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澈摸了摸下巴,“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的计划,但我和闻铎被买来送给你,那就是你的人。反正我全力配合你。”
三人看向闻铎,闻铎无奈点头。
孙芮蕊抱了抱闻铎,又抱了抱季澈,“好,从今日起我们便是共患难的战友了!从今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喝的。”
云礼忍俊不禁,又是这相同的话术,但他并不反感,反而很是怀念第一次见面的那段日子。
孙芮蕊端来了茶水。
云礼赶忙接过,“下次让我来吧。”
孙芮蕊招手,“诶呦,无所谓,无所谓。”
云礼帮忙倒了四杯水,随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孙芮蕊。
孙芮蕊竖起大拇指,“棒。”
这夸赞显然很有用,云礼耳尖都红了。
孙芮蕊努了努嘴,“来啊!别客气!拿!”
她端起水杯,“要说的话都在这杯水里了!”
随后一饮而尽。
季澈眼底仿佛有光,直勾勾地盯着孙芮蕊,好不夸张地夸赞,“好厉害的样子啊!我喜欢这句话,喜欢这种感觉!我也可以说这种话吗?”
孙芮蕊点头,“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
她总感觉季澈有一种向往江湖做侠客的感觉。
“你知道侠客吗?”
季澈摇头,“那是什么?”
孙芮蕊解释,“侠客就是肆意潇洒,一萧一剑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壶。双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芦。”
季澈摸了摸后颈,“听起来真好,可我只是个奴隶,还不认字。”
孙芮蕊抬头,“我认字是娘亲和阿兄教的。不过,云礼应该上过私塾吧?”
云礼点头,“嗯。”
孙芮蕊牵起他的手拜托他,“你可以教他们识字啊!”
云礼莞尔,“好。”
自那日起,孙芮蕊平淡的日子又多了一个乐趣,看他们识字。
孙芮蕊发现季澈和闻铎学的很快,只不过季澈有些眼盲,就是老是能看错字,之前有本书册子,上面明明写着《乞巧情结》,季澈一看,脱口而出,“《乞丐情结》!什么?乞丐的情结?我高低要看看。”
然后被云礼指出来,狠狠骂了一通,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他老是闹大笑话。
因为孙炳章并不管他们的伙食,所以他们都是自己下厨的。
而在自己动手下厨的期间,他们发现闻铎真是最会烧菜的好厨子。
孙芮蕊一想到轮到闻铎烧饭了,晚上睡觉都能笑出声。
“闻铎,说真的,你这个手艺!都可以开酒楼了!”孙芮蕊竖起大拇指夸夸。
季澈也跟着连连点头,“我都没想到你还有这项技能!”
闻铎仍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变化,但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孙芮蕊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要是我们能顺利逃出去,就开个酒楼吧?”
季澈第一个点头,“我觉得行!”
“你可以去当侠客!累了就回酒楼!”
季澈兴奋地都站了起来,“这个好啊!我同意!”
闻铎不满地看着他,他都还没说话!
“不要。”
孙芮蕊遗憾地问:“为什么?”
闻铎指着季澈,“酒楼可以开,但不要他。”
季澈疑惑,“为什么啊?”
“费钱。”
季澈牵起孙芮蕊的手,抱怨,“你看看他!坏得很!我们明明是一条船上的人!”
孙芮蕊拍了拍季澈的头,“没事哒,没事哒,你以后住店喝酒交钱就行。对吧?”
她对着闻铎眨了眨右眼,一脸俏皮。
闻铎冷冰冰的脸扬起了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弧度,低低嗯了一声。
季澈一脸不可置信,“蕊蕊,你变了!”
云礼失笑,“蕊蕊一直是这样的啊!只是之前还不熟悉罢了。”
熟悉了,也就暴露本性了。
夜色已深,孙芮蕊招手,“太晚了,太晚了!大家晚安。”
几人虽然不懂,但也是回道:“晚安。”
……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孙芮蕊还是不得不穿上嫁衣,听从孙炳章的安排。
但是她可不会乖乖听话。
自打她能出门以来,她就经常观察周围的环境,虽然总是有一些人守在周围,但也不是毫无破绽,毕竟他们也不相信几个小孩,还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了不成。
成亲这天,孙芮蕊他们是唯一没有被扣上锁链的一天,也是唯一有机会离开的一天。
孙炳章并没有请人来,所以这场婚宴很是简陋。
“一拜天地。”
孙芮蕊站在中间,夜宣和云礼站在她左侧,季澈和闻铎站在他右侧。
“二拜高堂。”
几人对着孙炳章拜了拜,即使内心非常不乐意。
“夫妻对拜。”
孙芮蕊看着对面的四个男子,只感觉奇妙,谁能想到她在古代,还能一嫁嫁四个。
“送入洞房。”
夜宣伸出手想要扶着孙芮蕊,被她躲开了。
夜宣虽然内心有些难过,但还是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云礼后面。
云礼疏离地对着夜宣笑笑,随后牵起孙芮蕊的手,两人同时伸出右脚踏了进去。
季澈和闻铎紧随其后。
夜宣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屋。
孙芮蕊转头,眼底平静如死水,“你不进来?”
夜宣摇头,“我就不进来了,夫人。”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夫人,还是很紧张的,心不停地在狂跳,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在扣着掌心,他抿唇,只觉得口干舌燥。
孙芮蕊听到那两个字,不禁一愣,随后转过身,“进来。”
夜宣心底是压不住的欣喜,她叫自己进去了。
“夫人,有什么吩咐?”
孙芮蕊坐在床上,云礼站在她左侧,季澈坐在窗台边,闻铎靠在床的棱角柱旁。
她拍了拍床板,“你不必叫我夫人,反正我们也只是被逼无奈听从孙炳章的指示成亲。”
夜宣想解释自己并不是被逼无奈,但他没有什么立场开口说这种话。
孙芮蕊端起合卺杯,“来,喝一杯。”
夜宣接过合卺杯,“夫人,让我先吗?”
合卺嘉盟缔百年,所以她是在意自己的吗?
孙芮蕊嫣然一笑,“怎么?你连酒都不愿意陪我喝一杯了?”
夜宣摇头,“我喝。”
他虽然没有喝过酒,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一杯酒下肚,夜宣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他眨了眨眼,身子越来越沉撑在桌面上的手渐渐滑了下去。
他伸手欲抓住女子的裤脚,却被她躲开了。
隐隐约约,他好像听见她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