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祁寂珩身上所蕴含的灵力,与他当初刚来到这灵药宗之时相比,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极为充沛。
想当初他刚来灵药宗的时候,他那身为修仙大能的父母在他身上精心设置的封印,丝毫不见有半点解除的迹象,仿佛牢牢地将其灵力禁锢其中。
仅仅凭借着透过那神秘封印而流淌出来的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灵力,维持他那凡俗之躯的不老之态,已经是十分勉强的一件事了,这就是为什么那时候他虽然已经是筑基境界的修炼者,已经算是修仙者当中稍微有点实力的人,却还是灵力低微,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个凡人的原因。
可供祁寂珩自身随意调动的灵力本就稀少,结果绝大部分都被耗费在了维持那具肉身的不老状态之上,正因如此,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灵力微弱到几乎可以直接忽略不计的程度,不光是祁寂珩门下的这些弟子,就连当日在场的众多修士们都将祁寂珩的状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而现如今的情况与彼时相比,已然完全不同了。
那祁寂珩体内的封印,在裴辞近两个月的调理之下,已经出现了些许松动的痕迹,从那封印之中渗出的灵力,与封印尚且稳固的时候相比,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可以说是之前的好几倍之多。
这种变化可谓是十分显著,若是一旦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我可就要大祸临头、倒霉透顶了。
不过若论起我的倒霉程度,那倒也的确没什么好过分计较的。毕竟说到底,我把祁寂珩要了过来,我怎么对待他,宁远丰都管不着,所以宁远丰就算会因此对我感到不满,却并不会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把我关到小黑屋里面去面壁,再怎么严重也不会要了我的性命。
但是祁寂珩的情况可就复杂多了,也难以预料得多了,届时,当命运的车轮缓缓转动,在那前方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一片比曾经在宁远丰密室中更为深邃、更为恐怖的黑暗深渊,那仿佛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折磨,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煎熬。
不知道到时候祁寂珩还能不能度过难关了,倘若他无法渡过此劫,那么我之前精心设想的那些计划,便如同泡沫般瞬间破灭,再也无法实现其价值与意义了。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不能使用灵力,”不得已,我只能想出这种办法了,“就算有人像若袅那样找上门来打你,骂你,你也不能还手。”
这番话让祁寂珩更加不解,他疑惑道:“为什么?”
“你只要不露馅,不过是痛苦几天,咬咬牙坚持等我回来就行了,但你要是暴露了你身上的灵力,被人抓到了把柄,那之后的痛苦可就不是几天的问题了,”我耐心地同他解释道,“至于为什么不能让人发现你的修为变化,这件事很复杂,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一旦暴露了,我们两个都会倒大霉就是了。”
“况且,你的修为虽然提高了不少,但在灵药宗这些内门弟子面前压根就不够看的,倒不如省省力气,等我回来,什么都好说。”
倒也不是在打击他,但我说的也是事实,怕他在我在这里过得太舒服,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其实并没有改变多少,我特意提醒道。
“知道了,”祁寂珩并不在意我刚才直截了当戳他心窝子的说法,他乖巧地答复道,“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会注意的。但愿你的预感不准吧。”
虽然祁寂珩已经答应下来,但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不管怎么克制,人的本能都是克制不住的,一旦面临生命威胁,哪怕实际上并不会真正地夺走生命,但求生的本能就是会冲破桎梏,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来。
为了防止这种力量的发生,我拿出银针,在银针中灌入灵力,然后催动银针直直地朝着祁寂珩的穴位点去,这样的做法,至少能保证在我回来之前祁寂珩都不能使用灵力。
在确认了他体内的灵力已经和封印松动之前没什么两样以后,我收回银针,见他有些失措,我安慰他道:“你放心,只是暂时封一下你的灵脉,对你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等我回来就好了。”
再次回想了一下,确认了没有遗漏的事项后,我才放下心来,临走前,我开玩笑地说道:“那我走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完好无损的。”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祁寂珩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