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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人行必有我前任

    此时正是薄暮,血色夕阳斜坠海面,浸红半边天幕,天光海色相融,瑰丽如画。

    少年御着剑,犹若浮光,咻咻地飞掠过起伏的云海间。

    鹿呦蹲在他后面,抱着他的两只大长腿,小脸苍白、生无可恋。

    说真的,不得不佩服剑修这种生物,飞了这么多天,她都快歇菜了,这人还这么精神奕奕的。

    正飞着,云晨忽然来了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鹿呦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他膝弯上。

    力道有点猛。

    少年眼角微抽,抿了抿唇,却没说什么,朝前躬身行了一礼:“大师兄。”

    鹿呦揉了揉自己也被撞疼的脑袋瓜,透过他的膝盖缝朝前看去,然后就愣住了。

    前面一人踏剑而立,风姿卓然,容止端净,他身着一袭白色锈云纹的弟子服,手握一柄青竹折扇,眉目俊雅,嘴角含笑,似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不是,怎么刚回云境界就碰到这么个晦气东西。

    鹿呦小脸皱成了一团。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眼前这个男人叫陈最。

    是她前世第一个勾引的人,还差点成了她老公。

    只不过可能勾引的不太到位,最后两人还反目成仇了。

    陈最是青云宗的首席弟子,年纪轻轻,天赋不凡,鹿呦遇到他的时候他刚好晋升元婴。

    她学的是合欢术,也就是俗称的媚术。

    像这种不太正经的心法,想要提高修为,就得找人来双修,那选择的双修对象自然是修为越高越好。

    可鹿呦眼光奇高,逡巡许久都没找到合心意的人。

    直到陈最的出现。

    长得好看,性格温柔,修为又高,简直是她想象中的天菜。

    所以她用媚术勾引了他。

    只不过道行太低,被人一眼识破。

    她却没多沮丧,仍旧亦步亦趋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每天一睁眼就问他:

    “仙长双修吗?器/大活/好包满意哦。”

    然后就看到这人红着耳尖,一脸肃穆地警告她:“姑娘,请自重。”

    鹿呦那个时候想的是:小样,自己长那么好看,还能拿不下一个纯情小处男?

    后来,陈最果然带她回了宗门,还郑重其事地跟所有人宣布,要和她结为道侣。

    鹿呦对成亲没啥兴趣,她只想双修,她只是馋他身子馋得紧。

    但这人却紧守防线,不越雷池一步,古板地像个老学究,非得等成亲当晚才肯提枪上阵。

    那这亲,后面自然是没能结成。

    鹿呦的身份可是个小妖女,众多正派修士都想捉她去领悬赏钱,更别说身为仙门之首的青云宗了。

    本来她这身份瞒的挺好,可不知怎得,某天就跟捅了马蜂窝似地被爆了出来。

    这下可不得了,陈最被罚跪就算了,鹿呦住的地儿还天天有人来跟她隔墙叫骂。

    言语之激愤,跟鹿呦刨了他们八辈儿祖坟似的。

    还好鹿呦是个厚脸皮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不容易才能找到这么个完美的双修对象,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她岿然不动,可这些弟子却变本加厉,将她堵在了树林里。

    后来她满身伤痕回去,却看到了陈最这瘪犊子跟别的女人抱在了一起。

    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但他大爷的刚出门,就碰到了渡海道人派来找她的人。

    狼狈不堪之下,没办法,她只能又折了回去。

    但陈最却关了门,不见她。

    她等了整整一夜,最后像块抹布似的被人扔出了大门。

    那时正值隆冬。

    青云宗灵气富盛,四季如春,常年花开不败,但门外却是天寒地冻,万里雪飘。

    她摊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连喘口气都艰难。

    只恍惚想着,如果被抓去做一个糟老头子的炉鼎,那还不如咬舌自尽呢,好歹不会被丑瞎双眼。

    也就是这时,云義出现了。

    这人长得又高又瘦,还穿着一身轻薄的广袖玄衣,偏生皮肤极白,扔雪团里,比雪还胜三分,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来接她的黑无常。

    他就那么执着一把血红色、由白骨所做的阴间伞,自覆雪三尺的台阶上缓缓朝她走来。

    腰间佩剑还滴着血,一路走一路开花,也不晓得是杀了谁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红伞微倾,他朝她看来,极鲜艳的颜色下是一张苍白得有些病态的绝世面容。

    他五官极精致,骨相又清绝,整张脸似冰雪浸透了琼玉,泛着清濯的柔光。眉目漆黑,轮廓深邃,宛若刀刻墨描般。

    眼睫也很长,微垂时,似展翅欲飞的黑蝶,狭长微勾的眼尾处还汲着抹轻薄的胭脂色。

    这般看着不像真人,倒像是盛开在雪中的一朵绝美墨莲,清冽冰冷而又妖异邪艳。

    只一双凤眼,空寂幽冷,似含着永远也化不开的阴郁,却微俯身躯,替她遮了一身的风雪。

    “怎的弄得如此狼狈。”

    他的声音很清很冷,一如他的人般,却像是天地间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撑着身体缓缓抬头,然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了他的衣摆。

    抬眸间,第二次用了那拙劣不堪的媚术。

    “求仙尊怜悯”

