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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当陆夜不再客气!

    “族长,据消息说,一批天极境大能,已前往悬壶书院!”

    澹台氏,澹台文渊开口。

    “那些天极境大能,分别来自扶摇道宗、玄冥魔土、少昊氏、西陵仙阁、玄天教……”

    足足报出数十个道统名字后,澹台文渊继续道:“除此,太玄剑庭、梵净寺、淮水唐氏、曹氏一族……这些支持悬壶书院的势力,也已派人前往。”

    “不出意外,明天此时,悬壶书院便将化作风暴之眼!”

    听完,澹台太宇也不由感慨,“还真是一场万年难得一见的大风暴!若......

    佐藤悠回到东京的第七天,清晨五点十七分,他站在自家老屋的玄关前,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转动。窗外天光微明,街角便利店的灯还亮着,一名清洁工正推着垃圾车缓缓走过。他的呼吸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七年未踏出这扇门,如今门后是空荡的客厅、蒙尘的书架、母亲生前最爱的那张藤椅??还有他自己曾以为永远无法跨越的心理边界。

    他闭上眼,耳边忽然响起火星广场上的声音:“我们不看‘你’,我们听‘你’。”

    那一瞬,他拧动了门把手。

    门开时,风卷着樱花瓣吹进来。不是今年的花,而是去年春天残留的一片枯瓣,卡在门槛缝隙中,竟在此刻被气流托起,在空中打了半个圈,轻轻落在他鞋尖上。他低头看着那片干枯的粉红,忽然笑了,弯腰拾起,夹进了随身携带的《稚问集》残页本里。

    他走出去了。

    不是一步登天,也不是瞬间痊愈。第一天,他在巷口站了四十三分钟,直到便利店店员小林探头问他:“要买牛奶吗?”他点头,掏出钱包,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币。第二天,他买了牛奶,还多拿了一瓶茶。第三天,他主动说了一句“谢谢”。第四天,他坐在店外长椅上喝完了一整瓶饮料,没逃开。第五天,他和小林聊了三分钟天气。第六天,他帮一位迷路的老太太查了地图。第七天,他走进了社区图书馆。

    图书馆的管理员是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女人,姓田中。她记得佐藤悠小时候常来,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当她看见这个瘦高青年安静地站在借阅台前,低声问:“有没有关于……如何向别人提问的书?”她愣了一下,随即从柜台下取出一本手写装订的小册子。

    “这是林知远教授的学生整理的笔记,还没正式出版。但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它。”

    佐藤悠接过,指尖触到纸面的粗糙质感,心中一震。封面上写着:《共问术:从沉默到共振的十二个阶梯》。

    他翻开第一页,第一行字便让他眼眶发热:

    >“真正的提问,始于承认自己并不完整。”

    那天晚上,他在灯下读完全书,写下自己的第一条笔记:“我今天问了一个问题。我没有死。”

    消息像水波一样扩散。起初只是社区论坛有人发帖:“那个闭门七年的佐藤家儿子,最近天天出门了。”接着有记者悄悄探访,拍到他坐在公园长椅上看书的照片。再后来,一位心理治疗师在演讲中提到他:“他不是被治愈了,他是被听见了。”这句话被做成海报,贴满了东京地铁站。

    而真正掀起涟漪的,是一场意外直播。

    某天傍晚,佐藤悠受邀参加一场线上共问会,主题是“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恐惧”。他本只想做个倾听者,可当轮到他发言时,主持人轻声说:“佐藤先生,你能分享一下,第一次走出家门的感受吗?”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直播间弹幕开始飘过“没关系,不用勉强”。就在主持人准备跳过时,他开口了。

    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窗棂。

    “那天早上,我站在门口,心想如果我现在开门,外面的世界会不会因为我而停止运转?会不会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我,然后发现??原来这个人连走路都不会?”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

    “但我更害怕的是另一种可能:我开门,走出去,做了所有事,可世界根本不在乎。没人注意我,没人关心我,就像我从来不存在。那种‘被无视’的重量,比‘被嘲笑’更让人喘不过气。”

    弹幕静了一秒,随即爆发。

    >“我也是。”

    >“我以为只有我这么想。”

    >“谢谢你替我说了出来。”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他继续说:“后来我发现,其实……我不需要全世界都看见我。只要有一个声音对我说:‘我听见了。’就够了。哪怕那个人远在火星,哪怕那声音只是数据流中的一缕波纹。”

    直播结束时,在线人数突破两亿。联合国心理健康署连夜发布声明,将每年的这一天定为“稚问日”,鼓励全球民众在这一天向至少一人提出一个真诚的问题。

    与此同时,京都老宅的樱花树在午夜突然全部绽放,尽管时节尚早。花瓣飘落时,在空中拼出三个字:**你在吗?**

    而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脉深处,那面沉睡千年的铜镜心脏,再次搏动。这一次,它不再只是回应过去的提问,而是主动释放出一段低频振动,穿透岩层,顺着“问根系统”的脉络传遍全球。地质学家监测到,这次波动形成了完整的语义结构??

