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上。”陈延的嘴角溢出一抹讥诮,“有人把这张照片发给她了。”
轰隆一下,秦新薇天都塌了,眼睛瞪得老大,也来不及多思考前因后果,赶紧跟陈延澄清:“不是我发的!”
她只承认自己感统失调,又不是脑子坏了,做这种作死的行为。
“我知道不是你,你没这个胆子。”
秦新薇听这话并不觉得庆幸,反而有一种侮辱。她又感觉害怕,僵硬地解释:“我只是把照片发在了社媒账号上,那个账号没有认识的人关注的。”
陈延面色平静地说:“把照片删掉,以后也不要发任何跟我有关的东西。”
“现在怎么办?”秦新薇慌忙问:“那,这个照片是谁发的?”
“不用管了,你出去吧。”
陈延对她摆了摆手。
秦新薇出来后又回头看了眼陈延,他的侧影略微显现出疲态。在陈延抬看过来之前,她赶紧关上门溜走。
在加班的同事依然对着电脑,没有人注意到她做了什么,秦新薇这会儿手脚冰凉。她把社媒上的照片删掉了,犹豫一会儿,干脆把账号也私密了。
*
陆霓一早上都待在店里,上午不忙,她原本和黄老板约好了,但黄老板打电话来说临时要出差,等回来再说。
小龙送完货回来没什么事,也坐了下来,呆呆地看了会她,等着被指派任务,见陆霓没反应,只好去外面待着了。
陆霓昨晚就意识到了,给自己发短信的人不是陈延的出轨对象。如果这个“人”是另有其人,这件事变得有点严重,她宁愿被傻子挑衅。
无论如何,陆霓和陈延是利益共同体,她不希望影响到陈延的工作。
她复制号码去搜索微信,没搜到,同样各种社交软件,都是无结果。
她坐在沙发上眉心皱着又隆起,思索半天,给对方回消息:见一面?
等到中午都没有音信。
她拿了手机和包,跟小龙说要出去一趟,有事给她发微信。
陆霓约了秦总的老婆见面。思前想后,能搞到她的手机号码,会做这么无聊又没品的事儿的人,有可能是老秦。
陈延近年升职快,顶替了老秦的部分业务,两人只能算表面和气。
老秦的老婆姓汪,陆霓喊她汪姐。
汪姐今年45,汪姐跟陆霓说自己为孩子操心,一刻不得清闲,但实际上去年她就顺利把小女儿送出国了,丈夫工作忙,她每天不是逛街就是打牌喝下午茶。
陆霓带汪姐去自己常去的面容院。美容师是二十来岁的小女孩,夸她状态好,看上去像不到三十的。
汪姐腹诽这些个销售真是巧言令色,哄骗客人兜里的钱,但被恭维还是忍不住高兴,说:“什么呀,都老的不成样子了。”
“你看着和陆霓姐俩似的,闺蜜都差不多大。”
“你看我们像姐俩?”汪姐扭头问陆霓:“小陆你多大,肯定没有三十吧?”
“29,马上了。”
“我比你大十几岁,都要差辈儿了。”汪姐伤感道。
“哪有这么夸张。”
做完项目,汪姐觉着体验和服务都不错,换好衣服出来,她都已经准备被割韭菜了,陆霓跟人说今天的消费从她卡里扣。
“小霓,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下次你请我不就得了。”
“也行。”汪姐对着手机瞧瞧自己容光焕发的皮肤,重复:“有机会的,咱们可以再约。”
陆霓揽上汪姐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你店不是在反方向吗,不顺路吧。”
“没事儿,我去新店看看,不赶时间。”
“啊,你有几家店啊?”
汪姐对陆霓的花店很感兴趣,陆霓便开车带她去了,车里只有两人,终于可以聊一些私密话题,主要是陈延和老秦公司里的事。她状似无意地说,陈延部门里有个姑娘也姓秦,陈延很照顾对方,以为是老秦的亲戚。w?a?n?g?阯?F?a?b?u?页?ī???ǔ???è?n?②???????5?.???ō??
汪姐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我都没听老秦那傻||||逼提过这人。”老秦是最会在家里蛐蛐同事的,而且外企怎么可能沾亲带故?
陆霓看汪姐表情,像真不知道这个人,但也有可能是对方跟自己装,不过她也不着急打听。
郑明华给陆霓的商铺,租客到期不续,旁边有不少高端小区。陆霓是第二次过来,把周边设施都看了个清楚明白。
“这地方一年租金不便宜吧?”
陆霓摇头说:“不要钱,我婆婆是业主。”
“啧,你们家实力可以啊。”汪姐心说,现在小姑娘越来越拎得清了。她年轻的时候只看出来老秦是个潜力股,跟着吃苦受罪。老秦还没发达,她就先成了黄脸婆。
陆霓眼光准是真的,运气好也是真的。这世界上也没什么潜力股,最重要的是慧眼识珠,直接找个陈延这样,出身就在人生分水岭之上的,不走弯路。
*
陆霓回到店里天快黑了,人有点累,也有点颓废,不太想说话。小龙见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小龙说:上次那个男的又来了,在隔壁咖啡馆。
陆霓走到门边,拨开天堂鸟叶片往隔壁门前瞅了眼,只看到个背影。小龙想再比划点什么的时候,陆霓已经出去了。
蒋垣在咖啡馆的露天座位抽烟,陆霓走到他身后,问了声:“有事吗?”
蒋垣把烟灭了,奇怪地反问她,“你有事吗?”
陆霓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来找她的,“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她笑笑,声音很低,“不过也没什么。”
蒋垣看着她,解释道:“我和人在附近谈事,散场路过这。”
陆霓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个,“哦。”
蒋垣目光落下来,示意了下旁边的椅子,“一起坐会儿吧。”
“好。”陆霓注意到今天的夕阳还挺好看的。
“你喝什么?”
陆霓说不用了,她今天喝了很多咖啡。
坦白说,多年生活毫无交集的人是不可能有任何谈资的。即使没什么话说,陆霓没有起个头说不打扰了,自己有事先走,她侧过头去看房顶的夕阳。
蒋垣的手搁在椅子上,捏着烟盒磕了磕,里面没剩几根;陆霓也习惯性地转动着中指上的钻戒,这枚戒指是她近期的爱用物,什么衣服都搭配它。
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上次中间还隔着桌子。陆霓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成熟年龄的蒋垣,细细看,不仅是高的问题,而是骨架。他坐下来的体型,对她来说有点“庞然大物”的感觉,很有压迫感。
陈延也不矮,但偏瘦,骨架细,身上只有薄肌。这点两人蛮不像的。
“能抽烟吗?”
“你抽吧。”陆霓说:“陈延也抽烟的。”他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