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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七章 变天了

    秦川脚下的寒气,更是在这一刹那,横扫八方。

    覆盖整个坊市的所有范围。

    天…变了!

    “一怒为红颜,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不会也能为了本帝,做到这般…”

    天地灵炉内,瑶曦女帝绝美的面庞上,露出一抹复杂。

    幽幽叹了口气后,她承认自己,好像是吃醋了…

    至于血仙面具内的王家老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知道,那个叫蛮石的部落,这次是惹错人了…

    此刻,秦川身体颤抖,脑海轰鸣。

    强烈的愤怒,在这一刻,在他的心神内......

    雪落无声,天地素白。秦川立于极北冰原的尽头,脚下是千年不化的寒霜,头顶星河如练,仿佛亘古未变。他身上的旧袍早已被风雪磨出裂口,药箱却依旧温润如初,三百六十格毒蛊沉寂如眠,唯有那枚由七愿融合而成的莲心,在箱底轻轻脉动,如同大地的心跳。

    小白蜷在他肩头,银角已不再蒙霜,反而泛着淡淡光晕。它低声道:“你听见了吗?刚才那一声‘想’……不止一人在回应。”

    秦川没说话,只是缓缓抬手,指尖轻触眉心。刹那间,万千画面涌入识海??

    北境老妇在破屋中抚摸亡子旧衣,泪水滴落在补丁上;西域少年背着病母翻越雪山,一步一喘,脚印染血;南方渔村寡妇点燃第十八盏灯笼,火光照亮她眼角皱纹;东海男子临终前含笑咽下最后一口面汤,嘴里还念着“咸了”;南荒少女抱着桃树残根痛哭,说“我还没给你取名字呢”……

    这些记忆,并未随时间消散。相反,它们因那一场虹桥贯通而彼此相连,化作人间最细密的愿网,悄然织入天地命脉。

    “原来如此。”秦川轻叹,“不是我救了他们,是他们一直撑着我活着。”

    小白抬头看他:“所以你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为了把这份‘撑着’传下去?”

    “嗯。”秦川点头,“归源门将启,必须有人守门。”

    话音刚落,脚下冰层轰然炸裂!一道金光自地底冲天而起,照彻万里雪原。光芒之中,浮现出一座倒悬之塔??塔尖朝下,刺入深渊,塔身刻满古老符文,每一笔皆由无数冤魂哀鸣凝成。正是传说中的**归源塔**,九幽轮回之枢,执掌万灵转生。

    塔门开启,一道虚影缓步走出。那人披麻布衣,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泉,映着人间烟火。

    “你是谁?”小白警惕低吼。

    那人望着秦川,微微一笑:“我是第一个被你救回来的人。”

    秦川瞳孔微缩。

    记忆翻涌??三年前,归离城外,瘟疫肆虐,百姓癫狂互噬。他在废墟中发现一名垂死少年,全身溃烂,神志不清,只喃喃重复一句话:“娘……我想喝粥……”他耗尽三日愿力,以自身精血为引,硬生生从冥河边缘拽回其魂魄。后来那少年康复离去,再无音讯。

    没想到,竟是归源塔的守门人。

    “你本可投胎重来,为何滞留于此?”秦川问。

    “因为我不愿忘。”少年声音平静,“你说过,记住才是活着的意义。若我忘了娘煮的那碗白粥,忘了她说‘慢点吃,别烫着’,那我还算什么儿子?所以我自愿镇守此塔,等一个能重启归源门的人。”

    秦川怔住。

    他忽然明白,为何那朵金色莲花会浮现“待有仁心者”五字。原来这扇门,只能由真正懂得“不忍遗忘”的人开启。

    “但你准备好了吗?”少年目光深邃,“一旦开门,所有被强行抹去的记忆都将回归。那些被抽走情感的傀儡、被炼成兵器的战奴、被洗去过往的囚徒……他们的痛苦也会一同归来。你确定,这个世界承受得起这么多眼泪?”

    风雪骤紧。

    秦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拔毒、施针、缝合伤口,也曾颤抖着写下无数无法送达的遗书。他知道,治愈从来不只是消除病痛,而是让人有能力面对真实。

    “如果怕痛就不敢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抬起头,眼神坚定,“让他们哭吧。只要还能哭出来,就说明心还没死。”

    少年笑了,转身推开了归源塔最后一道门。

    门后,是一片无边的灰雾之海。海中漂浮着亿万透明茧壳,每一个里面都封存着一段被剥夺的记忆。有的是母亲怀抱婴儿的温度,有的是恋人初吻时的羞涩,有的是父亲教孩子写字时的耐心……全都被冥帝时代的“忘情体制”强行剥离,视为扰乱秩序的“毒”。

