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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风容与,你混账

    祁春迟将木灵里面的灵力予出来一丝,灌入茶水之中。

    原本普通的茶水,就散发出清淡怡神的香气,初闻不觉得香,细品却浑身轻松,常年警惕的神识也被抚慰了。

    得到久违的放松。

    只一闻便有这等功效,叶孜端起来,品了一口,没说话,但整个人都感觉柔软了不少。

    两个人此刻坐在方糖空间之内,一块石板小桌边。

    头顶是一棵颇有年份的大树,虚假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碎碎地投射下来。

    “怎么不问,为什么我不给你制定计划?”

    连话都没等她主动开口,可见是真的极为放松。

    在木灵的灵气的裹挟之中,祁春迟也觉得神识一轻,整个人好像被一团柔软的云包围了,软乎乎的。

    于是她也坦白了,开玩笑般地说“怕你要教我有容剑法呗。”

    叶孜端着茶杯的手,轻点了一下茶杯。

    “哦,万一我会的还没你多呢。”

    他居然没有否认。

    祁春迟“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都会的。你上次不也直接教我了嘛。”

    叶孜瞥了她一眼。

    祁春迟又露出招牌的无害笑容。

    叶孜又喝了一口“还猜到什么了。”

    少女捧着脸,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勾起“我说了,你可不许突然暗害我。”

    少男啧了一声,“我有你那么小心眼?”

    上次就说了她一句没那么幼稚,结果真的幼稚给他看,害的他大庭广众之下丢人,这事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居然敢倒打一耙。

    祁春迟“我猜你是剑峰的人。”

    会有容剑法,还能反过来教她。

    “至少曾经是。身份还不低。”

    修为至少在出窍期往上走,但隐瞒身份,不知为何。

    “还有可能是我师傅认识的人。”

    南陵光曾经说在他身上,看见了故人的影子。

    她越说越多,根本停不下来。

    对面叶孜的表情,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淡。

    “所以综上所述,我猜你是——”

    祁春迟启齿。

    “风容与。”

    “对吗?”

    -

    祁春迟被扑到地上,准确来说,她是被掐着脖子,按到了地上。

    新买的法衣被尘土弄脏,灰尘扑扑,然而窒息的感觉却让人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祁春迟脸憋的通红。

    表情也渐渐扭曲。

    但她的眼睛却没看向暴怒中的叶孜,而是,看向了虚空。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带来一丝凉意。

    原本虚假的天空,方糖内的场景,在她眼中都渐渐褪去。一点白席卷了视线,漫天的雪花,无垠的雪地,逐渐覆盖了眼前的场景。

    又是雪。

    祁春迟缓缓闭上了眼睛。

    -

    叶孜最后还是松了手,跟祁春迟一样,躺在了地上。

    他看着天空,抬起手,挡住了刺目的阳光。

    他的视线在自己的手上凝固。

    这是刚才用力掐住祁春迟脖子的手。

    叶孜握紧拳头。

    复又松开。

    他侧过头,看向闭着眼睛,但呼吸尚存的祁春迟。

    此刻少女的脸色已经渐渐好转。

    叶孜从储物戒里面掏出一颗复元丹,递到祁春迟嘴边。

    “对……”

    祁春迟睁开眼,张开嘴吞下。

    “不怕我下毒吗……”

    叶孜的手还放在祁春迟嘴边,等她完全吞下,其实根本用不上的丹药后,少男收回手,摩挲了两下指腹。

    祁春迟感觉嗓子有点不舒服,也不太想开口说话,就躺着没动,通过神识传话。

    “那你毒死我算了。”

    叶孜沉默片刻,传回去,“对不起。”

    祁春迟传过去“哦,蛮好笑。”

    叶孜“……我已经很久没听见,有人这样喊我了,上一次这样叫过我的人……已经死掉了。”

    祁春迟又传过去“很怀疑是被你杀的,暴力分子。”

    叶孜“你要不也掐我?”

    祁春迟“你有病。”

    叶孜闻言,好像笑了一声,很轻。

    祁春迟更加肯定他有病了,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了,她就拖着身子,往旁边挪了一下,远离叶,不,风容与。

    该叫他叶孜呢,还是消失已久的渡劫老祖,南陵光的小师弟,位置快要被小辈顶替的惩戒堂堂主风容与呢。

    还是暂时叫叶孜吧。

    叶孜一只手撑着头,侧过身体,看向又闭上眼睛,不想和他交流的祁春迟。

    在双双沉默过后,他起身跑去喝了一口茶水。

    然后又端起茶壶,给自己再次倒了一杯又一杯,都喝了个干干净净之后,他又回来,盘腿直接坐在祁春迟的不远处。

    “我不是故意的。”

    叶孜在地上,用手指画了个无意义的圆。

    “我先从,我渡劫失败讲起,你,你要听吗?”

    祁春迟直接坐起身,侧过来,直接靠到树下,背靠大树,望着对面的叶孜,说“讲。”

    -

    “我本来是可以渡劫成功的。

    如果不是因为,即将飞升上界的时候,听见了我师傅的传音。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毕竟当时,我已经几百年没有听见他老人家的声音了。

    他当时说,快跑。”

    叶孜又打散了那个画出来的圆。

    此刻他的声音不再像平时那样端着,也许又是因为近几日,他说过了太多的话,总之,他此刻的语气,竟然显得有点,弱。

    那种装可怜一般的,示弱。

    “当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边是触手可及的上界,一边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阔别多年师傅的提醒。

    我当时年轻,没放心里去,于是我还是继续往前走。

    直到我看见一个大阵。

    直到我看见大阵里面的累累白骨,其中有一具白骨,手上还握着一把剑。

    我认出那是我师傅生前的本命剑。

    剑修爱剑,犹如半身。师傅他尤胜,剑对他来说比他本人要重要,如果那是他自己,他绝对不可能任由本命神剑黯然躺在地上。

    要么,那不是他本人,要么,他已经无力拿起剑。”

    祁春迟轻声道,是陈述句“他死了么。”

    叶孜“他死了。”

    微风吹动树叶,婆娑作响。

    鱼儿跃出水面,涟漪泛滥。

    在这一片安静祥和之中,叶孜再度开口。

    “死在上古献祭大阵之中。”

    “我最后,都来不及为他敛骨,就被吸进了那座大阵之中。”

    叶孜闭上了眼。

    “那是怎样恐怖的感受,首先,是灵力被疯狂地吸收,身体里的灵力不受控制,涌向大阵的阵眼。”

    “通过阵眼,那些灵力,流入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