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改名叫谢有玉了?
为什么要给献策灭故国的蓝田国太子姜珏说“对不起”,求他原谅?!
“你你是我?”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却无比的陌生。
他第一次用“你”来称呼谢无秋。
“是,”谢无秋披起散开的衣襟,“我是你兄长。生前是,死后依旧。”
胸膛心脏开裂残缺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是神,他没死,他还很强。
“不!你不是”谢有饭愣住往后退,站到和方小四统一持平的位置,“我哥是人木国的子民,他不是坏人!”
“他来蓝田国是复仇的!他才不会挖心血,送心叶给恶人姜珏说对不起”
谢有越说情绪越发激动,到最后泣不成声,话都说不出了。
谢无秋剑眉微蹙,暗哑沉声道:“很多事情,其实不是一开始看到的那样。”
“那是怎样?”方小四道,“谢将军你倒说说看。”
谢无秋和姜珏到底是一对蓝颜知己?
连灭国之仇都可以一笑而过?
还是姜珏手段高明,把谢无秋洗脑了?
只片刻间,谢无秋大蹲坐下来,他冥想一阵,打开通灵术。
那一片红枫心叶,化为幻影,呈现出他脑海中的回忆画面。
那段不为人知的千年往事揭开了。
谢无秋来蓝田国只有一个目的。
把姜珏杀死,以解开灭国之恨。
他入了皇宫,做了姜珏身边的侍卫。
但,他见姜珏的第一面,美得让她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干嘛来的。
年少时的心动往往只在于一时,
一时起,不远奔赴千里提刀跑来报仇。
一时消,沉溺于美色之中。
蓝田国盛产美玉、美人。
而姜珏就是那一块最美的玉。
蓝天国的人都这么说他。
可偏偏那么好的一张脸,就长在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男子身上!
谢无秋心里更恼,不!
这样的人,留在人间就是祸害,必须死。
于是,谢无秋想方设法接近他。
但姜珏不近女色,不喜钱财,平日里抚琴听曲度日,几乎没有破绽。
然而他终究是人。
谢无秋发现他总是孤单的,指点江山的时候是,抚琴周游列国的时候是,吃饭睡觉的时候更是。
他站的得很高,高的只有一个人。
谢无秋总不信姜珏是不可击破的。
为了报仇,
谢无秋努力的讨好他,改了名字,“无秋”变成“有玉”。
他离姜珏越来越近的,给他日日夜夜的陪伴,呵护,抚慰。
谢无秋使尽浑身解数,制木珠、竹蜻蜓、雕琴,到更衣、洗漱
以至于后来同床而卧。
谢无秋觉得自己讨好迎合,都是一遍遍的自我凌辱。
他从来没忘记自己是为何而来,他每天都在心里默念:
是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害惨了国家!
你一定要把姜珏杀死!
你不要忘记
当他终于有一天走上他的床榻,谢无秋掏出早早准备好的刀子。
刀柄掏出来架在姜珏的脖子上时,他居然发现自己下不了手了。
“你现在不杀我,以后就没就机会了。”姜珏眉眼一挑,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谢无秋这才明白,原来姜珏早就知道了。
他举刀的手抽缩着,浑身僵硬。
“你早知道了,为什么”还假装不知道!
原本,
他早该想到一个用诡计不费吹灰之力,消灭人木国的当朝太子。
毒如蛇蝎,深不可测!
姜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这么轻易相信自己?
原来,
自己才是一个棋子,丢人现脸,被人玩弄。
他的刀子已经抵住江姜珏的脖子,皮肤泛出血丝。
只要他在用力划下一刀,姜珏立马就可以死!
他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的一切,全都值得了!
谁知,床榻之下那人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轻轻说道:“如果偏要说一个理由的话我说我钟意于你,信吗?”
原本,他可以一刀致命的,然而就这样一句话,把他的心连同刀,都软化了。
“你就是个骗子”谢无秋咬牙道,“没有你,我的国家不会亡。你的心比炭还黑!”
“人木国会灭,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姜珏淡淡说道。
人木国国弱,仙原大地人人皆知。
“只不过灭在我手里而已,你就怪我了?”姜珏有些嗔怪道。
“你”他真的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明明可以劝降招安,为什么偏偏拿我们圣树开刀?”
姜珏轻笑一声,道:“你见过仙原大地哪一个国家,心平气和收招安书的?”
谢无秋心里很明白,虽然蓝田国侵占人木国,但是烧杀抢掠的事情倒是很少出现。
人木树也没有被砍掉,人木国境内的子民相对合乐,就连死后的怨念并不大。
“你不可以怪我的。”姜珏推开了他的刀。
谢无秋知道自己下不去手了。
他愣住。
他好恨啊,姜珏知道他会心软,知道自己听了他的话会犹豫不决,
知道自己不会杀他……
他什么都算计好了!!
姜珏,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那晚翻云覆雨,缠绵不绝。
好一段时间,他唯一能泄愤的,就是夜幕降临时。
在床榻之上,把他倾覆在身下,使劲的折腾他,直到他喊疼才停。
可白天一到。
姜珏仍旧是高高在上,纵横百家的绝世美太子,谢无秋依旧是跟在他身后的护卫。
谢无秋一度沉溺于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中。
总之,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个爱恨交加的男人。
天有不测风云,蓝田国也有难了。
仙原大地各国开战。
谢无秋披上你盔甲,成为谢将军。
那几年,他跟着姜珏走南闯北,几乎是走南闯北,战无不胜。
战场生死未卜,却是他过的最心安的那几年。
杀戮填补内心的空虚。
他和姜珏一个主谋,一个主战,无往不利。
战场上的他,不用以仰望的姿态,看着姜珏。
直到战火打到西北边际,镇守边关失利。
只有那一次,姜珏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