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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染发

    萧止柔醒来的消息让整个陆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沉寂许久的庭院也多了几声笑语。

    向氏领陆知蕴母女和谢含章到耳房暂坐,仆婢们一个个低眉顺眼,但也能从神情中看出几分松快,奉上茶水点心便恭敬退下。

    陆知蕴跟谢含章素无交集,今日难得一见,又经几番交谈,心下不禁暗暗赞叹,谢氏女果然才华横溢,名不虚传!

    她倒也想为女儿寻这样一位品貌兼备、身份高贵的女师,只苦于没有合适人选。

    正思索时,外头响起仆婢的问安声。

    “郎君。”

    “女君现下是醒着还是睡了?”

    陆宣匆匆忙忙赶回来,因为跑得太急,额前冒出细汗,听仆婢说姜璎在房里陪伴妻子,他脚步一顿,吩咐道,“让郎中来见我。”

    郎中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萧止柔的情况,最后含蓄道:“女君当日命悬一线,今悠悠复醒,想来亦有先人庇佑,只要好生将养,日后一定福泽绵长。”

    他是姜昀特意为妻妹寻来的疡医,不仅擅长治疗外伤,还会奇门占卜之术。

    说来也奇怪,他先前分明看见萧止柔寿数将尽,怎么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冒出了一线生机?

    郎中退下后,暗自琢磨起来。

    都说萧家人短命,萧止柔今年三十,眼看着熬不过去,就要重复跟家人一样的命运。

    如今见好,莫非是有了不一般的际遇?

    “二兄。”

    陆知蕴走过来,见陆宣脸上忧喜参半,心里挺不是滋味,她与萧止柔既是好友,也是姑嫂,感情自然比寻常姑嫂要亲厚。

    但陆宣是她嫡亲二哥,年过而立,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别说父母着急,就是她也跟着焦心。

    这次萧止柔出事,把全家吓得够呛,生怕她有个万一,陆宣也不活了。陆知蕴原本还觉得父母过于夸张,直到前些日子上门,看见二哥头发白了大半,方才明白父母的担忧不无道理。

    “二兄。”陆知蕴鼓起勇气道,“你和阿薇年纪也有了,真的不考虑养个孩子吗?”

    陆家人都知道萧止柔那次小产伤了根本,再也不能有孕,明里暗里提过好几次子嗣的问题,全被陆宣挡了下来。

    他看似温和实则强硬,“爹娘不怕吴郡陆氏成为笑话,就最好到此为止。不然把我惹急了,直接昭告天下不举,大家都别好过。”

    他说到做到。

    陆老大人和陆老夫人差点背过气去。

    他们被这个逆子拿捏住了。

    不仅不敢胡来,还要劝儿媳放宽心,千万千万不能给陆宣安排通房!

    陆家要脸!

    陆知蕴说完这个话,见陆宣沉下脸,忙道:“我知道二兄和二嫂感情深厚,绝没有让第三人介入其中的意思。”

    不自己生,过继总行吧?

    “大兄昨日来信,说可以将四郎过继二兄名下。”

    这样陆宣老了以后也好有个依靠。

    四郎是陆大兄的嫡幼子,过了年正好五岁。

    陆宣冷下脸,“什么叫可以过继我名下?你们问过大嫂的意见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陆知蕴道:“这不就是在问你的意见吗?”

    陆宣打断,“好,那我现在告诉你,谁的孩子我都不要。”他一脸鄙夷,“让大嫂母子骨肉分离,这种缺德的事,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陆知蕴:“……”

    她又气又委屈,“是大兄提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要骂,也该骂大兄才是!

    陆宣冷哼一声。

    谁让她蠢,揽了这么一个递话的活儿?

    “你是我亲妹子,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可想好了,这要是得罪大嫂……”

    陆知蕴心头一惊。

    大嫂要是误会她出的主意,回头生出嫌隙,姑嫂不睦,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想到这心里破口大骂。

    大哥这个老王八!

    想害死她啊?

    陆宣翩然离去,在房门口等候片刻,直到姜璎出来,才露出一个温和笑容。

    “姨父。”姜璎屈身见礼。

    “你姨母睡下了?”陆宣放轻声音询问,生怕惊动屋里的人。

    姜璎摇了摇头。

    陆宣有些诧异,“那你怎么出来了?”

    陆宣表示他绝对没有半点指责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以妻子对姜璎的在意,不是要睡下,怎么舍得放她离开?

    姜璎抿嘴一笑,同样小声道:“我出来,是因为姨母想见姨父。”

    陆宣愣住。

    姜璎退了下去。

    萧止柔刚醒来,体乏无力,说不了几句话,姜璎哭过以后平静下来,听说陆宣回来,干脆起身让位,叮嘱姨母好好修养,她晚些再过来看望。

    陆宣站在门口,踌躇不定。

    想进去,又自觉模样狼狈,有些丢人。

    他先前为了撑面子,故作洒脱说萧止柔就喜欢他这样的,其实不是。

    萧止柔最讨厌邋遢的人。

    陆宣刚伸出脚迈出一步,想想又缩了回来,要不先去沐浴更衣,再用乌木汁染个发,至少把那些白的遮一遮……

    一个丫鬟走出来,“郎君,女君让您进去。”

    陆宣:“……”

    算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豁出去了!

    陆宣进屋,看见萧止柔躺在榻上,一旁仆婢给她喂药。

    “你在外头晃来晃去,是在给我作法不成?”实在喝不下了,她推开药碗,抬头望向陆宣。

    萧止柔神情凝滞一瞬。

    似不敢相信,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

    “我染了头发,不好看吗?”陆宣若无其事笑道,走上前,先查看她伤口。

    衣襟揭开,里头纱布干干净净,不见渗出半点血迹。

    他这才放下心。

    萧止柔唇瓣轻颤,抓住他的手,“你当我脑子睡太久傻掉了吗?”

    “你的头发……”

    “不要紧。”陆宣打断她的话,“你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要紧。”

    昔日的乌发掺杂着触目惊心的浓白。

    但陆宣不在意。

    头发可以染黑。

    只要他勤快一些,还是能回到从前。

    陆宣半开玩笑道:“你不会因为这个,就嫌弃我了吧?”

    萧止柔神情恍惚,好半天,才轻声道:“我嫌弃你有用吗?你又不许我养男宠。”

    陆宣是个很霸道的性子。

    但凡有一点不好的苗头出现,就会被他掐死摇篮。

    萧止柔前几年看中一个乐工,想带回府,陆宣嘴上没说什么,回到家佩剑一扔,不甚在意道:“你要是把他带回家,我先杀他,再杀你,然后自尽。”

    萧止柔:“……”

    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