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路线也是不错的,你再练结实点。”大姐说:“可与蒋总一争高下。”
陈延被戳肺管子,脸色骤变,不接话,签了字走人。这群女人嘴叭叭,一天到晚就会拿男人开涮。
但,他的确过得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浑浑噩噩地离婚,恍恍惚惚地生活,总有今天醒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感觉。他最烦听到有人把自己和蒋垣做对比,哪怕名字放在一起也不行。
恶心透顶,他无法接受。
陈延每次想起,她告诉他真相的那天,心脏就一阵阵巨痛。陆霓了解他,把他玩弄于股掌,再一刀毙了他。
前两天他在厂里,碰上金隆来,说是参观。陈延看出来了,现在房地产生意非常不景气,没得搞了,他是真想分一杯羹。
晚上一行人吃饭,陈延问他当年蒋成忠是怎么死的,金隆抽着烟心不在焉地笑笑,说:“这种文明人太认死理了,来这个地方,”中年男人粗得像萝卜头的手指,敲着桌子,得意道:“你不懂规矩怎么行?”
早些年,富商被抢劫绑架撕票的比比皆是,现在文明社会了,也只是换了一种“抢劫”的方式而已。社会进步了,又不是人心变好了。
“他儿子现在又混成个人回来了。”金隆不屑笑:“蒋垣有个姑姑是厉害的,如果不是她,那小子也迟早被人弄。”
金隆说自己往年混道的丰功伟绩,国家严打,他不得不收敛。不过他也有原则,绝对不动妇女儿童。
他说自己的工地上曾经死了个人,那人的小孩是个虎的,竟闯到他房间要钱,不给就告他拐带未成年少女□□,那不要命的架势,金隆本来要办事,鸟都要掏出来了差点给吓萎。
陈延之后才知道,对方所说的小孩叫许杰。
真是奇妙的缘分,陈延也很难把这样的许杰和陆霓划上等号,许拦说,她亲手把她爸送走。
太割裂了,陆霓连说话都不会高分贝,更不会做不体面的事。
但如果是许杰,自己栽到她手里一点都不冤。
陈延从行政出来,回自己的办公室,碰见了消费组姓赵的同事,赵经理问他:“你老婆那个项目,好好的怎么又退出了?”
陈延就问:“什么东西?”
赵经理说:“前两天蒋总拿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又拿走了,我不敢问他,先来跟你打听一下呗。”
陈延在大脑里处理了一下信息,没有回答,兀自进了办公室。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蒋垣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么,她连挚爱也要利用?
*
陆霓把车停在远一些的地方,看向电梯口,等人。
先看到陈延从门里出来,高瘦清癯的身形,背拔得很直,不像以前那么吊儿郎当,连站都懒站直。
陈延坐进自己的车里,启动之后没有立即开走,低头又看了会儿手机。
陆霓希望他快点走,不然要碰上了。
她一直盯着前面的动向,都没有留意有人打开了她的车门,坐进来。
来人的脸亦是冷酷无比,“在看什么?”
陆霓不好回答。
“看他?”蒋垣若无其事地问,身体微微后靠,扯了下脖子上的领带,每个动作的存在感都很强。
陆霓扭过头,不禁困惑:“你是故意和他一起下来的么?”
蒋垣看着面前人乌发红唇,面容姣好,质问着自己,“这么凶?”他笑笑。
他在陈延后面一趟电梯下来,无声注视了她很久,但陆霓一直没发现,他说:“要不然,我下车,换他上来,好不好?”
陆霓笃定他就是故意的,清隽面颊毫无笑意,神情严肃,她心里就觉得有点想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温热扎手,“你在吃醋吗?”
任何人,一旦尝试过嫉妒的滋味,再好看的脸都会像揉碎的纸一样,面目全非,扭曲可憎。
蒋垣说:“走吧。”
陆霓准备让陈延先走,否则在出口碰上,场面会很尴尬。
“等一下。”陆霓说。
“不走?”蒋垣侧目,脖上的领带已经被彻底抽出来,他重重吐息,胸口似乎团了郁火,把领带卷起,塞进西装口袋,又解开点扣子,释放呼吸,然后把她的脸捧过来,放在唇边,细细亲吮着。
这个吻由浅到深,逐步不可控制,汹涌激烈。
第68章chapter68礼物
chapter68
陆霓发现,蒋垣真的很喜欢亲她。
她有点应付不过来,身体像纸条一样被扭过去,筋骨清晰的手臂掌着她腰,贴着他胸口,呼吸被尽数吞没。
蒋垣抚揉着她的后背,指尖数着她的脊骨,一截一截仔细地检查过去,陆霓感觉后背有点儿痒,他此时像个骨科医生。
缠绵的呼吸,和交错的唇舌声回响在封闭的轿厢里,水声连绵。而外面,车轮胎压过地面的声音依次传来,强强弱弱,由远及近,依稀能判断出来方向,车里人情绪也紧绷到卡在喉咙里。
“会被人看见。”陆霓担心。
“不会。”
“……”
陈延的车拐出车位,前面有个坑在修,他从旁边绕了一下,恰好从陆霓的车前开过。蒋垣视线掠过那车影,和陈延对视不到一秒的时间。
他拗住陆霓的下巴,强势地把她的脸扭过去。她的下巴尖竟也严丝合缝地卡在他的的虎口。他们的方方面面,都完美地契合住。
他眼底有微不可察又暗沉的笑,再咬她一下,她痛出细碎的低吟。
陈延的车已经驶过,在闸口排队,等待出去的时候他还是面无表情的,直到开到大路上,
前面有个70s的红灯,他等得焦躁,打开车窗透气。
心脏如同万箭穿心般疼痛,撕心裂肺,痛到不能再痛。他把头压在方向盘上,粗重地喘息。
脑海里有个荒谬的,又无足轻重的想法:陆霓从没有来接过他下班!
他直不起身体。他已经远离陆霓,让自己远离痛苦,不听不看不闻,他装聋扮哑,逃避现实。
他以为摊牌的那天已经是至暗时刻了。
可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这份痛苦竟还能加倍,长久的钝刀磨肉,在今天深深捅进身体里。
陈延也恨到不能再恨,咬牙切齿,陆霓!他的霓霓,怎么敢的!把他当别人的替身,把他的骄傲踩进泥里反复践踏!
红灯已经跳过去了,他陷入一种情绪里,没有启动车的意思,后面的车辆已经不耐烦地摁了催促的喇叭。
陈延摁了摁苦涩刺痛的眼球,手指带出来一点湿意,他视若无睹,沿着这条路狠狠地踩了油门。
*
蒋垣掐着陆霓的下巴,一边侵略她的呼吸,掌心一遍遍抚着她贴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