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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裂缝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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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点的玄关灯忽明忽暗,欧阳燕抱着暖水袋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门口的地垫——那是她用旧毛线勾的,上面绣着两只交握的手,是他们在十平米隔间时的“家徽”。墙上的挂钟敲了一下,沉重的声响落在空荡的客厅里,像在敲她悬着的心。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突然响起,欧阳燕猛地站起身,暖水袋“咚”地砸在沙发上。门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威士忌和陌生香水的味道涌进来,陈阳扶着门框,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带着醉意的红。

    “你回来了。”欧阳燕上前想扶他,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躲开。陈阳踉跄着走进客厅,把公文包往茶几上一摔,金属拉链撞得玻璃台面“哐当”响。

    “水。”他瘫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语气带着酒后的不耐烦。欧阳燕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他却没接,眼睛盯着天花板,突然说:“燕燕,咱们得买个东西。”

    欧阳燕把水杯放在他手边,蹲下身帮他脱皮鞋:“什么东西?你先喝口水醒醒酒。”

    “王总的生日礼物。”陈阳终于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语气变得兴奋,“今天酒会上我跟他聊得特别投缘,他说很欣赏我的才华。下周末是他生日,要是能送份合心意的礼,摄影集那个项目十有八九就是我的了。”

    欧阳燕的动作顿了顿:“送什么?预算多少?”她心里盘算着,上个月的房租刚交,她的稿费还剩两百多,陈阳的工资要月底才发,家里的活期存款只有三千块,那是留着给妈妈治病的应急钱。

    “劳力士的袖扣,李编辑说王总一直想要。”陈阳说着掏出手机,点开购物软件的页面,“就这款,专柜价八千八,找人代购能便宜点,七千五拿下。”

    “七千五?”欧阳燕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调,“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家里的存款只有三千,还是给我妈留的应急钱。”

    陈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把手机扔在茶几上:“你不会动动脑筋吗?你的稿费呢?还有你做校对的工资,凑一凑不就有了?”

    “我的稿费刚给你买了西装和领带,只剩两百多。校对工资这个月还没发,而且那是我留着买新稿纸和给你买镜头配件的钱。”欧阳燕站起身,心脏突突地跳,“陈阳,七千五不是小数目,我们没必要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吧?你靠作品打动他不行吗?”

    “靠作品?”陈阳嗤笑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酒意好像醒了大半,“你以为北京是什么地方?遍地都是有才华的人!王总手里的资源多少人盯着?没点诚意能轮到我?”他指着自己的西装,“你以为我穿这件衣服去酒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撑场面,让人家正眼瞧我!”

    “可诚意不是靠钱堆出来的啊。”欧阳燕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们以前在十平米隔间的时候,你拍的《北漂夜归人》拿奖,靠的是蹲在天桥下拍了一个月的坚持,不是送礼送出来的。”

    “那是以前!”陈阳的音量陡然提高,“以前我们混温饱就行,现在要往上走!李编辑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投入都不敢,怎么赚大钱?你这点小打小闹的稿费,够干什么?够买个好镜头吗?够换个大房子吗?”

    “我的稿费是小打小闹?”欧阳燕的眼睛瞬间红了,她想起熬夜改稿的夜晚,想起手指被键盘磨出的茧,想起那一千二百块稿费带来的希望,“那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换来的!”

    “我没说你的钱来路不正!”陈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燕燕,我知道你辛苦,但这是关键时刻。等我拿下王总的项目,摄影集出版了,版权费至少六位数,到时候咱们什么都有了。现在委屈一下,以后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不是委屈不委屈的问题。”欧阳燕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那笔存款是我妈的救命钱,我爸走得早,她一个人拉扯我不容易,上次住院的账单还没结清,万一她再犯病怎么办?我们不能动那笔钱。”

    “能有什么事?你妈身体不是好好的吗?”陈阳的语气又冷了下来,“欧阳燕,你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在北京混,人脉比什么都重要!王总这根线要是搭上了,以后我们的路能顺十倍!你总盯着眼前这点小钱,能有什么出息?”