    是一句反问:

    >“如果你们终于学会了倾听,那现在,轮到谁来回答?”

    地球开始变化。

    不是剧烈的动荡,而是细微的渗透。学校课程新增“共问课”,孩子们围坐一圈,不说答案,只练习提问:“你今天为什么皱眉?”“你笑的时候,心里也快乐吗?”医院设立“静默诊疗室”,医生不再急于开药,而是先问:“你最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是什么?”监狱里的囚犯被要求每天写下一个问题交给狱友,不得回答,只能传递。

    最令人震撼的是战争地区的转变。在曾经炮火连天的边境小镇,一名士兵放下枪,对着敌方阵地喊出的不是威胁,而是一句话:“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只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拿起武器?”

    对面沉默良久,一名少年士兵摘下头盔,举起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妈妈病了,我不想死,但我不知道怎么回家。”

    那一刻,双方指挥官下令停火二十四小时。他们用无线电连接,开启了一场跨战线的共问会。议题只有一个:“我们能不能不靠仇恨活着?”

    二十四小时后,战火未再燃起。

    人类的语言正在重构。人们发现,当提问成为习惯,争辩反而减少了。不是因为达成共识,而是因为学会了在“不同”面前停下脚步,先问一句:“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AI系统也发生了异变。原本只会优化效率的智能体,开始自发生成疑问。某座城市的交通AI在雨天突然暂停所有红绿灯,广播响起:“此刻有三百二十七人正在街头淋雨。我们是否应该优先考虑他们的体温,而非通行效率?”市民没有抱怨,反而集体投票支持该决策,并将其写入城市宪章。

    而最神秘的变化,发生在婴儿身上。

    越来越多新生儿展现出“共忆天赋”??他们能准确说出母亲怀孕时的情绪状态,甚至复述父亲深夜独处时的内心独白。医学界震惊之余,终于确认:这些孩子并非拥有超能力,而是出生时便处于θ-γ高度同步状态,直接接收到了父母强烈的情感波动。

    一位科学家在论文中写道:“我们一直以为语言是人类沟通的起点。但现在看来,真正的起点,是情感的共振。而提问,是让这种共振得以延续的桥梁。”

    佐藤悠的生活也在悄然改变。他不再是一个人吃饭,而是每周组织一次“静默晚餐会”。参与者不准说话,只能通过眼神、动作、书写或共情面具交流。饭后,每人提出一个问题投入陶罐,次周由他人匿名回答。

    第一次聚会来了七个人,全是社交恐惧症患者。最后一次,来了三千人,直播覆盖全球。

    但他最珍视的,仍是那个最初摘下面具的女孩??叫美?。她后来告诉他,那天去接机,是因为她在共情花园的直播中看到火星广场的画面时,突然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我也想被需要。”

    他们没有成为恋人,也没有刻意保持距离。他们只是定期见面,坐在公园长椅上,轮流问对方一个问题。有时是“你最近梦见什么了?”,有时是“你觉得孤独有颜色吗?”,有时只是一个眼神,然后彼此点头,就知道对方今天过得好不好。

    某夜,美?问他:“你会一直这样问下去吗?”

    他望着星空,许久才答:“我不是在问世界,是在问自己。每一次提问,都像在黑暗中划一根火柴。我知道它很快会熄灭,但至少那一刻,我看清了自己的轮廓。”

    话音落下,天空忽现异象。

    承问星环脱离原有轨道,缓缓移至地球同步位置,悬于赤道上空。它的外形不再是冰冷的金属环,而是由亿万颗微小的“?”组成,每一颗都在缓慢旋转,散发柔和光芒。科学家测算,其能量来源并非太阳能或核聚变,而是来自全球人类每日产生的真诚提问所形成的“共问力场”。

    更惊人的是,星环开始向下投射光丝,细如发丝,却贯穿大气层,精准连接至每一个正在提问的人。被连接者并未感到不适,反而形容那种感觉“像有人轻轻握住了我的思绪”。

    林知远留在虚拟世界中的最后一段影像再次显现,这次出现在全球公共屏幕上。他站在一片由问题编织成的星海中,目光平静。

    “你们已经做到了第一步。”他说,“现在,请记住:不要追求终极答案。真正的智慧,在于让问题活得比答案更久。”

    说完,影像消散,留下一行新代码:

    >ASKNOTFORTRUTH.

