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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炸锅了

    “好,很好!”

    “那就看看,到底谁先撑不住!”

    “张青松!”

    “在!”

    “给我召兵部、户部、工部三部之首,带我亲自去西线!”

    “我要亲眼看看—我秦国的堡垒,是不是够硬!”

    “他们拖得起,我……比他们更拖得起!”

    秦浩一行人从西门离开皇城时,天还未亮,街巷中一片寂静。

    兵部尚书钟博安、户部尚书许开元、工部大匠令曹修义三人随行,全都压低了声音,不敢多言。

    车马从小道绕出城外,前方是通往西防线的主干路。

    此次并未调动仪仗,也未张扬声势,秦浩只带了少量随从。

    目的不是视察,而是直接布置防线。

    一路上,车内安静。

    直到进入了大同郡地界,秦浩才让车队在路边停下。

    他下了车,望着远处连绵的丘陵,语气平平:“这里地势虽高,但并不适合长久防守!”

    钟博安迟疑了一下,出列道:“殿下,此地三面有山,水源稳定,若修成壁垒,足以挡住大晋西线兵锋!”

    “我不是要挡!”秦浩摇头:“挡得住是下策,最好的,是让敌人误以为挡不住!”

    许开元皱了皱眉:“殿下这是要设诱兵之局?”

    “不能叫诱兵!”秦浩转过头,目光淡淡:“你们得明白,我们不是要拼军力,我们是要拼耐心。

    让他们先起疑,再起惧!”

    “现在整个西防线的布置,太过于‘合理’,太‘标准’。

    反而会让人觉得这是个陷阱!”

    “你们要学会做‘烂活’!”他扫了三人一眼:“布防可以不全,工事可以不修,口粮也可以故意运得慢。

    甚至可以让前线将领之间表面不合,偶尔争执几句,传出去也无妨!”

    许开元和曹修义对视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秦浩沉了下声音:“你们放心,这不是败家,是迷眼。

    我们不能让敌人知道,他们现在看到的,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

    “明白!”

    几人低头。

    “对了!”秦浩侧过头来,看向曹修义:“你安排的那批‘逃兵’村子,现在怎么样了?”

    曹修义立刻回答:“已经建成。

    总共九个村庄,分布在西关沿线,每个村子百姓三百人,全部从各郡抽调流民伪装,以前的军户子弟最多!”

    “有没有被敌人探子注意?”

    “应该注意到了!”曹修义顿了顿:“我们放出去的消息是,西线因频繁征调粮草,加之官吏苛刻,导致大批百姓逃出,开始自行建村避祸!”

    秦浩点头:“做得不错。

    继续维持,别着急暴露。

    等大晋或者楚国人动了,就从这些村子里放出信风,说什么‘秦军守将受贿’、‘粮草被盗’、‘戍边疲弱’,都可以!”

    “到时候,他们会抢着来查!”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他们越想进来,我们越得让他们‘觉得’能进来!”

    “但等他们真进来了呢?”钟博安问了一句。

    秦浩冷冷一笑。

    “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接下来的三天,秦浩沿着整个西防线走了三百余里,不仅亲自过了阳关口,还暗中进入了几处工地、驻屯地、村镇,哪怕夜里也不休,连睡都只是在行军帐里眯一下。

    他走得极细,不是象征视察,而是真做实事。

    他让人故意修了一段“半拉子工事”,只打了地基,墙体只垒了一半,然后就停了下来,装作粮料不够。

    他又安排一些守军,在村镇周边故意让老百姓“偶遇”,然后半遮半掩地说出几句“今年拨粮又慢了”、“将军和都尉好像又闹翻了”之类的风声。

    甚至还让人去边镇茶楼传话,讲得绘声绘色,说什么“前线没钱发饷,兵心涣散,昨晚又跑了十几个”。

    一时间,西线外那些敌方安插的耳目都听到了风声。

    消息传回楚国时,楚王府里都炸开了锅。

    “秦国西防已虚!”、“阳关口数十里无主力守备!”、“秦将闹内讧,兵士私逃!”……各类情报乱成一锅粥,但都指向一个结论:秦国西防线,出了问题!

    楚国边军几位统领听了眼都红了,恨不得马上带兵冲过去抢下一块地皮。

    可楚王却没那么快拍板。

    他盯着那些密报,反而沉默更久,最后说了句:“越是真混乱,就越得小心!”

    “秦浩那人,做事从来不走明面!”

    “他会让你以为你看到的全是真的,可你真信了,就离死不远了!”

    “传令,不动!”

    然而,并非所有国家都跟楚王一样谨慎。

    大晋几个诸侯已经躁动起来,特别是西晋侯赵宣业,早就打起了“收复旧土”的算盘。

    他调兵遣将,准备绕过边防线,从小路打穿大同郡边缘。

    秦浩早有准备。

    山道上,他安排了“地雷营”,这些人不归正规军制,全是东风军团训练出来的杂编小组,用的战术是烧林、放火、滚木、毒灰。

    赵宣业的人刚进山十里,没见到一个秦兵,结果连踩五道火雷,一个营直接废了。

    再往前,就是滚石夹毒灰。

    人没死完,但已经疯了。

    赵宣业大怒,撤兵修整,却没想到,夜里山火突起,营帐被烧了大半。

    到天亮时,这支部队已经成了一堆废人。

    回去的时候,还没进都城呢,就被楚国边军探子看了个清楚—消息第二天就传遍十八国。

    “秦国无人镇守?你先去试试吧!”

    “赵宣业都踩雷了,你还敢上?”

    “呵,你要信秦浩的鬼话,那你不死谁死?”

    那些本来按捺不住的野心家们顿时缩回去了,连日里的调兵都慢了下来。

    而此刻的秦浩,站在阳关口最高处,看着下方百里山岭,声音不高,却说得很轻松。

    “他们胆子还是小!”

    “可惜,老鼠就是老鼠,哪怕尾巴上拴个铃铛,也不是老虎!”

    “不过也好!”他转头看向张青松:“你说得对,打一仗容易,拖一仗难!”

    “但我们要的,从来不是一战定胜负!”

    “我们要他们—输在一个字上!”

    “熬!”

    距离阳关口百余里外,一座看起来破旧的驿站外,三名身穿便装的东风军团信鹰小队正靠在马背上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