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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2

    晚彻底撕破脸,撕碎最后一层体面,陈延说:“你怎么还不死,世界上每天死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没有你?”

    蒋垣的颧骨上有一道血痕,是陈延划的,他的婚戒上有颗钻石,钻石是最坚硬的武器。蒋垣笑笑,再次收紧了手指,陈延的呼吸空间更少。

    一个心思尖戾,一个绝对力量,都下死手不含糊。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白月光,几个月的相处,却深刻得像半辈子,既然这么好,怎么会分开呢?”陈延感到恶心透顶!“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在哪?在你的加州大house里喝香槟开派对吗?”真爱不应该排除万难也要在一起吗?他们从来没有同甘共苦过,凭什么这个时候跳出来装深情?

    陈延说:“我在霓霓身边时间最长,也是她唯一选择结婚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他们爱过彼此的心情,想过一辈子的决心,谁都没法否认,谁也都不能代替。

    “你既然知道她爱你,为什么还要对不起她?”这句话蒋垣几乎是吼出来的,死死抵住陈延的喉咙,“你知道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两年。”

    “你果然现原形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下贱的男人?陈延第无数次被气笑,他好像被鬼缠上了,“你一边勾搭我的老婆,一边在公司里跟我虚与委蛇。现在还这么理直气壮,说给了我机会?”

    蒋垣在那两年里,往返了许多次来看她,足以将担忧变成喜欢。他以为她很幸福,猜她改名字是不想记起从前的窘迫,便不打扰,直到发现她的丈夫出轨。

    蒋垣觉得,以许杰的性格,肯定会利落了结这场婚姻。可这真正跟当下的她对话之后,才发现她内心的扭曲,像完全变了个人。她在婚姻里受尽委屈,始作俑者是陈延。

    他把别人爱而不得的人,肆意践踏,以她的痛苦取乐,作为自己愉悦人生的养分。

    蒋垣的拇指摁在陈延的喉管上,看他窒息,“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蒋垣的眼睛变得猩红,有股永不回头的冲动,“我有多想剁了你?”

    第88章chapter88平安扣

    chapter88

    蒋垣把陈延摁在栏杆上很久,盘山公路的下面便是悬崖峭壁,灌木丛生,黑灯瞎火,摔下去不死也得瘫。

    一开始,陈延还能跟他势均力敌地对打,但他逐渐呼吸不畅,四肢缓慢地脱力,不再挣扎了。

    蒋垣的额角暴起青筋,眼睛越来越红,浓黑的眼睫湿润,像会滴出血来。他的情绪极其复杂,恨他们相爱;也嫉妒,他这样的烂人凭什么?

    山谷里的风吹上来,把他的头发吹乱,荡在眉间。明明他的手里掌握着别人的生死,习惯居高临下看别人的人,此刻眼里却盛着化不开的哀伤怅惘。

    陈延看不懂蒋垣了。

    他本来都觉得,死了算了,蒋垣却松开手,陈延得以喘息,他剧烈地咳嗽过后一脚踹开了他。

    蒋垣猝不及防地向后趔趄几步,他的身体早被酒精侵袭,在巨大的爆发之后如同车子哑火,陈延再次挥拳把蒋垣摁在了地上。

    在陈延的意识里,男人不能心软,哪怕一秒。

    他回过了神,一脚一脚踹在蒋垣的肩膀和心口,用他们结婚的钻戒砸他的脸。蒋垣的脸颊、鼻梁被砸出一道道淤青血绺,陈延要把他的尊严全部粉碎!

    蒋垣却突然消极到懒得反抗,他看上去想死了。

     陈延瞧着他软弱的样子,“恨我怎么样,想剁了我又怎么样?命这个东西,就是这么残忍。你找不到她的时候,却是她最爱我的时候。”陈延的眼里要冒火星子,恨不得烧了眼前的人:“她现在已经没有心力爱不爱了,你无能为力,那就去死吧。”

    蒋垣的嘴角一直在血,他舔掉了血珠子,脸上缓慢露出一种夏虫不可语冰的轻蔑神情,他看着陈延,“蠢货。”

    陈延看着他,到底谁蠢?

    蒋垣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笑得嗓子里血水倒灌,胸腔都跟着痛,他说:“你现在急得像条狗,无非只是想争个输赢。好,我给你颁个奖,判你赢了。”

    他真的疯了。

    陈延愣了愣神,从他身上起来,还想揍他但没了力气,从衣服兜里掏出烟盒,消解地抽了一根,眯着眼,浓郁的烟雾从他的鼻腔和嘴里冒出来。

    蒋垣曲起一条腿也坐了起来,拿过烟盒也倒出一根,只是刚放到嘴边,还没张嘴,已经干了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陈延不明白,那顿打他明明有躲开的余地,为什么不躲。

    在静默且无垠的旷野里,天上的星十分辽远。

    陈延仰望着它们,虽然笼罩在了他的身上,但也深知,这些星光是几十或者几百年前的,其实早就走远了。

    陈延说:“我赢不赢无所谓,今天过后,你身败名裂就行了。到时候你看陆霓还会不会看你一眼。”

    “你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点都不了解她。”蒋垣终于费力地擦亮了打火机,香烟果然是好东西,能消解疲惫,也能麻痹神经。

    对于他的笃定,陈延只觉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公路的前方有几辆轿车,迎面开了过来,最终在他们的商务车前停了下来。

    金隆已经跟陈延约定好了时间,但迟迟不见陈延把蒋垣带过来,疑心他变卦,便亲自找了过来。

    他带了人,几辆车把商务车团团围住,金隆从车上下来,随他下来的几个人手里拿着金属球杆,以防他反抗动手。

    其实今天上午金隆就已经在媒体的镜头里看见他了,他站在台上致辞讲话,讲的是发展,格局,如何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满嘴的仁义道德,何其荒唐。

    此时却是金隆第一次见到蒋垣本人,确实与过去大变样了。蒋垣正值盛年,身富力强。而自己却已经老了,脑力体力都走下坡路,连身高都会萎缩。

    他上一次见到蒋垣还是好多年前,他和蒋成忠在酒店里谈事,在走廊碰见他,完完全全的文弱少年,长相秀致,眼神清澈,像丢一根骨头就能骗走的小狗。

    金隆说:“好久不见啊,小蒋。”

    蒋垣从地上站了起来,脚步些许踉跄,他把烟丢到鞋底踩灭了,没有理会对方。

    金隆笑笑,说:“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请你去我那坐坐,看你的意向,怎么不太乐意呢?”

    蒋垣抬目,漫不经心地道:“请我去,要带这么多人来?未免太兴师动众,我还没那么大的谱儿。”

    金隆头一歪,客气道:“有,你当然有了!”

    蒋垣一动不动,刚刚的那一架,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金隆手下的人要看他的意思进行下一步举动,准备“请”蒋垣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