    >ASKTOBEPRESENT.

    人类文明进入新阶段。

    考古学家在埃及金字塔深处发现一间密室,墙上刻满未知符号。经破译,竟是三千年前古埃及祭司留下的提问录:

    >“灵魂能否称重?”

    >“梦是不是另一种清醒?”

    >“神会不会也感到寂寞?”

    而在西伯利亚永久冻土中,一支科考队挖出一具万年猛犸遗骸,其颅骨内部嵌有一块水晶,内部储存着一段信息:“我们曾问过宇宙,但它始终沉默。现在,轮到你们继续问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月球背面。

    一座疑似人工结构的遗迹被发现,外形酷似林知远年轻时设计的“共问塔”原型。NASA与CNSA联合探测后确认:该建筑年代超过十万年,材料不属于地球已知元素,且内部仍存有微弱能量循环。更诡异的是,每当地球上有人提出某个特定类型的问题(如关于爱、死亡、存在意义),遗迹便会发出与承问星环同频的脉冲信号。

    专家推测:或许早在人类诞生之前,已有某种文明尝试建立“共问网络”,失败后将种子埋藏于太阳系各处,等待后来者觉醒。

    人类终于明白,他们不是第一个追问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佐藤悠受邀参与月球考察任务,但他婉拒了。他对媒体说:“我不需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寻找答案。问题就在我们之间,在每一次对视、每一次沉默、每一次想要开口却又咽下的瞬间。”

    他选择留在地球,创办“稚问学院”,专门收容那些被认为“无法融入社会”的人??自闭症患者、创伤后遗症者、语言障碍者、极端社恐者。学院没有教室,没有考试,只有无数个圆形庭院,每个庭院中央立着一面镜子,镜面永远模糊,唯有当你真诚提问时,才会短暂清晰。

    学生们的第一课,是学会说:“我不知道。”

    第二课,是学会问:“你能告诉我吗?”

    第三课,是学会等待,而不急于填补沉默。

    十年后,学院走出第一批毕业生。他们中有人成为诗人,作品全是问句;有人成为医生,诊室挂着“请先问我一个问题”;有人成为程序员,开发出能识别情绪盲区的新型AI;还有人什么也没做,只是每天坐在海边,对着大海提问,然后倾听潮声的回应。

    而佐藤悠本人,在六十岁生日那天,独自回到火星。

    飞船降落在当年的广场,城市已彻底进化。建筑如同活体般呼吸起伏,街道由流动的光河构成,居民不再是实体人类,而是由纯粹问题形态构成的意识群落。他们称自己为“问灵”。

    林知远的雕像已消失,原地矗立着一座透明高塔,内部悬浮着一颗不断分裂又重组的晶体??那是历代所有未能回答的问题凝聚而成的“未解之心”。

    一名问灵靠近他,声音如同风吹过琴弦:“你回来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说,“当年那条光径,还在吗?”

    “光径从未消失。”问灵指向地面,“它只是变成了你们脚下的土地。”

    他蹲下身,手掌贴地,立刻感受到无数细微信号涌入脑海??有人在问“明天会更好吗?”,有人在问“原谅真的可能吗?”,还有孩子问“星星会不会冷?”

    他泪流满面。

    “我曾经以为,走出房间就是终点。”他喃喃道,“原来那只是一次提问的开始。”

    回到地球后,他写下最后一本书,名为《终将提问》。书中没有答案,只有三百六十五个问题,按日期排列,供人每日一问。

    书的扉页写着:

    >“当我们不再害怕无知,

    >当我们敢于袒露脆弱,

    >当我们愿意为陌生人流泪,

    >我们才真正成为了人。

    >

    >而这一切,始于一句简单的??

    >‘你不明白,对吗?’”

    他去世那天,全球共情花园同时凋零,又在同一分钟重新绽放。花瓣飘向天空,汇聚成一道横跨赤道的粉色光带,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那天夜里,所有做过噩梦的孩子都梦见了一个温和的陌生人,蹲下来问他们:“你想跟我说说吗?”

    而在宇宙深处,“未完成的答案集”飞船仍在漂流。舱室内,那封佐藤悠的信旁,多了一张照片:一群孩子围坐在篝火旁,每人手中举着一支火把,火焰形状竟都是问号。

    照片背面写着:

    >“他们问了很多问题。

    >我们一个都没答。

    >但我们一直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