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耳定光仙睡牛事件。
    风波很小。
    很简单。
    那是在娲皇庙。
    周围受女娲庇护。
    非圣者。
    谁敢没事往娲皇庙打探。
    而知道这事件的圣人们,他们还折不起那个脸皮,去到处宣传。
    而女娲和通天。
    他们自然也不会声张出去。
    通天只是装着长耳定光仙在娲皇庙失仪之错,让赵公明抽了这家伙十鞭。
    然后关起来反思。
    但事实上。
    早就给长耳定光仙留了逃路,让其继续去“忽悠”多宝道人。
    长耳定光仙哪能看得出来通天的安排?
    只以为自己真的没有暴露与西方二圣的勾结。
    时间,很快过去一年。
    帝辛三十八年,夏四月。
    八百诸侯朝觐,冀州侯苏护与费仲、尤浑结怨。
    五月。
    苏护,反!
    “陛下,这苏护狼子野心。”
    “身为冀州侯,沐恩于陛下荫庇,却敢反叛。”
    “当派大军,剿灭苏护。”
    九间殿上 。
    尤浑慷慨陈词,激动的唾沫星子乱飞。
    群臣之中。
    也有不少义愤填膺。
    要知冀州扼守北境,属于抵挡北蛮的重城。
    因此冀州侯一直受到朝歌重视。
    帝辛甚至给予了冀州侯苏护可以越过其直属的北伯侯崇侯虎,直接向朝歌汇报的权利。
    不可谓不恩宠。
    但苏护还是反了。
    另说帝辛一肚子火。
    群臣也一样一肚子火。
    就在这时。
    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在九间殿中响了起来。
    “我怎么听说,是尤浑总管你和费大夫你们两个,因为没收到苏护的礼单。”
    “于是就跑去给冀州侯说,要他把女儿献给我父皇呢?”
    “还说不但要献女儿,还要把其儿子派到朝歌当质子。”
    “还要冀州加重十倍课税。”
    “那冀州侯是出了名的急性子,这你们两位这么一番,他不反,才奇怪了吧。”
    整个九间殿的目光。
    全都落到帝辛身边的殷郊身上。
    殷郊撇撇嘴。
    尤浑和费仲同时心中一惊。
    雾草。
    这件事情,太子怎么知道?
    “太子殿下,你可不能听信谗言啊。”
    “臣与费大夫,怎么会做如此之事?”
    “臣与费大夫,是清白的啊。”
    尤浑和费仲当时就跪了下去。
    又哭又闹,
    一副委屈的模样。
    费仲其实算是皇亲。
    按辈分,算帝辛的姑舅亲表弟。
    尤浑起于平民,但却是帝辛起拔任用平民之士的典范。
    这两位当年其实也算是有本事的。
    费仲擅长外交,一直都是帝辛与诸侯沟通的桥梁。
    尤浑擅长管理,一路被提拔到了大总管。
    然而人心不足。
    这两位身居高位之后,在西方二圣,阐教上仙各种明里暗里,直接间撞的诱惑中。
    很快就被迷花了眼,利堵了心。
    而各方诸侯为了讨好他们。
    送得礼也是越来越重。
    这也让两人,越来越贪。
    “陛下,臣冤枉啊。”
    尤浑以头抢地。
    恨不得当场磕死在九间殿。
    帝辛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郊儿,你身为太子,怎么能道听途说?在九间殿如此胡言乱语?”
    殷郊一脸无辜的一摊手。
    “父皇,儿臣是听尤总管和费大夫亲口说的。”
    “他们之前没收到冀州侯的礼物,所以凑一起讨论怎么对付冀州侯。”
    “儿臣当时就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尤浑和费仲当时就是一个激灵。
    尤浑下意识地抬起头,一声惊呼。
    “不可能,当时周围根本没人。”
    此言一出。
    本来议论纷纷的九间殿,一下子就死一般的安静。
    一些大臣瞪大了双眼。
    一些大臣则不动声色地离尤浑费仲远了那么几步。
    殷郊一脸坏笑。
    “哦,当时周围没人啊?”
    “两位,你们说的当时,是哪时?”
    作为商朝最有名的佞臣,尤浑和费仲的脑子是极快的。
    尤浑连忙摇头。
    “陛下,臣这是被太子殿下给气糊涂了。”
    “一时失言罢了。”
    费仲立刻附和,一脸正气悲愤的长身而起。
    怒视殷郊。
    “太子殿下,哪怕是你,也不当如此诬垢臣。”
    “你一言一行,可有半分证据?难道空口白话,就说臣的不是?”
    说着。
    他一撩袍摆。
    “臣无力自证清白,今日就一头撞死在这九间殿上,以留清白在人间。”
    尤浑连忙跟着跳起来。
    一边抹泪,一边开口。
    “费大夫所言极是。”
    “臣也随你一起,今日就撞死在这九间殿上,以留清白在人间。”
    说着。
    还向帝辛一礼。
    “陛下,恕臣日后不能再伺候你了。”
    说到情深之处。
    又是哭天抢地的一阵干嚎。
    帝辛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盯着自己的儿子。
    身为父亲,他本能地相信自己的儿子。
    但身为人皇,他又不能只相信自己的儿子。
    现在对面一个是自己的大总管,一个是自己的外交大臣。
    他一直都非常信任这两人。
    此时对方和儿子闹起矛盾。
    这怎么办?
    大司徒梅伯此时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你此言,可有证据?”
    殷郊一摊手。
    “你们刚才都听到尤总管和费大夫说了嘛。”
    “当时周围没人。”
    “除了我以外,我去哪里找证据?”
    “本太子就是证据,你们信吗?”
    梅伯脸色一沉。
    “陛下,臣要弹劾太子殿下,告他诬告,无状之罪。”
    尤浑和费仲连忙对自己拉拢的那些大臣打眼色,做暗号。
    立刻。
    数十名大臣站了出来。
    一个个喊着要弹劾殷郊。
    也不知是哪个天才突然喊了一嗓子。
    “要剥夺太子储君之位。”
    于是。
    整个九间殿就炸了锅。
    殷郊此时才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
    也不知从哪里掏出几本册子。
    对着尤浑和费仲咧嘴一笑。
    “虽然本太子没有两位商量着算计冀州侯之事。”
    “但本太子有你们收礼的账目啊。”
    “来,让我们看看,两位都收了多少礼?”
    殷郊一边说。
    一边翻开手中的册子。
    “哦,西伯侯,金三千两,玉马一匹,美人十名。”
    “三千两?啧啧,西伯侯好大方,三千两比得上西岐的王税了吧?”
    “啊,这个北伯侯送的也不少嘛。金三千五百两,美人二十名?”
    “两位,你们也不敢虚死?”
    九间殿中。
    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殷郊随口念了七八条账目。
    然后看着已经脸色大变的尤浑和费仲,咧嘴一笑。
    “要不,两位你们现在就开始你们的表演?”
    “一头撞死在九间殿上。”
    “本太子可以帮你们选一个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