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癞蛤蟆不是本祭司杀的。”
说出癞蛤蟆三个字的时候,宋桃花已然开始后悔了,我要是说,我不是故意这么喊的, 你们信吗?
“陛下,臣句句属实啊,请您为远儿做主。”
老宁远侯趴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巫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宋桃花,你这不是上赶着往上撞吗?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巫王,被赶鸭子上架,僵硬的看向二人:
“大祭司,春风侯可有话要说?”
“臣,无话可说,宁远侯所言皆为事实。”
宋桃花认同的看向宁川,确实,到目前为止,宁远侯说的都是真的,无论是香囊,还是癞蛤蟆都有迹可循。
没想到宁川如此干脆的就认下了,宁远侯目眦欲裂,声音凄厉:
“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就要偿命,求陛下秉公处置。”
“宁远侯此言差矣,宁川所言的事实,只是香囊和昨日在闭月羞花发生的事情,并未承认宁远的死与我们有关。”
端起手边的茶,轻抿了一口,宋桃花淡淡地道。
宁远侯此时还跪在地上,听见宋桃花的辩驳,愤怒的抬头,指着宋桃花咆哮:
“那你说,这香囊是不是你的。”
“是,又不是!”
缓步走向大监身边,宋桃花拿起那枚香囊,细细的看了一眼:
“这香囊在来黑苗的路上时,已经被本祭司作为回礼送给了前任圣女应如是了。”
说完还不忘抬起手,炫耀了一番手上的霜花尾戒,这可是目前为止,自己最满意的一个小饰品了。
巫王明了的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得来的,宋桃花要是不说的话,在巫王的心中,已经默认了这霜花尾戒是宋桃花抢来的了。
“所以,你要是非要找个嫌疑人出来的话,那也应该是应如是,而不是本祭司与春风侯。”
“妖女,你说送了,就送了吗?你有何证据证明?”
劲气破空的声音传来,一巴掌猛地甩在宁远侯的脸上。
被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的愣住,宁远侯捂着脸,双目赤红:
“你放肆,竟敢对本侯出手。”
柳怀夕甩了甩手,心道,这老登的脸皮可真是厚。
“动手又如何,这次只是小惩大诫,若是宁远侯再出言不逊,吾不介意让你永远的闭嘴。”
小小的身体,站了起来也堪堪只到众人腰间的位置,声音却是穿透了整个大殿。
“你口中的妖女乃我白苗的大祭司,今日能出现在这殿上,已是给足了你们面子,莫说这癞蛤蟆不是我们杀的。就算是,那你又能拿我们如何?”
宁远侯恨得浑身颤抖,双目通红:
“陛下,难道要让贼人就这般逍遥法外不成。”
宁远侯的一句话,把巫王高高架起,好像是如果巫王不立马把宋桃花拿下的话,就是对不起整个黑苗的人一般。
“宁远侯,本侯念你是长辈,礼让三分,莫要得寸进尺才好,本侯要杀人无须这般遮遮掩掩,更何况,宁远还不配死在本王手中。”
宁远侯脸色铁青,怒目圆睁:
“无耻小儿”
“陛下,臣有要事要奏!”
大殿之外,不知何时竟站着七八个皇室宗亲。
他们个个手中紧握着奏本,神色焦急地伫立在殿外。眼看宁远侯渐落下风,众人心中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进殿来好好地理论一番。
巫王烦躁的拍了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杯子嗡嗡作响。
“没看见本王在忙吗?有天大的事,都让他们先等着。”
门外的人本就站的不远,巫王如此大声音,众人自然是都听见的,不依不饶的道:
“陛下,臣有急事要奏,事关春风侯,恳求陛下秉公处置。”
宋桃花侧目看了眼宁川,眼尾上挑,:
“春风侯,着实是得罪了不少人呀!”
雾色的眸子眨了眨,神色轻松:
“大祭司过奖了。”
转身对着巫王拱手道:
“陛下,既然都是跟臣有关的,那就一起吧。”
虱子多了不怕痒,宁川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毫无惧色。
巫王无奈的摆摆手,示意大监把人都宣进来,本想在走之前亲自把皇室宗亲再敲打一番的,没想到竟然都聚在今日一起来了,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自己不拦着。
恶人自有恶人磨。
自宁川被寻回后,关于他的身世一直饱经怀疑,即使巫王百般守护,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人不断地撞上来。
毕竟事关皇位的继承权,诱惑太大,一旦宁川倒台了,那众人的希望就又大了几分。
今日闹上殿来的皇室宗亲,哪家还没有个儿子呢?
这般天造之局,可以一举扳倒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二位,错过了这次就再也不会有了。
宁远既然已经死了,那今日被弹劾的主角就只剩下宁川一人了。
“陛下,臣收到线报,巫蛊一派的人,被春风侯围杀,无一个活口。”
“陛下,春风侯性格残暴,身世存疑,不堪大任,请陛下三思。”
“陛下,春风侯擅屯私兵,图谋不轨,其罪当诛。”
“陛下”
“够了,都给本王闭嘴。”
“本王只问你们一句,若是你们都能做到,那这王位就另选,若是你们做不到,就给本王闭嘴。”
巫王一向都是老好人的形象,在朝二十几年甚少生气,如今,这般模样,倒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纷纷低头,噤声。
“本王且问你们,是否有人能让白苗的大祭司倾尽国力和亲?”
一句话问出,众人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到了宁川和宋桃花身上。
“陛下,宁川以美色示人,此举本就无耻,怎能和王位继承混为一谈?”
巫王眼中不悦,看向下首的人:
“本王想要的是苗疆统一,不论是何种手段,只要能做到,那就可以继承王位,做不到,那就闭嘴。”
“陛下”
镇西侯面露红光,缓缓地举起手来:
“臣之子,洛凡,今年刚弱冠,可配白苗大祭司!”
听闻这白苗的大祭司是个贪财好色的,陛下若是说谁能赢得过宁川,那他是不敢造次的,但是若是说美貌,那自家的不孝子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毕竟比起冷冰冰的宁川,自家儿子可谓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
宁川冰冷的眼光直直刺向镇西侯,吓得镇西侯缩了缩脖子。
大殿上的局势逆转的如此之快,看的宋桃花瞠目结舌,同时又跃跃欲试,这美人嘛,一个不嫌少,两个不嫌多,自然是多多益善。
饶有兴味的看向宁川,发现身边的人脸色黑沉,眼中杀意尽显:
“怎么?小侯爷是没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