    他看了她许久,微沾血丝的眸似漫长无垠的夜,晦暗不明。

    冷玉般的指背轻抚上脸颊,替她擦去了未干的泪痕,倏然地笑了笑,妖冶横生而又意味深长。

    “如此姝色,死了倒也可惜。”

    下一秒鹿呦便被人抱进了怀里,身后是一片刀光剑影,她却只感受得到从那人身上传来的微凉温度。

    自此后,她就成了云義的宠姬,是世人眼里不折不扣的狐媚妖女。

    那时的鹿呦哪里记得什么什么男主,只大约知道,自己应该是能活下来了。

    她还想着,主动投怀送抱給个大美人总比委身个糟老头子好,谁知道越美的东西越是碰不得呢。

    -

    “回来的这么晚,是又去挑了哪个妖贼的老巢?”

    温雅的嗓音拉回了鹿呦的思绪。

    回过神时,陈最已经御剑靠近,正淡笑着开口询问。

    云晨面色沉静道:“是黑熊精,前一阵子听说他带着手下在凡界吃人剖心、以练邪术,回来时恰好碰见,便顺手解决了。”

    陈最眸光微动,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什么恰好碰见,分明是这小子故意摸过去的。

    不知为何,他这个师弟天生仇恨妖族,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每次历练总会找借口单独去挑一个妖贼的老巢,搞的一身是伤才会回来。

    陈最也没戳穿他,只是问:“伤势可还严重?”

    云晨摇头:“小伤尔尔,大师兄给的回春丹很管用,服下后已无大碍。”

    陈最点了点头,目光瞥向了他身后的鹿呦,眸眼微眯:“这位是?”

    鹿呦没好意思再蹲着,便扶着云晨的腰站了起来。

    腰间传来奇怪的触感,少年身体微僵,随后面不改色地跟陈最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鹿姑娘。”

    陈最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鹿呦瘪着嘴,一声没吭,她才不想跟这个负心汉说话。

    却在下一刻,听到云晨说的话后,差点没跳起来。

    “大师兄,能否请你帮忙带一下这位鹿姑娘?”

    陈最:?

    鹿呦:??!!

    她拒绝,她一万个拒绝!

    前任就该死远点!何况还是个负心汉前任!

    云晨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灵力快耗尽了。虽然吃了回灵丹,但要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怕待会儿稳持不住剑掉了下去。

    她是个凡人,不比你我,所以想请大师兄帮忙带她一程。”

    不管鹿呦心里如何叫嚣着拒绝,她终还是被换到了陈最的那柄剑上。

    她不着痕迹地站远了一些,直站至剑尖末端。

    陈最意外地看她一眼,见她一脸避之不及的样子倒起了好奇心。

    他出身仙门世家,自小天赋非凡,又被当成宗门继承人培养,所见之人无不阿谀奉承、巴结讨好,少有人像这女孩一样给他甩冷脸。

    翻译过来就是,她跟外面的那群妖艳贱货不一样。

    鹿呦要是知道他心里这么想,高低得骂一句:犯贱。

    两人行,变作了三人行。

    陈最飞的很快,比云晨还要快的多。

    鹿呦光是想站稳都有点困难,不得已,她拽住了陈最飘在后头的那根腰带。

    飞了一会儿,天色渐暗,周围浮云流霭,余霞成绮。

    陈最朝身后乜斜一眼,缓缓开口:

    “鹿姑娘,据我所知,青云宗是有一名弟子叫鹿野,可却从未听说过他还有个妹妹呢。”

    鹿野这个名字本就是鹿呦之前拿来忽悠云晨的,她哪里知道,还真有这么个人存在。

    “仙长是在怀疑我在说谎吗?”

    鹿呦嗓音柔柔却暗含不耐道:

    “有或没有,您回去亲自问一问家兄不就一目了然吗?又何必在这里在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呢。”

    等他回去问完,她都到了青云宗了,就算被拆穿又怎样。

    “我何曾为难你?鹿姑娘莫要多想,只是这路途闲闷,随意聊聊罢了。”

    陈最笑了笑,不再开口。

    三人一路紧赶慢赶,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赶到了云晨说的要和同门会合的地点——牟泽山。

    牟泽山峰峦高耸,地势险峻,景色也秀丽。只时不时会有妖兽出没,巨鸟猎鹰、虎贲龙啸、狮吼猿啼,不一而足。

    不过虽然危险,却也有不少宝贝藏匿其中,所以会有许多宗门弟子选择来此历练。

    青云宗此次就来了不少人。

    来的弟子基本都是上几届的新人,修为约摸都在筑基初期左右。

    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宗门还派了陈最这个大师兄跟过来。

    有点类似于家长带孩子。

    云晨也是上几届的新人,但他天赋异禀,修为早就远超同龄之人。

    再加上他从十岁开始就出宗历练,经验老道又丰富,自是不想跟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弟子一起做些无关打紧的任务。

    但这次历练又是宗门的大型活动,他少不得也要来参与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点个卯应个到,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离开之前,跟众人约好,两月之后在牟泽山的山脚会合,今日恰好是最后一天。

    但赶是赶到了,却不见同门的身影,唯闻漫天血腥,刺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