    “不懂人情世故”——这七个字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欧阳燕的心里。她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觉得嗓子发紧。以前在十平米隔间里,她省吃俭用给他买镜头滤镜,他抱着她说“燕燕最懂我”;现在她只是不想动妈妈的救命钱,就成了“不懂人情世故”。

    “我不懂人情世故?”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抬着头,“我只知道,做人不能忘本。那笔钱是我妈的命,我不能动。你要送礼,用你自己的钱,我的稿费和工资,要留着给我妈应急,还要留着写我的小说。”

    “你的小说?”陈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那本《追光者》改了多少遍了?出版社都没影呢!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欧阳燕,我真是受够你这股死脑筋了!”他突然抬手,狠狠砸在茶几上,玻璃杯被震得跳起来,水洒了一地,“我跟你商量是尊重你,别给脸不要脸!这礼必须买,钱你明天就给我凑齐!”

    玻璃杯倒地的脆响,让欧阳燕浑身一震。这是陈阳第一次对她发脾气,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话骂她,第一次在她面前摔东西。她看着地上的水渍,想起以前在十平米隔间里,他连一碗泡面都要分她大半,现在却为了七千五块的袖扣,对她恶语相向。

    “我不给。”她吸了吸鼻子,擦掉眼角的泪,语气异常坚定,“那笔钱不能动,我的稿费也不会给你买奢侈品送礼。陈阳,你要是真有才华,就靠作品赢项目,别搞这些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陈阳气得脸都红了,他指着门口,“好!你不给是吧?我自己想办法!你就在家守着你的救命钱和你的破小说,等着喝西北风吧!”他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狠狠摔在地上,“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觉得你懂我!”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玄关的灯照在他的背影上,决绝得没有一丝犹豫。欧阳燕看着他的手放在门把上,心里突然慌了,她追上去,从背后轻轻拉住他的衣角:“陈阳,你别生气,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比如买个实用点的礼物,或者我多写几篇稿子,赚了钱再……”

    “别碰我!”陈阳猛地甩开她的手,欧阳燕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鞋柜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冷漠像冰碴子,“我没时间跟你耗,明天之前,钱必须凑齐,否则我们俩都别想在北京混下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墙上的相框都晃了晃。那是他们在江城大学未名湖边拍的合照,照片里的陈阳抱着吉他,她靠在他肩上,笑得眉眼弯弯。欧阳燕蹲在地上,看着地上散落的西装纽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凉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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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她想起陈阳刚毕业时,攥着仅有的四千块工资,兴奋地说“燕燕,我们终于能在北京站稳脚跟了”;想起他发烧时,抱着她说“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想起她拿到第一笔稿费时,他抱着她转圈圈,说“我老婆最有才华”。那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闪过,和刚才他冷漠的眼神、刻薄的话语重叠在一起,让她心口疼得喘不过气。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茶几前,拿起陈阳扔在那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李编辑的聊天界面:“王总那边我帮你吹过风了,就看你诚意够不够。”下面是陈阳的回复:“放心,我一定搞定,不会让你失望。”

    欧阳燕的手指划过屏幕,指尖冰凉。她点开陈阳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两小时前发的,配着他和李编辑的合影——李编辑穿着红色连衣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笑得格外亲密,配文是“感谢李编辑指点,收获满满”。她记得这条裙子,就是餐厅领班说的“总跟陈阳一起吃饭的红裙子女人”穿的那条。

    原来那些深夜未归的夜晚,那些手机屏幕亮起又迅速锁上的瞬间,那些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都不是她的错觉。陈阳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在十平米隔间里跟她分吃一根火腿肠的少年,不再是那个说“喜欢不能当饭吃,但我喜欢你”的男生,他变成了一个为了人脉和项目,可以对她发脾气、甚至动她妈妈救命钱的陌生人。

    她走到卧室,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和一个红色的存折。银行卡里是她的稿费和校对工资,只剩两百三十六块;存折里是那三千块救命钱,是她每个月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密码是她妈妈的生日。

