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漪洗完澡，拉着沈念坐在蒲团上。
继续听他讲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
听完，殷云漪懵懵懂懂，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虽说故事的结局十分圆满，但过程实在令人唏嘘。
“天予多情，不予长相守。”
“空自凝眸，春风笑人瘦。”
“盼如潮汐，一日看两回。”
“归去同修，金山对雷峰。”
殷云漪喃喃自语。
念叨着白娘子在被法海关进雷峰塔后，许仙在其画像上题的诗文。
“白娘子的修行还是差了些，换做本宫，随手就可拍死法海。”
“区区雷峰塔，如何困得住魔龙？”
“(?⊿?)?”
沈念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殷云漪关注的重点有些跑偏？
不应该更关注千年蛇妖白娘子和人类许仙感天动地的爱情吗？
沈念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当时白娘子有殷云漪的实力，还真能一巴掌把法海拍死……
大胆妖孽，不知天高地厚还在这，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今日我让你原形毕露！
大威天——
啪——！
法海卒！
直通大结局，从此白娘子和许仙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沈念扶额。
感觉无论多么感人的故事，在殷云漪这种绝对实力面前，根本没机会展现揪心的生离死别。
“白娘子毕竟是下凡渡劫报恩，哪里会有宫主姐姐这么强大的实力嘛。”
沈念小小的为白娘子辩驳了一下，企图把殷云漪拉回正轨，多多关注妖与人的爱情。
“小家伙，你觉得本宫现在的实力很强大吗？”
即便沐浴过魔气，殷云漪仍旧对沈念爱不释手，拉着他闻来闻去。
“当然了！”
沈念重重点头，也没亏待自己，他主动来找殷云漪就是来“贴贴就变强的”。
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
“三尸呢？”
“那么大一坨三尸去哪了？”
“怎么个事儿？”
“殷云漪怎么没有三尸欲念？”
“难道说……”
沈念心下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
世间生灵皆有三尸欲念。
殷云漪只怕是已经斩灭三尸，证道大乘！
“这……殷云漪的修为竟然这么高！”
不怪沈念惊讶万分。
要知道，他可是提前穿书。
直接从反派魔帝出生开始，这已经不知道提前了多少岁月。
而殷云漪，这位魔帝沈念身边的魔龙，这时候就已经是大乘期了？
不对！
不是大乘期！
沈念想起来那天，殷云漪说起她的敌人。
“她在禁地不知道囚困多少岁月，遭受青铜诅咒侵蚀，磨灭许多记忆，当然也包括修为实力。”
“要是没有青铜诅咒，她会是何等修为？”
“真魔？魔主？魔王？魔君？还是魔帝？”
沈念觉得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殷云漪如此强大，能让她落得这般田地，她的敌人肯定更加强大！
这么一看，和曾经的她比起来，殷云漪现在的实力的确不够厉害。
不然也不会窝在下州贫瘠之地，和一群大乘期都不是的修士们过家家。
压下万千思绪，沈念问道：“宫主姐姐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殷云漪凝眸沉思片刻，摇头道：“本宫失去了太多记忆，过去的自己具体有多强大已经记不清了。”
“现在本宫勉强唤醒一点魔气，堪堪恢复大乘期修为，又无法轻易离开青铜殿，怎么看也称不上强大。”
勉强唤醒一点魔气，都能有大乘期的实力？巅峰的殷云漪，该不会是帝尊那个级别的吧？
沈念从蒲团上站起来。
殷云漪喜欢摸他的头，他喜欢摸殷云漪的龙角。
沈念壮起胆子摸了摸，殷云漪没有不快，反而觉得很舒服地闭上眼睛。
只听沈念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宫主姐姐，强弱都是相对的，整个青苍州都没有大乘期修士，宫主姐姐就是最厉害的！”
听到这话，殷云漪睁开眼睛，奇怪地盯着沈念。
“小家伙，你怎么知道青苍州没有大乘期修士？”
“说书先生说的。”
沈念忽闪着无辜的眸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殷云漪点点头，并未起疑，目光落在沈念脖颈上挂着的棺材挂件。
“这是……尸魔的棺材？”
沈念面露惊讶，殷云漪竟然记得尸魔。
看来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尸魔这个打不死的小强都让人刻骨铭心。
“宫主姐姐果然见多识广，我和闻染找灵脉的时候侥幸得到了尸魔传承。”
“这是尸魔前辈留下的如意棺。”
沈念把如意棺摘下来，念头一动，棺材瞬间变大。
“尸魔就会鼓捣这种用途不明的东西。”
殷云漪下意识吐槽一句。
沈念一愣。
闻了他的魔气之后，殷云漪果然和先前不一样了。
“尸魔找了一辈子不死不灭的答案，看来他失败了……”
殷云漪的语气神态一下子让沈念十分陌生，感觉十分遥远。
好像刚才说出这句话的不是殷云漪，或者说，是曾经的殷云漪。
那种高处不胜寒，让人不敢直视，生怕连目光都会冻结。
不过很快那种感觉就不见了，殷云漪有些遗憾道：“只可惜本宫已经斩去三尸，不然还可以喂养一下你这个小家伙，让你快快长大。”
沈念眼前一亮，赶忙装作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样子。
“其实……没有三尸也可以的。”
“哦？”
这倒是出乎殷云漪的意料。
“看来过去的岁月里，尸魔又完善了他的法门，没有三尸要怎么做？”
沈念心下憋着笑，表面不动声色地道：
“很简单的，只需要贴贴就可以了。”
“贴……贴？什么是贴贴？”
殷云漪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个完全陌生的词汇。
她敢保证，即便是消磨在青铜诅咒之下的那些记忆里，也从来都没有“贴贴”。
“尸魔前辈说，即便没有别人的三尸欲念，也可以通过放纵自己的欲念来喂养三尸。”
“我想和宫主姐姐贴贴，想摸摸宫主姐姐的龙角～”
沈念说着，贴近殷云漪，去摸她头顶的珊瑚龙角。
殷云漪没有拒绝沈念贴近她，摸她龙角的行为，奇怪道：“只是这样就可以吗？这么简单？”
沈念想说当然不是，但他目前只敢这样。
不摸清殷云漪的心思，他可不敢作死。
只能昧着良心说道：“没错，这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