    而现在,随着莲心共鸣,药箱自动开启,七愿之力化作七道流光,射入灰海深处。

    “醒过来。”秦川低声说,“都醒过来。”

    第一颗茧裂开。

    是一名女子,她在梦中喊出丈夫的名字,泪流满面。下一瞬,她的魂魄穿过虹桥,降生于南疆小村的一户人家??新生女婴啼哭落地,睁开眼的第一句话竟是:“阿砚,你终于回来了。”

    第二颗茧碎。

    一位老兵猛然坐起,手中紧握断刀,耳边响起战友临终呐喊:“替我看看春天!”他仰天长啸,灵魂归位,附身于边关守卒体内,当夜率队击退蛮族突袭,战旗猎猎,写下一个“信”字。

    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

    千万茧壳同时崩解,记忆洪流席卷九洲!

    皇宫深处,女帝骤然惊醒,手中玉玺掉落。她记起了自己并非天生冷血,而是被摘除“情识”才得以登基。她冲出大殿,跪在祖庙前嘶喊:“父皇!我不是无情,我是被人偷走了爱啊!”

    西域佛寺,高僧禅定百年,此刻睁眼落泪:“原来我年轻时也曾爱过一个采莲女,她说‘愿君常笑,莫负春风’……我竟忘了她一生。”

    东海孤岛,一群被称为“无心者”的刑徒突然抱头痛哭。他们曾是忠臣、良将、孝子,却被剜去记忆沦为死士。如今,他们纷纷撕毁铁甲,朝着故乡方向磕头三拜,哪怕明知回去已是陌路。

    整个世界,陷入一场巨大的悲鸣与重逢。

    而这一切的源头,秦川却单膝跪地,嘴角溢血。

    “太强了……”小白急道,“这么多记忆反哺,你的识海快撑不住了!”

    秦川咬牙撑起身子:“撑得住……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让灯亮着。”

    他伸手探入药箱最底层,取出一枚从未启用过的愿种??通体漆黑,形如枯核,表面缠绕着三道血丝。

    “这是……”小白呼吸一滞。

    “我最后的债。”秦川苦笑,“用我自己做的愿种。当年为了救那个小女孩,我割了一缕神魂封进糖葫芦里。现在,该还了。”

    他将愿种按入心口,瞬间,全身经脉爆发出刺目青光。那是《无量生经》终极奥义**生灭同源**的彻底觉醒??生命与毁灭本为一体,正如毒与药本出同根。

    他的身体开始瓦解,又不断重组。皮肉化灰,骨骼再生;血液蒸腾,又凝成甘露洒向四方。每一分损耗,都换来更多记忆复苏。

    就在濒临湮灭之际,异变陡生!

    天穹之上,星辰移位,北斗第七星骤然炸裂,化作一道紫焰流星,直坠而来!

    流星落地,显化为人形??紫发披肩,额嵌晶石,手持一杆生死笔,正是失踪已久的**判官**!

    “你还真是不怕死。”判官冷冷看着秦川,“你以为唤醒所有人就能改变轮回?殊不知,真正的黑暗不在记忆缺失,而在人心贪婪。”

    秦川喘息着:“那你来做什么?阻止我?”

    “不。”判官摇头,“我是来还债的。”

    他抬起生死笔,指向自己心口:“我也曾是个医者,因贪图长生,窃取百魂炼丹,堕入阴司成为判官。可当我看到你让死人复忆、让恶人悔过、让冷漠者流泪……我才明白,真正的审判,不是定罪,是唤醒。”

    说罢,他竟以笔尖刺穿胸膛,抽出一卷漆黑命书??那是记载他罪业的**孽册**。

    “以此命书为祭,助你完成归源。”他狞笑着,“反正我早就该死了。”

    命书燃烧,化作黑色火焰,融入归源塔基座。整座塔顿时嗡鸣震颤,塔身逆转旋转,九层门户齐开!

    刹那间,天地共鸣。

    九洲大地上,所有曾受秦川救治之人,无论远近,皆心头一热,不由自主闭目默念??

    “愿我不忘所爱,不负所托,不惧真相,永怀初心。”

    这一念汇聚成潮,逆冲云霄,灌入秦川残破之躯!

    他猛地睁眼,眼中不再是凡胎浊色,而是流转着星河般的清辉。他的灵魂已完成蜕变,超越凡俗极限,触及那传说中“非仙非神、亦人亦道”的境界??

