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蔚四人来到姜府。
两位鉴察使阎厉和乐阳君走在前,清风剑宗弟子司空蔚和药谷长老玄逸在后。姜桥派人等在门口,“家中有客,老爷让小人在此等候诸位,”家中管事对众人道:“诸位请随我来。”
在管事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了灵堂。
灵堂内,几位老者正围在姜桥身边说着安慰的话。
姜桥瞧见几人,连忙上了前,“两位大人,仙君,长老,听说害我谊儿的凶手找到了?”他听苏婉枝和他说,昨天天鉴堂的人遇见了赵娥,开始放她走了,后来司空蔚又追了上去。
“难道杀害我谊儿的是赵娥?”
“不可能!”虞红蓼也上了前,她一样想知道答案,但是她知道无论如何这凶手都不会是扮成赵娥的师兄,她虽然对师兄说了气话,可师兄倒了还是依了她的。
见阎厉环顾四周,姜桥道:“大人但说无妨。这是姜家大事,家中之人都应知晓,这几位都是我族中长老,也是看着谊儿长大的,无需隐瞒。”
“既然是家中大事,姜家主就把苏姨娘也一并叫过来吧。”阎厉道。
姜桥和苏婉枝昨晚折腾的半夜,今早苏婉枝实在受不住起不来床,姜桥本是让她好好休息的。想到这儿他面露难色。
几位族长早就听闻,姜桥对这妾室宠爱,不想眼下大事当前还行任由她耽误时间,其中一位女长老道,“姜桥,你那妾室不是还没起床吧?”
“姑奶奶错怪了,是婉枝一向对谊儿疼爱,我怕她瞧见谊儿难受,就没让她过来。”姜桥躬身解释,“我这就派人去叫她。”说完看了一眼门口管事,管事忙转身去请人了。
没一会儿,苏婉枝便跟着管事来了,柔柔弱弱的进了灵堂,恭恭敬敬的和族长、鉴查使、清风剑宗的仙君和药谷长老依次打了招呼。
然后乖巧的站在了姜桥身后,独独漏了家中夫人。
见人都来齐了,阎厉拿出姜谊虞留下的那封信。
“这封信,姜家主可曾看过?”
“这是谊儿留下的?”此前并未有人对姜桥说过此事,他接过信一看,不由心口一颤。
几位族长围了过来,将姜谊虞的信一并看完了。
信中字字控诉,指责姜桥宠爱苏婉枝,冷落虞红蓼,甚至还以死威胁,说若姜桥不休了苏婉枝,他宁愿抽去灵骨,不入宗门,让姜家再无后人!
姜桥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不由倒退半步,“这……这封信是假的吧?”
见几位族长都一副看他不争气的表情。
他忙解释道:“谊儿素来和婉枝亲近。甚至……”他看了一眼虞红蓼,低了头,“他甚至和我说过想让婉枝做他的娘亲……”
真是无耻!
虞红蓼瞧不出表情变化,可却气坏了身后的锦绣,“还不是苏姨娘一天到晚在少爷面前说夫人坏话,幸好少爷最后识透了她!不然怎么会留下信上这些话!”
苏婉枝任锦绣高声骂她,还拉住姜桥,柔弱道:“老爷别说了,红蓼姐还在的……”
阎厉脸上可没有姜桥那般怜惜,直接站到苏婉枝面前道:“那你来说说这封信。”
苏婉枝没想到阎厉会问她,把信接过去,“我……”苏婉枝一字一句看了完了信。也不知是她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对姜谊虞有些真情实感,竟然微微红了眼眶,缓声道:“他许是被什么迷了心窍……我一向待他不薄。”
见阎厉目光审视并无信任,她似狠下心,道:“姐姐身子有疾,这孩子算是我拉扯大的。他平日多与我亲近,我从未想过他会有这一天……可能是这几年姐姐身子好起来,他便,误会了什么吧。”
“你拉扯大的?”阎厉问道。
姜桥连忙解释,“婉枝从前是我母亲身边侍女,我未成婚便送到我屋里做了通房……姑奶奶应是知晓的。”
见虞红蓼看过来,他又道:“但是我和红蓼成婚之前,并未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姜家这位姑奶奶确实知道此事,也点了头。
阎厉又问道:“你们都说虞夫人身子有恙,可我看着并无大碍,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妾室呢?”
“我真的没说谎,”苏婉枝道:“大人若是不信,尽可问问姐姐。”
虞红蓼倒是坦荡:“早些年,我身子确实不好,是苏姨娘照顾谊儿更多。”
苏婉枝听了忙接上:“我就说我没说谎吧。”
锦绣在心中翻白眼,他们夫人就是太实诚了,才让这苏婉枝爬到头上得了宠!
阎厉转向虞红蓼,“虞夫人可否说说你身上的病灶。”
姜桥上来拦道:“大人,红蓼的病和谊儿的死无关吧。”
“至关重要!”阎厉严肃道。
虞红蓼听了,也不隐瞒直言道:“诸位也许听过我的事。当年我为了寻找灵植,在秘境中遇到了妖兽攻击,它……挖去了我的心。”
屋顶上,楚逸澜静静听着。
“此后我便不能修炼,成了一个废人。我与姜桥曾有些交情,他听闻我的处境,便来虞山门求娶。我还在襁褓之中便没了父母,是师父带我回宗门,师父,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就是我的家人,我看他们日日为我愁苦,甚至都无心修炼……”
虞红蓼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想再误众人,于是决定下山嫁人。”
楚逸澜闭上眼睛,若不是为了他寻灵植,小师妹又何会如此!何会如此啊!
“姜桥他是个好人,我本想借他离开。可他却真心待我。他为我四处寻医,万幸的是,终于被他寻到神医,救了我性命,让我多活了这么年……”
虞红蓼心被挖走之事,众人并不知晓。可听闻神医,玄逸问道:“不知虞夫人所说的是哪位神医?”
虞红蓼看向姜桥,“神医一向都是姜桥联系的。”
“神医是我在秘境外寻到的,他也并未和我说起过姓名。”姜桥道。
“那可否让我看看夫人脉象?”玄逸上前。
虞红蓼伸出手臂,“麻烦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