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亲王进宫陪着母后过了三日,又得皇帝哥哥召见,喝了不少的酒,这才回到了亲王府中。
也许是酒太香了,或许是月太美了,在这个充满旖旎的月色中,他没由头地就想到了那个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沈月嫣。
她从来都是那样的冰冷,直至每次折腾的受不住了,才会双眸含泪,脸颊桃红,轻启双唇低喃一句,“王爷~您就饶了民女吧!”
每每这时的景楚,都会加大力度,逼着她喊上一句“景楚”,才肯罢了。
安瑞亲王想到这里之时,不禁就抿了那略薄的嘴,轻摇着头,哑然一笑。
他肆意妄为惯了,并不顾及今天是初一的日子,舍下了焦急等待着的王妃,直奔云凝阁方向而去。
六福彻底慌了神儿,小跑着两步,径直跪在了景楚的面前。
“王爷,王爷您三思啊。今儿个可是初一,您与王妃琴瑟和鸣,自大婚六年多,但凡您在京城,可就没出过这等岔子啊!”
安瑞亲王半眯了双眼,嘴角依旧挂着笑,上前一脚便将六福给踹倒在了地上。
“你要是觉得她寂寞,便由你去陪吧。”
六福被彻底惊到了,他不敢在劝,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大耳瓜子,“求王爷饶命啊!”
景楚的身影早已走远,只飘过来淡淡的一句话,“跟着!”
“嗻!”
六福慌忙站起身来,他知道,此事一定会出大乱子的,但于他一个奴才来言,也终是无可奈何的!
夜晚的云凝阁就如同他现在的主子一般,也变得那样的孤寂清冷。
景楚进到这云凝阁之时,便是眼前这副景象。
院内空无一人,远处的主屋中,透过窗子瞧去,那较好的身姿正斜靠在榻上,仿佛是在看一本书。
他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入。把伺候着的奴婢们都给惊着了。
“王、王爷?奴婢叩见王爷!”
景楚甚至都懒得抬眼瞅上一瞅,只一抬手,就将这两个奴婢给打发下去了。
榻上的沈月嫣抬眼瞧向景楚,内心中更是慌乱一片。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手,终是轻叹一声,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想穿了鞋子,来给亲王问安。
景楚灼灼地望向沈月嫣,只等她人刚挪到榻边处,便大迈步向前,单手死死环上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拖着她的后脑处,那带着酒香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一吻之下,什么规矩便都抛诸脑后了。他、以一个亲王之尊,竟在这云凝阁的榻上整整过了一夜!
第二日天已经大亮了,景楚才缓缓醒来。他侧过头去,瞧着睡得还香甜的沈月嫣,也没去打扰,只低声传了六福进来,替自己穿好了衣裳,便离开了。
景楚纵容一夜,虽得了沈月嫣的人,也从她那冰凉的话语中听了自己想的听的话,可越是如此,景楚这心里头就越是怒火难平!
他总觉得,这人虽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
他那满腔愤恨,无处释放。只好带上随身护卫,直奔京郊大营而去~
云凝阁内!
王妃端坐于主位之上,疾言厉色地呵斥着跪在地上的沈月嫣。
她给沈月嫣定下了两宗罪,不敬、不忠。
沈月嫣无名无分,竟敢留亲王一整夜,便是不敬她这个正一品的王妃,这是第一重大罪。
沈月嫣无视家规,藐视祖宗立法,以低贱之姿,勾引亲王,这便是不忠,这是第二重大罪。
但凡哪一宗罪,都足够要了沈月嫣一条小命了。
她略垂头跪在地上,也不替自己辩白一字。仿佛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一般。
王妃冷哼出声:“哼,你自知理亏,也无话可辩解,那本宫为了祖宗家规,也算是给在座的各位姐妹们提个醒,就不得不罚你了。来人啊!”
站在一旁的六福知道王妃这是打算要了沈月嫣的小命,赶忙上前规劝着。
“王妃息怒啊。您与王爷自来都是夫妻同心的,可别因为这等子贱婢伤了感情!那就万万不值了!”
六福在心中默默祈祷,自己派出去寻王爷回来的人,可一定要快啊!
王妃自知此事做下去,必定会惹恼王爷的。但她在心中早已计算好了,就算是令王爷不快,她今日也要结果了这个妖孽!
“六福,你这是在拿王爷压本宫吗?”
六福慌忙跪倒在地,狠劲地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王妃息怒,奴才不敢!您自来与王爷都是同心同德的,自然不会做出违背王爷心意之事了!”
王妃怒意横生,单手狠狠拍向了身旁处的几上,“放肆!六福,你当本宫不敢将你一并处置了吗?”
六福额头冒起了细汗,他心里头明镜的很。自己要真被王妃给打死了,那也算是替王爷尽忠,死得其所了。
可如若云凝阁这位要是真出了点儿什么事儿,那自己必然是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这二者相对一比较,六福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
他痛哭流涕,跪爬着到了王妃的脚边处,老泪纵横地开始哭天抹泪起来。
“回王妃的话,老奴、老奴对王爷,对王妃您可是一片忠心啊!求您看在老奴尽心伺候的份上,就饶老奴一条性命吧。”
王妃一把便将几上的茶盏给扫落到了地上,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在跟六福去胡搅蛮缠了。
毕竟,迟则生变!!!
王妃不再理睬依旧苦苦哀求着的六福,只疾声厉色地呵斥道:“来人啊,将沈月嫣赐以鞭刑!”
这刑罚,一时半刻要不了人命,但却遭罪的很!受刑之人皮肤崩裂,白骨森森,无药可治,直至最后全身溃烂而亡!
显然,王妃对沈月嫣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她这不但是要毁了沈月嫣的那副好皮囊,更是要沈月嫣此人从亲王的心中连根拔除!
王妃得意的轻笑着,亲王府中的一应格格们都不免心生胆怯,在瞧沈月嫣,依旧是不声不响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