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光被染上一层金红色,街市上的人流和叫卖声逐渐减少,些许店铺已然打烊,原本繁华热闹的街市在此刻少了几分喧哗。
“来,让哥哥好好疼你。”
巷子里,一胖男子伸出魔爪,笑眯眯走向连连后退的女子,嘴角的口水忍不住流出,令人看了反胃。
他旁边那身形消瘦的男子也跟着上前,虽没有他猥琐却也是个禽兽。
女子连连后退撞到后边的墙,背一下子磕得有些疼,她转头看另一处,也是一堵墙,又脏又旧,已然无路可退。
两名男子的手搭上女子的胳膊,她用膝盖踹了脚男子腹部,趁他捂肚子时跑开,狂奔出去。
另一名男子怔了怔,没两秒便反应过来,拔腿追出去,很快便抓到女子。
胖男子直骂娘,也在后面捂着肚子跑来,两人上手撕扯女子衣裳,粗暴直接,女子拼命哭喊挣扎。
此处除了他们便无其他人,亦无任何防身工具,除了道路和四壁便无其他东西,树叶都见不着一片,鲜少有人来往,且离街市有一段距离,喊救命也无人能听见,除非有人来这。
女子原本是同挚友逛街市,却不料途中走散,而她又不知途径,找人之际不幸遇到这两地痞流氓,被追了一路,最后逃到这无路可逃。
“哟,这么有兴致,也让爷来玩玩?”
就在两人要得逞之际,前方响起一男子的声音。
他们回首看去,只见四名高大肩宽的男子正饶有兴致地睨着他们,手中拿着菜刀,似是街市上卖肉的,但卖肉的怎会来这种偏僻的地方?
四人眼神无情凶残,仿佛下一秒就要夺去他们的性命,令他们立刻犯了怂。
胖男子笑呵呵地走向四人,态度讨好:“你们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给你玩玩。”
他的语气仿若在分享一个有趣的物品,女子立刻慌了神,如今两人变六人,她还能逃离这片火海吗?
带头的男人丝毫不领情,眼神似是要把胖男子盯穿:“玩女人多没意思,来点新鲜的,你陪爷玩玩如何?”
这下轮到他们慌了,拔腿就跑,却又在经过四人旁边时被抓住,带头的男人终于注意到另一边的女子,开口道:“小妹妹,接下来的场面可不兴看,你快走吧。”
女子一脸不可置信,但也顾不得许多,边整理被扒开的衣裳边跑开,随即便听到一段叫喊声。
“啊——不要。”
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离开,两名男子并未能如愿逃走,甚至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凌辱。
……
不知过去多久,巷子里的动静终于停止,两名男子拿着手中的菜刀缓缓走向那两名成天凌辱女子的男人。
“嗤”地一声,伴随着两声惨叫,某物被割掉,瞬间血流不止,以及惨叫声响遍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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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葱绿的树下,石桌上摆放着吃食和茶水,两名女子面对面坐于桌前,悠闲的吃喝畅谈,月涯的嘴角还残留着渣滓。
“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楚秋雪问。
月无青一只手拿桂花糕,一只手拿生死簿,她咬了一口糕点,嗓音软甜:“也就小小地教训了一顿。”
月涯睨了一眼月无青,很快便继续吃糕点,并不觉得奇怪,月无青先前就和她说过楚秋雪也在体内的事情。
此刻这里只有她们二人。
下一刻,月无青似是从书中看到什么,再次开口:“楚小姐,过几日闫馨会死,届时你去占了她身体做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何?”
楚秋雪不解:“如何占?我又不会仙法。”
“我自会帮你。”
说着,月无青合上生死簿,放于右手中,旋即那簿子便凭空消失。
“可那样你会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正悠哉悠哉吃东西的月涯问。
她知道月无青打算如何做。
“不过是使个法术,应当不会。”月无青冥想道。
“也罢,反正有我在你身边,总不会出事。”说完月涯将最后一小口桂花糕扔进嘴里。
“小姐不好了。”
一道女声传来,带着喘息,月涯在清依过来前,麻利的变回原形,坐在石椅上。
她先前用的原形进这府中,可不能让人看到她变成人,那不得把人吓跑。
月无青转头看去,只见清依疾步跑来,在她面前双手撑着膝盖,气喘连连:“小姐,夫人好像快撑不住了。”
月无青吃糕点的动作一停,转而立刻起身吩咐道:“清依带路。”
住在都尉府的这些时日,月无青虽去看过唐蓉给她送过药,却没记路线。
月涯没跟上去,依旧悠闲吃着糕点。
她只是月无青的挚友,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还不需要她管。
房中,唐蓉躺于榻上,一旁坐着一名着黄白相间的衣裙的女子,双手握着唐蓉的一只手,抵在额前,满脸泪花:
“娘,你不要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要睡。”
这是月无青第一次见楚秋雨,她与楚秋雪无半分相似,但与唐蓉十分相像,如一个模子刻出般。
她不解,楚秋雪为何会和生父母无半点相似,却和她神似。
楚秋雨一听见脚步声便立刻噤声,擦去眼角的泪,回首看楚秋雪,看到她脸上的疤痕不知何时已全然消去,有些意外。
几日不见疤痕便没了,是不是太快了?还是说她也养了妖?
现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楚秋雨将思绪抛走,正要说话便见楚秋雪已来到跟前。
月无青伸手给唐蓉把脉,楚秋雨识趣地给她腾出位置。
她皱了皱眉,这脉象……
中了慢性毒,气息薄弱,内脏受损,随时可能失去生命迹象。
她看过唐蓉的阳寿,至少还有二十年的阳寿,不该在此刻丧命才对。
楚秋雨和清依愣愣地盯着楚秋雪,满脸疑惑,她何时会的医术?他们以前怎么不知道?
月无青回首看清依,软语温言:“清依,往日都是谁来给阿娘把脉,又是何人煎药送药?”
清依答道:“把脉的大夫都是二夫人请来的,清依并不知是何人,至于煎药的……是御膳房的魏良,好像是二夫人的人。”
停顿两秒,她又道:“小姐是怀疑……”
“怀不怀疑暂且不论,你先叫个信得过的仆人煎药,先前的药往后都不要再给阿娘吃了,就按我出的药方给阿娘煎药,”
说着,月无青已然来到桌前写下药方,将药方递给清依:“你立刻去找这些药来,家中没有就出去买,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回来,药我来煎,快去。”
清依拿过自家小姐递过来的药方,犹豫道:“小姐,半个时辰可能来不及……”
“别婆婆妈妈的了,快去,慢一步阿娘就多一分危险,难不成你想看着阿娘被折腾至死吗?”
说着,月无青已然将清依推出房门,随后她转身对房内的楚秋雨道:“阿姐,秋雪也去帮忙找药材,阿姐在家照顾好阿娘,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说完她关上门离开。
“你去不是更快?”楚秋雪问。
“我这不是在去的路上吗?给清依的药方只是一部分,那些难找的我自会去找。”
月无青边回应边疾步离开。
唐蓉中毒极深,清依将药端来时仅剩最后一口气,但凡再晚一步就会归西。
楚秋雨上前接过清依手中的药,来到唐蓉身旁坐下,勺了一口抵于唇边想吹暖些,却发现这药并没有多热,温度刚好,但来不及细想,她将勺子递到唐蓉嘴边,小心翼翼喂着。
待到喝完药,月无青又上前给唐蓉把脉。
脉象稳定了些许,但还需要吃半个来月的药才能彻底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