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等人面面相觑。
“老田,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怎么可能是玄都?”
田营靠在棺材上继续自言自语嘟囔着。
沈念上去就对他脑门抽了一下。
田营哎呦一声,想躲,结果回头撞在了棺材上。
咚——!
“清醒没?”沈念甩了甩手,笑道。
“大人你打我干什么?我本来也没迷糊啊!”田营捂着脑袋冤枉道。
“没迷糊你说你是玄都?”
“看来还得打。”
“大人别打,别打!”
田营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嘿嘿笑道:“大人误会了,我说我是玄都的意思是,人人都是玄都,大人也是,宫主也是。”
“超脱之下,万物众生都在轮回,不仅仅是生命在轮回往复,连遭遇的事件都在重演。”
“嗯,这说的倒还像句清醒话。”
沈念把已经出鞘的折云剑收了回去。
田营抹了把汗,再不正经点,感觉沈念随时要把自己剁了。
见众人都眼巴巴看着自己,田营继续说道:“虽然如此轮回,可轮回周期实在太长,雪神君轮回八千世才找到一朵相似的花,最终仍旧没有得到答案。”
沈念走到棺材前往里面打量一眼,空棺材,什么都没有。
甚至可以说连衣冠冢都不是。
棺材旁边的玄都神王印并不能印证墓葬的主人具体是谁,也可能只是放在那的陪葬品。
但这口棺材是个宝贝!
沈念一眼就看不出来不对劲的地方。
他对棺材这玩意很敏感。
拿出尸魔前辈给他的魔棺,对比了一下。
“有点意思。”
沈念当即把这口神棺炼化。
竟然也是一口如意棺,可大可小,随尸主高矮胖瘦,陪葬品的多少来调整。
“大人怎么也有一口棺材?”
田营左看看右看看,好奇道,“看这样子,大人的这口魔棺有年头了,应该是神道纪元传下来的。”
沈念点点头,“尸魔前辈本身就是不灭之身,即将超脱的存在,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他给的棺材肯定差不了。”
他现在更想知道这口神棺是哪里来的,有什么用。
尸魔棺很可能藏着不死不灭的超脱秘密,只是他根本参悟不透,难道这口神棺也是一样的道理?
“大人可曾试过躺在棺材里?”田营突然问道。
“我没事躺棺材里干什么?寻晦气吗?”
沈念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棺材就是让人躺的,大人不妨试试。”
田营真诚地建议道。
沈念把神棺和魔棺收起来,挂在脖颈当吊坠,深深看了田营一眼。
总觉得这个家伙知道不少秘密,平常都是装出来的。
沈念环顾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其他东西,便带着人出了墓葬。
墓门口。
已经灰飞烟灭的楚河又出现在那里!
仍旧盘膝而坐,似沉睡,又似是在打坐修行。
沈念眉头一皱,殷云漪若有所思。
九曜星君等人瞪大眼睛,揉了揉,不可思议地看着。
沈念的实力他们是清楚的,三千道州所有劫云供他一个人渡劫,灭一个元婴境界的楚河真的就是随手为之。
他们方才亲眼看见楚河烟消云散,可进墓葬的功夫,他怎么又好端端的活了?
“不灭?”
沈念走到楚河身前,好奇地打量着,随后一巴掌把他拍成一团血雾。
九曜星君看的一阵龇牙咧嘴。
半晌。
有了动静。
楚河像是时光倒流一般,从血雾状态重新恢复成人形。
“咦?”
沈念啧啧称奇。
“他身上有法则气息,却并非时空法则,而是一种轮回法则……”
殷云漪略微皱眉,仙道纪元轮回不全,法则有缺,便是她也没有参悟出轮回之意。
还是方才听田营讲解后才明白,原来轮回竟是这样。
只是两朵相似的花……
“他死了吗?怎么一点气息都没有?像个尸体一样。”闻染好奇道。
“没死,但也算不上活着。”
田营老神在在道:“生死之间,便是轮回。”
“刚才就觉得这小子身上哪里不太对劲,和当年玄都身上那种感觉很像,他若能睁眼醒来,或许能有一场大造化。”
“像玄都那样轮回不灭吗?”沈念猜测道。
“很有可能,不过我看他应该醒不来,仙道纪元法则有缺,轮回不灭只是虚妄。”
“更何况就算轮回不灭又如何,黄昏劫下,轮回都会寂灭,水中捞月罢了。”
沈念倒是觉得有意思,围着活死人一样的楚河打量。
吩咐九曜星君道:“把他带回去,这样轮回不灭正好,我的补天符箓岂不是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耗材?”
“桀桀桀~”
九曜星君躬身称是,互相看了看。
心下为楚河捏了把汗。
太残暴了!
简直就是活阎王在世!
还好当初选择正确,跪的快,要是落在沈念手里,根本无法想象会有多惨!
选择大于努力这句话已经被九曜星君奉为圭臬,当做人生信条,以后要是有后人,必须代代传承下去。
离开神王墓,沈念让九曜星君带着楚河还有田营回去。
他则是带着殷云漪和闻染去往清江水系。
“小家伙,咱们这是要游山玩水吗?”
殷云漪觉得出来够久了,想回寝宫洞房和沈念双修贴贴。
“娘子姐姐可还记得当初想要我性命的裴林和古空玄吗?”
“他们两个为了一件化神法宝浮屠铃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浮屠铃就在清江水系,我要拿回来。”
“以前修为低微,清江水系横亘青苍州,找一条水蛇无异于大海捞针。”
“现在终于可以找到它了。”
殷云漪摸了摸沈念的脑袋,有些无奈,也有些嗔怪。
“你应该早些告诉本宫这些的,本宫把清江水系炼化也就是了,里面所有东西都是小家伙的。”
沈念摇了摇头。
“总不能事事都麻烦娘子姐姐,那样岂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吗?”
“浮屠铃是我的上尸魔,执念深重,只能自己来解。”
沈念说着,轻喝一声。
手指一勾,手中的因果丝线骤然绷紧。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