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老虎没打着,打着小松鼠。”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
孩童们欢蹦乱跳的唱着歌谣走在道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从街头至街尾。
阳光洒落街市,喧嚣声此起彼伏,各种叫卖声不停,街头巷尾到处是摊贩,人流密集,喧闹不息。
“老板,给我来两个这个。”
月无青指着摊上的一个煎饼说,紫溪跟在后边,手中拿着七零八落的东西,身边时不时有人来往。
“好嘞。”
老板顺势应声,拿过女子指的煎饼包起来。
一辆马车缓缓行于道上,拉着缰绳的车夫是个年轻伙计,束着高髻,着雪蓝衫。
马车所经过之处,所有人皆弯腰同里边的人行礼,待马车走后才起身。
马车的帷幔随风吹开,车内男子的容貌也随之显现,眉眼如画,马车即将经过月无青,她接过老板递来的煎饼,顺便将银子付给摊主,煎饼还热乎着。
她回首,抬眼恰瞥见马车内的男子,以及弯腰行礼的人群,连同她身侧的紫溪一起,一眼望去只有月无青未行礼,不免有些扎眼。
瞥见之人纷纷感慨:这姑娘有种,见了宁王还不行礼,也不怕掉脑袋。
月无青猜想他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行礼。
男子也看过来,二人的目光对上。
男子着一身深棕色长袍,由上等丝绸制成,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男人眉眼中带着几分傲骨和凌厉,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这个人不大好惹。
月无青看呆了好一会,险些被跑来的孩童撞到,好在紫溪及时拉住,她顺势问:
“紫溪,马车里那位公子是何人,为何你们要向他行礼?”
说话间她睨向马车里的男子,眸中带着别样的情感。
别说,他长得还不赖。
这是月无青对那男人的第一想法。
紫溪的视线也在看马车里的人,只两秒便移开目光,回道:“那是战神宁王,皇上的长子,刚从边境回来。”
与此同时,后边的酒馆二楼,两名男子站于长廊上,其中一人正睨着月无青所在的方向。
月无青望着马车里的男子目光灼灼,情意绵绵,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实的喜悦的笑容。
她几时对他露出过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
闫谌拿着扇子的手不禁紧了紧,看着月无青的眼神似是要把她盯穿。
马车在月无青身前停下,那个所谓的宁王直径下车,不疾不徐走来她面前,俯视着她质问道:
“见了本王,为何不行礼?”
“……”
她请问呢?下个马车就为了质问自己为何不行礼?
月无青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弯腰低眸,双手抵于身前,手背向上,有些无语:“是臣女僭越了。”
“无妨。”
男人粗悍的嗓音再度响起,与他气质面貌不太符,说话间他抬手抚上女子的手,两眼似水柔情,不知心底在打什么算盘。
楼上,闫谌拿折扇的手又加紧几分,脸色铁青,目光落在集市上的大皇子触碰月无青的手上,恨不得立刻剁了那只手。
感觉到身侧之人的气压下降,阿极转眸看闫谌,试探开口:“尊上可要过去?”
闫谌不言语,抬步离去。
与此同时,月无青感觉到手上传来触感,嗖的一下抽回手,却还是让那人碰到了手背。
轻浮!白长这么英俊!
月无青瞬间对他好感全无,她后退两步,低头未看大皇子,尽可能的把那股不爽藏于心底,咬牙切齿:“王爷自重。”
宁王窘迫的收回手,神情不自然,手一时不知该放下还是抬起,“哈哈是本王欠考虑了,本王甚是欢喜能遇上姑娘,想与姑娘交好,一时忘了分寸,望姑娘莫怪。”他试图解释道。
说着,他窘迫的来至摊前,若无其事的跟摊主要了个饼掩饰尴尬,完后还不忘同身侧的月无青说话。
“你我既能相遇,也算一种缘分,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芳名为何?”
月无青再度弯腰,举止娴雅有礼,恭敬道:“回王爷,民女叫楚秋雪。”
“可是京中楚府楚都尉之女?”
宁王问,眸光不曾移开楚秋雪半分。
月无青回了个是,又道:“民女家中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便不多留了,至于交好一事,恕民女不敢高攀王爷。”
说完她转身就走,一刻不多留。
紫溪向宁王行了个礼就急忙跟上月无青的步伐。
闫谌来到宁王身后不远处之时,月无青已跑没身影,而宁王却还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他将手搭在宁王肩上,用力一掐,灵力顺着他的手臂向下,触在方才他碰月无青的手上,耳边是男人熟悉又阴鸷的警告声:
“宁王,不属于你的东西少惦记,小心惹来横祸。”
说着,闫谌转眸看宁王,目光如炬,让人恍如身在炭火中。
宁王冷笑,正要开口便感觉到手上无故传来痛感,使得他咬牙噤声,他可不想让人看出被一个病秧子一碰就手疼,回首便见闫谌放开了自己走过身旁。
宁王没当回事,闫谌一个病秧子能把他如何?
“哐当”一声,楚都尉暴怒的将茶壶茶盏翻摔碎在地,右手因昨日的烧伤而包着布,随后他坐于案桌前,满脸怒色:
“好你个楚秋雪,敢放火烧本都尉,真是反了天了!”
这一举动不小心扯到伤口,楚都尉无声呐喊,左手覆上右手的白布上。
嘶,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杀不了楚秋雪也要给她个教训!
随后楚都尉叫了名小厮进来,让他上前凑近自己,小声吩咐了什么。
听完小厮露出一个阴险笑容,应声是徐徐退出房中。
房内,烛火昏暗,一男子坐于案桌前细细品着茶,月无青推门进去打开烛火便瞥见男人那英俊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他何时来的,为何不打烛火?
月无青吓得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要走,门却被一阵风关上,未等她反应过来,闫谌便来到她身后。
闫谌倏然将月无青转过来面向自己,一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不让她反抗,一手抵在她后颈,俯身闭目重重吻上去。
月无青一愣,反应过来后试图挣脱被桎梏的双手,因而身体也跟着动了一下。
无济于事,男人即使只用一只手也力道十足,全然不给她挣脱。
随后她便感觉到男人的舌头探进来,正当她打算咬他时,敏锐的察觉到附近有股仙魔气息混合的气味。
她不动声色的抬眸望向房顶。
果不其然,一女子正在上边看着他们。
见状,月无青不再反抗,甚至配合的闭上双眼,迎接着男人凶暴的吻。
想之前在天界,仇然想强吻她时,她愣是从宫殿逃到天帝面前,当着天帝的面,仇然自然没敢逼迫她,也就没得逞,如今让仇然看自己欣然接受和别人接吻,岂会不气?
仇然瞪着闫谌的眼神带杀气,忿忿拿过一旁的砖瓦放回原位,起身离去。
待到那股气息远去,月无青正要咬闫谌让自己挣脱,他忽然停止,也放开了她的手,却转而将手抵在腰间,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闫谌开口正要说话,便见月无青抬起手擦嘴唇,似是很嫌弃很介意方才那个吻。
“……”
闫谌眉头微蹙,立时就再次堵住月无青的唇,比方才那次还要凶猛急切。
他探进去,一寸一寸掠夺深吻。
月无青见推不动闫谌,干脆一狠心,直咬在他探进来的舌尖上,令他不得不抽离开来。
她怒目圆睁,“你他丫的突然发什么疯!”
闫谌冷嗤,伸手抬起月无青的下巴让她同自己对视,满眼妒意,
“看着你与那闫松甫眉来眼去,情意绵绵,你可知我有多嫉妒?你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对他有想法!他还摸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