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炳章见到夜宣和云礼的瞳孔,狠狠掐住夜宣的下巴,眯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
两人为了孙芮蕊的安全着想,肯定不会说什么。
但是孙炳章知道,两人只去过孙芮蕊的屋里,也只见过孙芮蕊,所以此事必然和自己那个宝贝女儿有关。
这让他不禁感兴趣起来。
他们到底瞒着自己什么?
孙炳章在孙芮蕊的门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随后拿出钥匙开锁。
孙芮蕊站在墙角,她不知道孙炳章又在发什么疯,突然进来。
孙炳章四处转了转,随后紧紧盯着床边的针线盒,那是李秀荣的东西,他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孙芮蕊伸手想要抢夺回来,“那是娘亲留给我的。”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孙炳章冷眼瞪着她,“放手。我不会拿走,就是看看,毕竟是秀荣的东西。”
孙炳章缓缓打开盖子,一个个拿出,有李秀荣用过的针线,还有织到一半的草垫子,他眼底晦暗不明,让孙芮蕊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好像是有点愧疚,却……
直到孙炳章拿出剪刀的那一刻,孙芮蕊慌了,她没有处理干净这把剪刀。
孙炳章很轻易就嗅到了血的味道。
他步步紧逼,摊开孙芮蕊掌心,上面确实一点痕迹都没有。
但他知道这是孙芮蕊的血。
“你给他们喝了你的血。”
孙芮蕊紧紧靠着墙,没有回答他的话。
孙炳章抓来一只老鼠,随后一刀戳了下去,老鼠尖叫一声,但没有死,只是瘫在地上,他又用剪刀在孙芮蕊手指头割了一刀,随后喂老鼠喝孙芮蕊的血。
几秒之后,老鼠又生龙活虎般逃离了孙炳章的掌控。
孙炳章确信了孙芮蕊的血有治愈的功效。
只是不确定是否真的能长命百岁。
他拉着孙芮蕊到了地窖密室内。
夜宣和云礼也在。
他们看到孙芮蕊被带了进来,甚是害怕。
夜宣眼神询问孙芮蕊她为何会来。
孙芮蕊躲闪的眼神让夜宣猜到孙炳章应该是知道了孙芮蕊血的作用。
他害怕,害怕孙芮蕊会和他们一样,遭受非人的痛苦。
孙炳章牵来一只年老的羊,老羊毛发暗淡稀疏,脊背弯曲,骨瘦如柴,双目无神。
他取过小瓶子,用威胁的眼神警告孙芮蕊不允许乱动,随后他划开手指头,接了一小瓶血,因为孙芮蕊的愈合能力极好,所以孙炳章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割开一道口子。
孙炳章将其给老羊喂了下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羊的毛发就变得浓郁柔顺,眼睛变亮,往四周探去,像是在寻找能吃的草。
孙炳章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成了!成了!”
之后的时间里,孙炳章一天取一次孙芮蕊的血。
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两年。
这两年的时间里,孙炳章私下找了许多药人。
而那些药人,有一部分是夜宣带给他的。
孙芮蕊偶然发现了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找夜宣对峙,“夜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帮他做事吗?”
夜宣没有反驳。
孙芮蕊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和欺骗,“你这样和他有什么区别?”
夜宣略显慌张,声音急促,“不,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是什么好人。”
“可就算他们不是好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们的生死!”
夜宣只觉得内心有万般苦楚,却无人诉说,“我那是为了……”
“为了什么?”
孙芮蕊疏离的眼神让夜宣感到更加心痛,他犹豫再三,终是说出口,“为了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想着他有更多的药人,或许就会将精力放在那些药人身上。”
孙芮蕊甩开夜宣的手,“我不需要你这么帮我。你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毁了一个家!”
夜宣思索再三也想不清,因为他找的确实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被家里人赶出了家,干着不法的勾当,要么夺人钱财,要么杀人父母,怎么会毁了别人的家?
“蕊蕊,你可否说清楚一些?”
孙芮蕊生气,“我看到了,被你们抓住的其中一个男人,我认识他夫人。虽然他总是为难菜摊上的一个老婆婆,搅得老婆婆家里做不成生意,但是你可知他为何这样做?”
夜宣摇头。
“那是因为那个老婆婆总是侮辱诽谤,辱他夫人的清白。说那位大伯离开的日子里,那位夫人每晚都找男人。可是那位夫人性格纯良,根本不是那样的人,那位老婆婆毁他夫人清誉,他为何不能替他夫人讨回公道!只是世人只听信谣言,坚信他夫人品行不端,咒骂他欺负弱小。所以,你现在还觉得他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吗?”
夜宣再度摇头,他并没有抓孙芮蕊口中说的这个人,想来是孙炳章亲自抓的。
于是他解释,“不是我,我没有抓他。”
孙芮蕊伸手打断,“我的意思是孰正孰邪,孰是孰非,是可以轻易定下来的吗?再说了,你所见的就一定是真的吗?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抓他们来给孙炳章做药人!”
夜宣听懂了,他想要道歉,可是孙芮蕊却往后退了一步。
夜宣不可置信,“蕊蕊,你在躲我吗?”
孙芮蕊不希望夜宣和孙炳章扯上关系,“夜宣,一步错,步步错。”
夜宣闻言后退一步,他似是在一瞬间想清了什么,没有再挽留眼前的女孩,反而是将她推远,“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你若认为我是同孙炳章一样的人,我认。自今日起,我会助孙炳章成事,这也是我为了自己的未来的谋划。”
说完,他就决绝地离开了。
孙芮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怀疑,所以是从这一刻开始,奠定了之后的结局吗?
地窖密室
密室两边的铁栏内,关押着被劫来的百姓,足足有十二人。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惊恐,乞求着孙炳章放了自己。
毕竟,刚刚就有三人死在了他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