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芷沫刚踏进家门,便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鱼缸附近一片狼藉,水迹斑斑。
除了偶尔还在微弱挣扎的两条鱼之外,其他的鱼都已经不再动弹,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心中一紧,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掉落在鱼缸外的小鱼捡起,轻轻扔回石缸。
它们的身上沾满了尘土,尹芷沫用一旁的水洗了洗手,回头再看,却发现她扔进去的鱼好几个都浮在了水面上,一动不动。
她有些懊恼,眉头紧锁,心想:怎么一不留神,就翻出石缸死翘翘了呢。
看样子以后得在缸上面加一个木板了,防止它们再跳出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不是这些鱼自己跳出来的,而是潜渊将它们一尾巴扇出来的。
“嗯?雌性?还被人当宠物一样圈养了起来,真是丢它们鲛人一族的脸。”
潜渊一脸不屑,他试图调动一下身体的力量,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也就是说,他现在还真是一个废物。
一想到这,潜渊的心都凉了半截。
尹芷沫伸出纤长白嫩的手,轻轻地将浮在缸面上的鱼捞了出来,动作温柔而细心。
潜渊只觉得眼前有一抹白色一晃而过,但他由于鱼身的样子,根本看不真切。
好像是一双漂亮的手,要知道他可是极度的手控。
尹芷沫走出木屋,将鱼随手埋在了她开荒的院子里。
她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目光落在了已经发出嫩芽的葡萄藤上,心中思绪万千。
为了不让自己的思绪继续飘忽不定,她决定开始酿葡萄酒,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芷芷,你在这啊!担心死我了。”
艾斯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虑,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从初蓉在部落失踪后,那段不好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他害怕尹芷沫也会遭遇不测。
最近,他减少了狩猎的次数,哪怕不得不去,也会抓紧时间回来找尹芷沫,只有亲眼看到她安全无恙,他的心才能稍感安宁。
“怎么了?艾斯特。”尹芷沫迎上前去,轻轻地擦了擦艾斯特脸上的汗水。
“芷芷,我害怕。”艾斯特的声音低沉,他握着尹芷沫擦汗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怕什么?”尹芷沫边问边趁机按了按艾斯特的胸膛,感受着他结实的肌肉。
“我我怕你也消失了。”艾斯特的另一只手搂过尹芷沫的腰,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艾斯特的手格外炙热,尹芷沫感觉自己的腰被烫到了一般,她有些不自在地扭动着腰肢,试图缓解那股突如其来的热度。
“不会的。”尹芷沫回答道,一只手轻轻按住艾斯特覆在自己后腰上的手,试图给予他安慰。
“艾斯特,你去后山给我摘点葡萄回来吧,我想酿葡萄酒了。”尹芷沫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艾斯特身上。
“嗯,那芷芷,你在屋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艾斯特对尹芷沫的所有要求都是有求必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宠溺。
尹芷沫在屋内准备着酿酒的材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角落里的酒坛上,心中涌起了对初蓉的担忧。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的内心在这一刻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焦虑和无助在心中交织。
鱼缸中的潜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小雌性似乎很痛苦。
他的身体也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是不舍得眼前的雌性难受。
他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要知道他一向冷心冷情,不应该有波动才对。
算了,潜渊开始吐起了泡泡,这次的泡泡和平常的不一样,它带有七彩斑斓的颜色,也不会在还没冒出水面就破裂,而是直接飘出了水面,浮在了空中。
随着泡泡在空气中的炸开,尹芷沫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初蓉安然无恙的样子,初蓉甚至看上去还十分的开心。
“我我这是怎么了?”尹芷沫的思绪有一阵恍惚,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宁和力量。
她静静地坐在木椅上,为自己把了把脉,好在一切正常,但她也说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她为什么感觉没有那么难过了。
尹芷沫摇了摇头,似乎想把烦恼都摇走,她要开始酿酒了,让那些不愉快的情绪随着葡萄的发酵一同消散。
“芷芷,我回来啦!”艾斯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快,他将沉甸甸的背篓轻放在地上,背篓里装满了新鲜的葡萄。
“你好快,不愧是飞行兽人。”尹芷沫的目光落在背篓里那些饱满的葡萄上。
“嘿嘿嘿,那是自然。”艾斯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嗯你帮我把这些葡萄都洗一下吧。记得先放点盐在里面浸泡,这样可以洗得更干净。”
尹芷沫捏起一颗葡萄,轻轻送进嘴里,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爆开。
“好勒,芷芷,保证完成任务。”艾斯特的声音中充满了干劲。
“你们在忙什么呢?”布尔落和墨格温一起走了过来,他们的目光好奇地落在两人身上。
“芷芷说要酿葡萄酒,我正在准备洗葡萄呢。”艾斯特一边将葡萄从背篓里拿出来,一边回答,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
“格,有消息了吗?”尹芷沫抬头看向墨格温,眼中带着期待。
“沫沫,已经联系上佩德罗,相信很快就会有初蓉的消息了。”
墨格温温柔地将尹芷沫飘落在前面的头发往后捋了捋。
“真的吗?”尹芷沫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当然是真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布尔落在一旁插嘴道,这几天尹芷沫一直心不在焉,他可都看在眼里。
“嗯嗯。”尹芷沫轻声应道,心中的重担似乎轻了一些。
潜渊静静地待在鱼缸中,聆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微妙的抵触感,原来,那个雌性已经有了归属。
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惆怅。
他的雌性,只能是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