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守不住，我们不帮！”
“这不是军策，是信！”
“信得过他们，这一仗，我们就赢到底了！”
五志五城，初立之时，十八国无人敢信。
但三个月后，这五城一砖未崩、一人未逃、一户未叛，反倒是越、楚、齐三地的边军数次骚动，有逃兵、散将、叛将、弃兵自投者近两万人之多。
他们不是被打败，是看到了这五城的样子。
他们知道，秦国的旗不是插进来的，是—盖出来的。
这天下最可怕的不是兵锋，而是—百姓自立。
最不可撼的，也不是城墙，而是—墙后面的人，自己筑起来的。
那不是墙，是命。
你杀他们没用。
你打城也没用。
你毁的是他们的命根。
那他们就会拼了命守。
从这天起，秦地不再是“收人”的地方。
是“出人”的地方。
是“给人一座城”的地方。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说，秦浩靠的是诡计、靠的是谋划、靠的是收编、靠的是奸诈。
他们开始知道，他靠的是—让一群没有名字的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留下名字的地方。
那地方，叫秦。
那人，叫秦人。
时间匆匆。
“齐国边境，调了两万兵力，看似是练兵，实则全都在向南集结！”
“吴国派出使臣，去了草原，具体谈什么，不得而知！”
“楚国和蜀地通商重启，正在大量囤积粮食和盐铁！”
秦浩站在地图前，脸色平静。
他没说话，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又一点，最后落在了西北角一处标记处。
“这儿！”
“是西域的几个商队最近活动最频繁的地方，情报显示，他们正在秘密与十八国的几路使者接触！”
“交易内容不明，但至少确定了一个：他们准备要往中原输送一批人—不是奴隶，是战士！”
“可能是大宗师！”
秦浩说完，扫了屋内几人一眼。
归辛树、张青松、赵应天，还有白云飞，全部沉默。
他眼神没变，只是话说得慢。
“你们怎么看？”
赵应天往前一步，低声说了句。
“他们在拉拢西域诸国，这是想拖我们进双线战局！”
秦浩点点头。
“嗯，现在就差东海没有动作了，要是东海也开口，那就成三面包围了！”
“不过，这不重要！”
他缓缓走到地图边上，用笔轻轻在西南边缘画了一圈。
“这些国家，联合也好，拉拢也好，最终目的都是一致的—就是耗死我们！”
“不是硬刚，不是灭国，是围、拖、耗！”
“所以我们不需要想着正面赢他们，而是想办法拖垮他们内部！”
张青松沉声问。
“要怎么拖？”
秦浩笑了笑。
“他们不是要和西域各国搞合作么？那我们就帮他们一把！”
“越国南部的寨子，让辛树那边的人往南推进十里！”
“我们自己不动，他们就得自己去找西域人要交代。
交代不清楚，他们就先乱！”
“再一个，蜀地靠西的那些个寨子，全部迁民，断水源，空粮仓！”
“然后放消息出去，说是我们要从蜀地进攻大齐！”
“齐楚一旦紧张，大齐肯定要把兵往西调，那东面就虚了！”
“虚了，我不打，我就埋人进去！”
“让人进去做什么呢？”
“不是破坏，不是暗杀，是搅局！”
“你们听过么，打仗最怕的，不是敌人强，而是自己里头起乱子！”
“只要他们自己先动刀，咱们就能借着外头的风，把他们的局扯烂！”
白云飞皱眉。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
“暂时不动！”
“我们手里的兵，能用的只有东风军和几个宗师突袭组！”
“打一仗可以，打连续仗不行！”
“所以，拖字为先！”
“你们几个，各自挑人，去盯死楚国和吴国的粮道，只要发现调动，就报信！”
赵应天点头。
“那边我来！”
秦浩看向张青松。
“你去看西域的交易点，盯住那些进入中原的商队，有谁换了马，有谁多了护卫，有谁请了向导，记得一笔笔记下来！”
张青松点头。
“若发现对方是大宗师？”
秦浩语气平静。
“不要动！”
“只记录，不惊动。
我们不是抓贼，是看他们怎么配菜！”
归辛树没吭声，他在看地图上主线运粮道的标记。
“我们要不要在齐国和楚国交界的山口做个伏线？”
秦浩没回头，只道一句。
“可以做，但不是为了打，是为了堵！”
“这场仗，他们想打持久，那我们就做个样子给他们看！”
“我们在布防，我们在备战，我们很紧张，我们马上要动手了！”
“只要他们信了，那他们就得先做选择！”
“是先把兵调去防我们？还是先和西域签合同？还是拖下去，让国库空空如也？”
“你们想啊！”
“打仗不是靠一口气就能赢的！”
“粮呢？饷呢？大宗师的丹药呢？伤员的药膏、马匹、马料、护甲的修补呢？”
“我们拖，他们就要花钱！”
“十八个国家，谁都想出头，但谁都不肯掏钱，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拖死彼此！”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提醒他们：你们会被秦浩打！”
“然后他们就会怕！”
“他们就得继续花钱，继续养兵，继续装样子！”
“而我们，要做的，是让秦国老百姓看到，咱们没被吓到，也没慌，我们一切都在准备！”
“只有百姓不慌，下面的人才会安心！”
“只有我们这条线稳，他们再闹一百次，也就是闹！”
归辛树点头。
“那我们民间的线，要不要调回点人？”
秦浩摇头。
“不调！”
“他们比我们更快，他们穿得像平民，说得像商人，动起来比官兵更灵活！”
“我们现在就是靠他们把情报往回传！”
“而且我知道，那些人……他们心里明白得很！”
“现在秦家一天不倒，他们就能吃饭！”
“要是哪天秦家真倒了，他们就是下一批被清算的！”
张青松沉声问。
“那……我们不动，敌人一直动，该怎么办？”
秦浩闭上眼，缓缓吐了口气。
“他们动得越快，败得越快！”
“让他们去急，咱们只盯死几个点！”
“只要不让他们联合得太紧，咱们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