    **愿帝**。

    传说中,唯有集齐亿万众生之愿力,且自身毫无私欲者,方可成就此位。他们不掌权柄,不享香火,只为守护人间最后一丝温情不灭。

    “你成功了。”小白喃喃,“你成了比仙帝更难想象的存在。”

    秦川缓缓起身,旧袍尽碎,新生肌肤如玉,周身萦绕七彩愿光。他望向远方,轻声道:“不,我只是完成了第一步。”

    他抬手一召,归源塔缩小如钉,落入药箱最深处。随即,他转身走向风雪更深处。

    “你要去哪?”小白追上。

    “去西漠。”他说,“那座水晶塔里的黑心,还在等一个人。”

    “谁?”

    “冥帝??不,洛尘。”秦川眸光深远,“他愿永堕轮回,只为记得爱人一笑。可若记忆终将磨损,轮回百世之后,他又如何确保自己不会再次迷失?”

    “所以你要帮他守住那份记忆?”

    “不止是他。”秦川停下脚步,仰望苍穹,“还有千千万万愿意为爱赴死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哪怕天地倾覆,总有一盏灯,会替他们记住。”

    数日后,西漠佛国。

    黄沙漫天,烈阳如焚。那座水晶塔静静矗立,黑心悬浮其中,表面咒文虽已褪去,却仍透出丝丝哀伤。

    秦川来到塔前,伸手触碰黑心。

    霎时,幻象浮现??

    洛尘与阿梨并肩行医于山野之间,她爱吃糖葫芦,他总嫌太甜。她病重时,他日夜研制忘情丹,妄图让她忘记痛苦。可她临终前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我不怕疼,只怕忘了你。”

    然后是洛尘疯狂抽取她的记忆做药引,亲手将她推向死亡。那一刻,他的第三只眼睁开,怨气冲天,冥界由此诞生。

    画面结束,黑心剧烈跳动,似在哭泣。

    秦川盘膝坐下,取出药箱中最不起眼的一格??里面只有一颗干瘪的糖葫芦果,早已失去颜色。

    “这是我从解毒祠带出来的。”他对黑心说道,“你说愿永堕轮回,可轮回最可怕之处,不是惩罚,是遗忘。一百世后,你可能变成农夫、乞丐、畜生,甚至仇敌。你会忘记阿梨的模样,忘记她的声音,忘记她喜欢吃酸的还是甜的……到那时,你的誓言还有意义吗?”

    黑心停止跳动。

    “所以,我来给你立一座碑。”秦川微笑,“不是刻在石头上,而是种在命运里。”

    他咬破指尖,以血为墨,以愿为纸,写下七个字:

    >**“此心永不改初见。”**

    随后,他将这道血书贴于黑心之上。刹那间,整颗心脏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沉睡千年的心跳重新苏醒。

    与此同时,九幽之下,正在引导魂魄转生的洛尘猛然抬头,眼中泪光闪动。

    “我想起来了……”他喃喃,“阿梨最爱吃酸的那串。”

    他笑了,笑容纯净如少年。

    而在人间各地,奇异之事接连发生:

    北境雪原,一名失忆多年的将军突然抱住路边孩童,哽咽道:“你长得好像我儿子……我记得他喜欢红色帽子。”

    西域沙漠,一对宿敌拔剑相向,却在对视瞬间停手,齐声说出同一句话:“我们曾在长安酒楼拼桌,你说我酒量差。”

    东海渔村,老渔夫捞起一只锈蚀铁盒,打开后发现一封泛黄信笺:“夫君,今年桃花开了,我腌了你爱吃的萝卜。”

    每一处奇迹背后,都有一缕微弱愿光闪过,像是有人在暗处轻轻拨动命运之弦。

    小白看着这一切,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做到什么程度?”

    秦川坐在沙丘上,望着夕阳,轻声道:“我想建一所学堂。”

    “学堂?”

    “教人如何好好去爱。”他笑了笑,“怎么表达,怎么告别,怎么在分别时不说谎,怎么在重逢时不怯懦。不是靠神通法术,而是靠真心。”

    “可这世上最难的事,就是坦诚啊。”

    “正因难,才值得去做。”秦川站起身,拍去尘土,“我不求人人成仙,只愿每个夜晚,都有人为思念点亮一盏灯。”

    风起,沙舞。

    远处,一群孩子奔跑而来,手中举着自制的纸灯笼,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愿望:

    “希望爹爹回家。”

    “想妈妈做的蛋炒饭。”

    “长大要当大夫,像那个背药箱的叔叔。”

    秦川看着他们,眼中有光。

    小白忽然说:“其实你早就不是解毒人了。”

    “我知道。”他点头。

    “那你现在是什么?”

    他沉默片刻,望向星空渐次亮起的点点灯火,轻声答:

    “我是那个,替你们记得糖葫芦有多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