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的确是有让先帝回京的意思,但?何时归,我也?不知?。”
“只是殿下如今身份特殊,你的堂兄不再是你的堂兄,而是你名义上的父皇,所以除了?在我面前,无论何时,面对何人,殿下都不可提起你的生?父,知?道吗?”
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只要能不随时面临生?死之?忧,并且能与父亲团聚,便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他对闻析的话深信不疑,高兴的用力?点点头。
“我记住啦。”
他又牵着闻析小幅度的甩啊甩,“闻析闻析,那以后你便能日日来陪我了?吗?”
现在他已经又是太子,不必再每日担惊受怕的躲藏。
当然?最最重要的,便是他能与他最喜欢的闻析,日日在一起了?。
闻析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春试将近,我恐怕没法日日来看殿下,但?我兄长作为太子太傅,会?一直陪伴殿下,教导殿下读书。”
“殿下一定要好好念书,做一个明德知?礼的好储君,记住了?吗?”
小太子乖乖点头,因为高兴,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
东宫是小太子最熟悉的地方,宫里的人都是最会?见风使舵的。
如今小太子恢复了?储君之?位,要重回东宫,宫人十分勤劳的,将东宫里里外外都给?打扫得纤尘不染。
为了?保护小太子的安危,贴身伺候的宫人,都是闻析亲自挑选的。
都是刚入宫没多久,且身家清白,放在身边也?能更放心些。
“大哥,殿下就麻烦你了?,虽然?殿下年?幼,但?他一贯很聪明,先前条件有限,我教他读书时,他也?是一点即通,将来必成大才。”
若是裴玄琰一直膝下无子,小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将来便是万人之?上的君王,自然?便是大才中的大才。
虽然?闻析没直说,但?作为亲哥哥,闻松越却敏锐的捕捉到,自家弟弟对小太子,格外的重视。
似乎笃定了?,小太子将来一定会?顺利登基,成为帝王,并且还是一代明君。
“放心吧小析,为兄必然?会?用心教导殿下。”
*
转眼便到了?春试。
会?试共三日,天下举子们齐聚京师。
而闻析与许方信联手,这一届春试,也?被称之?为有史以来最为严格的反作弊。
从入门搜身检查开始,再到开考的全过程,每时每刻都有考官巡逻。
并且为了?防止考生?与考官串通,每次巡逻时,都是两名考官一起。
同时,考官们分配到的考场,都是随机的,是在开考的前一刻,才抽签分配好。
至于?考题,更是在抽签结束后,才由许方信,从准备的三个考题之?中,抽取了?其中一份。
如此下来,除非是手眼通天,否则是很难在这个过程中作弊。
这三日,闻析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
便是裴玄琰,想要见闻析都没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日,敲响最后一声铜锣时,象征着会?试的正式结束。
而考生?结束了?,考官们可是还没发结束,或者是更加忙了?。
为了?彰显公?平性,在批阅之?前,先将名字栏做了?隐藏处理。
而批阅的考官们,更是要一直在贡院内,不能迈出半步,直至将所有的考卷批阅结束为止。
每日通宵达旦的批阅,真是批得昏天黑地。
批阅考卷时,所有考官都是在一个房间内,以免途中会?有人作弊或者换考卷。
闻析起身去如厕,活动着酸痛的肩膀,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只长臂,绕过他的前胸,将他一下往后揽去。
猝不及防的往后倒退了?两步,闻析险些都要喊刺客了?。
直至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朕的闻析,真是辛苦了?,肩酸不酸,腰疼不疼,朕帮你揉揉?”
瞬间意识到是裴玄琰这狗东西,闻析便放松了?下来,没再紧绷着身子。
想来也?是,能在贡院来无影去无踪,且在周围都是侍卫守卫的情况下,敢光明正大出现,却没人敢来抓的,也?便只有皇帝了?。
只是这是贡院,且随时都会?侍卫巡逻,且前面不远便是厢房,也?随时会?有考官出来。
“你过来做什么,把手撒开,会?被人撞见!”
面对闻析毫不客气的劈头盖脸质问,裴玄琰显得委屈:“闻析,朕已经将近有半月,未曾见你了?,朕想你想得简直是要发疯。”
“早知?这么久见不到你,朕便不该同意让你去当这个考官,又是辛苦,又叫你与朕两地分离。”
闻析一心扑在会?试上,每日忙得团团转,压根儿就没有觉得已过了?大半月。
“这半月,闻析是否也?如朕想你一般,想念朕呢?”
闻析哪儿会?想他,只会?觉得他缠人烦得很,“每日都埋头批阅考卷,我哪儿有时间想其他的,陛下先松手,我要如厕。”
正说着,有考官出来了?。
只要在长廊转过弯,便能看到刺客黏黏糊糊,抱着闻析不肯松手的皇帝。
闻析忙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还不赶紧躲起来……”
谁知?话还没说完,裴玄琰非但?没松手,反而还抱着人原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圈。
在闻析一阵眼花缭乱,等再看清眼前时,已经和裴玄琰簇拥着,藏在了?茅厕内。
茅厕能脚占地的面积本就不大,何况还是两个大男人。
闻析只觉得簇拥,想先将人推开,但?外头的脚步声却逼近,他一下又停下了?推的动作,只光顾着注意外头的动静。
“有人吗?”
外头传来考官的敲门声。
闻析出声:“有人。”
“原来是闻郎中,冒犯了?,我去另外一处。”
听到脚步声去了?隔壁,但?因为隔壁离闻析所在的这间不是很远,若是闻析这边的动静闹得稍微大一点,必然?会?被隔壁发现。
所以他只能小幅度的推搡,“还不松手,挤在茅厕内,你都不觉得臭吗?”
可裴玄琰非但?不觉得臭,反而还低头,埋在闻析的颈窝间,如瘾君子般的,深吸了?口气,恍若顶级过肺。
“臭吗?朕只闻到了?,朕的闻析那股令朕,欲罢不能的香甜。”
闻析只觉得他的变态程度又升级了?,竟然?能这么面不改色的,在茅厕内说出这话来。
“别?闹了?,我真的要如厕,你先出去。”
裴玄琰却是一笑,大手从后腰,落到了?腰带处,以单指,勾起了?腰带,并慢条斯理般,优雅的往外扯。
“朕帮你。”
闻析的脸一下便烧了?起来,一面手慌脚乱的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