    欧阳燕拿着存折,手指抖得厉害。一边是妈妈的健康,是她最后的底线;一边是她爱了四年的男人,是他们共同的未来。陈阳说“不买礼就别想在北京混下去”,她知道北京的生存压力有多大,她不想成为他的拖累,更不想让他们的爱情败给现实。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存折上。欧阳燕想起妈妈打电话时说的话:“燕燕,你在北京好好跟陈阳过日子,妈身体没事,不用总惦记我。”她咬了咬下唇,把存折放进包里——她决定了,先跟出版社编辑预支三个月的校对工资,再跟林薇借点钱,凑够买袖扣的钱。她想再相信陈阳一次,相信他只是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相信他会记得他们的初心。

    早上七点,欧阳燕给出版社编辑发了微信,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预支工资。编辑很快回复:“可以是可以,但预支只能给一半,两千块,下个月工资里扣。”她又给林薇发消息,说明情况后,林薇立刻转了三千块过来,附言:“燕燕,别太委屈自己,要是他真的不在乎你,及时止损。”

    看着手机里到账的五千块,欧阳燕心里五味杂陈。加上存折里的三千块,刚好八千块,够买那个袖扣了。她把钱转到自己的银行卡里,然后给陈阳发微信:“钱凑够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买。”

    过了很久,陈阳才回复:“我跟李编辑约好了,她认识代购,价格更便宜,你把钱转我就行。”

    欧阳燕看着消息,手指停在转账按钮上,迟迟没按下去。她想跟他说“我们一起去”,想问问他昨晚去哪里了,想知道他和李编辑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默默点了转账。八千块出去的瞬间,她感觉心里的某样东西,也跟着碎了。

    中午的时候,陈阳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他把礼盒放在茶几上,语气比昨晚缓和了些:“袖扣买回来了,李编辑帮砍到七千二,省了三百块。”他想抱欧阳燕,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

    “你昨晚去哪了?”欧阳燕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跟李编辑他们谈项目细节,太晚了就在附近酒店住了。”陈阳避开她的目光,拿起礼盒打开,“你看,是不是特别精致?王总肯定喜欢。”

    欧阳燕没看袖扣,她盯着陈阳的眼睛:“陈阳,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李编辑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这么帮你?”

    “你想什么呢?”陈阳的脸色变了变,语气又有些不耐烦,“李编辑就是欣赏我的才华,想跟我合作而已。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能不能有点做女朋友的样子?支持我的事业,别拖我后腿。”

    “拖你后腿?”欧阳燕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用自己的稿费给你买西装,用预支的工资和妈妈的救命钱给你买送礼的袖扣,我拖你后腿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阳皱了皱眉,走上前想抱她,“燕燕,我知道你辛苦,等我拿到项目,一定好好补偿你。我们别吵了好不好?为了这点小事伤感情不值得。”

    欧阳燕没有躲开,任由他抱着。他的怀里还是熟悉的温度,却没有了以前的踏实感。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残留的陌生香水味,心里的裂缝越来越大。她想起林薇说的“及时止损”,想起自己写下的“光有时候也会分岔”,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陈阳,”她轻声说,“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你还记得我们在十平米隔间里说过的话吗?你说要靠自己的本事在北京立足,说永远不会让我受委屈,说我们的爱情不掺任何杂质。”

    陈阳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记得。燕燕,我没变,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们要学会适应北京的规则。等我们成功了,就回到以前的样子,好不好?”

    欧阳燕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墙上的合照,虽然还挂在那里,可照片里的人,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她第一次为爱妥协,动用了妈妈的救命钱,买了那个价值七千二的袖扣,可她不知道,这会不会只是开始,会不会有一天,她要为这份爱情,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陈阳以为她同意了,松开她,兴奋地拿起袖扣欣赏:“等我拿下王总的项目,就带你去拍一套情侣写真,用最新的镜头,把你拍得漂漂亮亮的。”他的语气里满是憧憬,却没注意到欧阳燕眼里的光,正在一点点熄灭。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在精致的袖扣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可欧阳燕看着那束光,却觉得比深夜的月光还要冷。她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支陈阳买的纯蓝墨水钢笔,在《追光者》的手稿上,写下一行字:“当光开始偏向利益,影子就会被拉得很长,长到看不清最初的样子。”

    她不知道,这行字写下的瞬间,她和陈阳的爱情,已经站在了分岔路口。而那个她用血汗钱买来的袖扣,不是通往幸福的钥匙,而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开关——里面装着的,是即将汹涌而来的背叛和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