解闻析的人?,便是每日睡在身侧之人?。
即便闻析还没说,裴玄琰都知道他要以谁作为条件。
可裴玄琰不愿听到裴子逾那个?名字,这?会让他更加的克制不住怒火与冲动。
“裴玄琰,你不能?不讲道理。”
裴玄琰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朕不讲道理?若是朕不讲道理,这?天底下?,还能?有比你更不讲道理的吗?”
“你便是吃准了朕,知道朕舍不得伤害你,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若是你用苦肉计,朕便不得不妥协。”
闻析反问:“可这?不都是陛下?心甘情愿的吗?是陛下?说,对我情真意切,也是陛下?说,即便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愿为我摘来。”
“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只要你应我一个?条件,你这?都不肯吗?”
裴玄琰觉得自己真是一败涂地?。
面对闻析咄咄逼人?的质问时?,裴玄琰只会怒火中烧。
而面对闻析放软语气?,打感?情牌时?,他明明无比清晰的知道对方的企图,却也依旧是节节败退。
只因,闻析太知道怎么?拿捏他了。
他就像是一条毒蛇,被捕蛇者精准的拿捏了七寸。
挣脱不得,却也不愿挣脱。
最?后,他只能?认输,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裴玄琰压下?眉眼,将闻析再度打横抱起?。
闻析也没挣扎,反而还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后颈处。
如是一种?默许的暗示,亦是一种?隐晦的等价交换。
“那便先喂饱朕。”
商人?尚且逐利,何况是唯我独尊的帝王。
裴玄琰一退再退,若是再不就此?讨要利息,岂非是血亏。
显然裴玄琰是急不可耐的,上手褪衣时?,甚至直接粗暴的将衣衫都给撕碎了。
他的行为粗鲁,动作亦是。
便是为了让闻析说不出话来,说不出他不想?听到的话。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