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温初泱应了下来,朝着院落的方向又走近了些,“那就看吧。”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悄然流逝,女人每天的生活轨迹很固定,织布,走十几里地出去卖布,晚上闲着的时候便是点着煤油灯看那本已经快被翻烂了的书籍。
一本不知道叫什么书的书,里面什么内容都有,药材,民间传闻,野史,种种都包含在内。
古树苍翠,日影绰绰。
温初泱坐在石凳上打了个哈欠,看着棋盘举棋不定。
“江公子,看不出来,你这棋风……”
“真是跟你的剑术一样霸道独行。”
不都说性格决定棋风吗?
江砚浔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棋风怎么这么……
抽丝剥茧,步步为营,出奇制胜。
围棋这方面,她也只是个半吊子水平,跟这等高手过招,真是委屈自己了。
温初泱甘拜下风,放下了手中的白子,心事重重道,“我算了一下,这幻境里的时间流速是正常时间的十倍,现在已经过了三年,也就是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啊!”温初泱抓狂,“你知道这三个多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每天一半时间用来跟你下棋,另一半时间用来吐息纳气,抽空还得看看那女人今天干没干其他的事情。”
“两个眼睛轮番放哨,压根都没休息的时间!!”
她哽咽,“而且,都三个月了,我们沿着这周围也找了很多次,为什么都没看见三师兄?”
江砚浔看见温初泱这副郁郁寡欢的神情,轻笑出声,“温姑娘不必担心,幻境里的一年,不过是现实时间的五分钟,在这里是三年的时间,出去之后左右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至于你三师兄……”江砚浔收起棋子,“按道理,他的确是已经被那女鬼带入了幻境,为何找不到,我也不知道原因。”
“算了。”温初泱轻叹,“他有自保的能力,应该没事。”
江砚浔默了片刻,轻轻开口,“你很担心他?”
温初泱:“?”
“当然啊。”温初泱不解,“他是我三师兄诶,我当然担心他啊,江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砚浔垂眸,不答反问,“只是因为,是同门师兄弟?”
温初泱:“…对啊。”
“不然呢?”
“若是换成是江公子,我也一样会担心的啊。”
“好。”江砚浔了然,眸子也恢复了笑意,“我知道了。”
温初泱:?
这人知道什么了?
二人正说着话,远处缓缓走来一个身影,只见那人背着个包裹,面色蜡黄,步伐缓慢,每走两步便停下咳两声,气喘吁吁地朝着院落的方向前行。
温初泱定睛一看,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是我三师兄吧?”
江砚浔:“…你没看错。”
然后温初泱就眼睁睁看着沈景尘推开了房门,喊了一声,娘子。
正在织布的女人闻声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久久伫立难言。
两人相顾无言,寒暄的话说不出口,只是眼泛泪花,深情地看着彼此。
“你、你……回来了?”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麻线,起身缓缓向前凑近,她望着沈景尘的面容,低声啜泣了起来。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说着便接过了包裹,将人扶回了屋内,手足无措地给他沏了壶茶,看着他喝了下去。
沈景尘接了过来,刚喝了一口就咳得厉害,手中的茶杯随着他的动作,茶水洒了满地。
女人无措,惊慌地上前为他擦去嘴角的水渍,而后轻轻拍抚他的背脊。
与女人有了肢体接触的沈景尘,面容突然变得有些抽搐,一张未见过的面孔突然挣脱出来,跟变脸般,两张脸争着抢着浮现。
女人却跟没看见般,依旧轻轻拍着。
温初泱:“…”
这是什么情况!?
这女鬼把三师兄拉进来,就为了当她的夫君!?
还是个病秧子夫君!?
而且好像还没融合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
温初泱太阳穴突突直跳,思忖了片刻看向了江砚浔,“江公子,你有没有办法……”
“有没有办法,把我师兄的魂魄揪出来?”
“好。”
话音刚落,江砚浔就应了下来。
温初泱惊讶,“你都不问我为何吗?”
“温姑娘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
江砚浔神色温柔,“我能办到的,自然不会拒绝。”
温初泱抿了抿唇,还是解释了起来,“我刚刚看到三师兄的魂魄与那原本男人的身体好些还没有融合好,他似乎很抗拒女人的接触……”
“最主要的一点……”温初泱语气纠结,“我怕他醒来发现自己做出这种事情,会想不开……”
好吧,其实是因为她怕三师兄会觉得对不起师姐。
毕竟……看惯了言情的她,总觉得三师兄和师姐之间的关系不太一般。
而且,久别的小夫妻,见面后晚上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自然是干柴烈火……鱼水之欢……
想到这,温初泱轻咳了一声,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挤了出去。
少女神情沉重,但还是礼貌道谢,“麻烦江公子了。”
江砚浔颔首,将匪匪从肩上抱了下来,放到了地上。
他摸了摸匪匪的小脑袋,“去吧。”
匪匪得到指令,昂首阔步地往屋内走。
温初泱震惊,“匪匪还有这作用!?”
江砚浔:“它毕竟是个神兽,不然温姑娘觉得,它是如何解人忧愁的?”
“自然是将人的魂魄提出来,吞噬掉那一部分。”
温初泱:“…”
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不多时,只见匪匪叼着个人影一脸骄傲地走了出来。
匪匪太小,沈景尘又太大,导致他整个下半身都在地上摩擦。
在经过无数个碎石子的摩擦后,沈景尘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呆愣了几秒,下一秒弹跳起步,揉着自己的屁股叫苦不迭,“哎呦我这娇嫩的臀部啊!”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他环顾了下四周,一眼就看到树荫之下站着的温初泱和江砚浔两人。
跟老乡见老乡一般热泪盈眶,一瘸一拐地冲了过来,抓着他俩的手死死不放,“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擦了把泪,“小师妹,江公子,我可想死你们了!(冯巩老师版)”
江砚浔amp温初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