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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下不过两家半

    土御门夏目脸色苍白如纸,他疯狂催动先天一炁维持式神存在。

    但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心神剧震,尤其是血脉深处的联系,更是传来阵阵灼痛。

    但即便召出了先祖最强的十二神将,竟依然被对方稳稳压制。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嘶声喊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守塔僧人目光淡漠地扫过他,声音穿透风雨:“缘起性空,万法唯识。执着于式神外力,终是落了下乘。”

    他手印再变,漫天风雨之剑骤然一凝,剑意陡然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凝练,仿佛化作了实质的杀意!

    “风雨涤尘,剑归无极。”

    亿万风雨之剑不再分散攻击,而是高速旋转、汇聚,形成了一道接天连地的巨大螺旋剑柱!

    剑柱中心,是极致的毁灭与虚无。

    剑柱缓缓移动,所过之处,玄武的屏障如同纸糊般破碎,青龙哀鸣着被绞碎鳞甲,朱雀的离火被强行压灭……

    十二神将的阵型被瞬间打乱,一个个式神在螺旋剑柱的碾压下发出痛苦的嘶鸣,形体开始变得虚幻不稳。

    “不!我的式神!”土御门夏目喷出一大口鲜血,式神受损,他作为召唤者遭受严重反噬。

    他眼中闪过绝望的疯狂,猛地用左手划过右手手腕,鲜血淋漓而下。

    他一掌拍在地上,鲜血蔓延,顿时形成泛着猩红色光芒的阴阳阵,嘶声力竭地吟唱起反咒:

    “黄泉津秽,污神堕佛!以我血肉魂灵为引,咒杀此獠——”

    虚空冥冥中,一股污秽、堕落、充满死寂的气息开始弥漫,试图污染守塔僧人的炁息与神魂。

    守塔僧人终于微微蹙眉。

    “冥顽不灵,自寻死路。”

    他不再留手,并指一点那通天剑柱。

    “灭。”

    螺旋剑柱轰然炸开!

    并非消散,而是化作亿万万微不可查的细小剑芒,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这一次,攻击的目标不再仅仅是式神,更是直接穿透虚空,斩向式神与土御门夏目之间的灵力连接,以及那股正在成型的污秽反咒。

    “嗤嗤嗤——!”

    连接断裂的声音如同裂帛。

    螣蛇发出一声尖啸,第一个崩散成紫雾消失。

    紧接着,青龙、朱雀、白虎……一个个强大的式神,如同被戳破的泡沫,接连发出不甘的怒吼,形体溃散,回归于虚无。

    那恶毒的反咒尚未完全成型,就被无穷无尽的细微剑芒彻底绞碎、净化,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噗——!”

    土御门夏目身形剧震,全身毛孔都渗出鲜血,成了一个血人。式神被强行打散,反咒被破,他遭受的反噬几乎是毁灭性的。

    他踉跄跪倒在地,眼神涣散,充满了难以置信与彻底的绝望。

    风雨渐渐停歇。

    乌云散开,月光重新洒落,照在一片狼藉的寺院中。

    守塔僧人不知何时已从塔檐落下,站在土御门夏目身前,僧袍洁净如新,仿佛从未经历过大战。

    “安倍晴明的后人,也不过如此。”他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土御门夏目,眼中无喜无悲。

    “若是其真身在此,倒是可以与我较量几分。”

    土御门夏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涌出。他死死盯着守塔僧人,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双眼圆睁,满是惊惧与不甘。

    守塔僧人看也未看他的尸体,抬头望向三塔最高处的金翅鸟塑像,以及那块“永镇山川”的石碑。他轻轻叹了口气,袖袍一拂。

    一股柔和的微风拂过战场,那些战斗留下的痕迹、血迹,以及土御门等人的尸体,都在微风中被抹去,化作最细微的尘埃,消散于天地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空气中尚未完全平息的先天一炁波动,证明着刚才发生了一场何等惊心动魄的战斗。

    他拎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寂寥。曾经的大理段氏世家,如今仅剩下年轻僧人一人。

    年轻僧人挠挠自己的光头,崇圣寺内重归寂静,只有雨后的水滴从檐角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却并不刺耳的手机铃声从他宽大的僧袍袖袋中响起。

    他微微挑眉,慢悠悠地掏出了一个颇为老式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懒散。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带着几分江湖气的爽朗声音,但语气却颇为恭敬:“段师,没打扰您清修吧?刚才感觉到那边地气有点小波动,没事吧?”

    年轻僧人笑了笑,语气随意:“一只从东瀛溜进来的老鼠,想动三塔的根基,已经清理掉了,也多亏沐小子你留的手段示警。”

    电话那头的,正是当年在此立下“永镇山川”碑的沐氏一族后人,如今在西南地界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嘿,您老人家坐镇的地方,我哪敢不留个心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就说嘛,有您在,那些宵小翻不起浪花。那您歇着,回头我让人送几坛好酒过去!”

    “嗯,有心了。”年轻僧人也不客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滇南春城一处古朴宅院内,一位身着中式对襟衫、精神矍铄的老者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他沉吟片刻,对身旁侍立的一位精干中年人道:“给哪都通的郝总打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一下,就讲有不明身份的异人试图破坏崇圣寺三塔封印,已被寺内高人击退,现场已处理干净,让他心里有个数。”

    “是,家主。”中年人躬身领命,立刻转身去联系哪都通公司西南大区的负责人郝意。

    ———————

    哪都通公司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赵方旭正埋首于一堆文件之中,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

    韩云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和两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墨香的报告。

    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将报告轻轻放在赵方旭宽大的办公桌上。

    “赵董,这是华东大区和西南大区刚刚传回来的紧急报告,关于杭州灵隐寺和滇南崇圣寺的。”

    韩云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您看看吧,我之前就跟您提过,情况可能比我们掌握的档案要复杂得多。看来咱们神州,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赵方拿起报告,仔细翻阅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脸上的表情从平静逐渐变为惊讶,再到凝重,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

    报告详细记录了灵隐寺飞来峰前,青木藏坊以百鬼婴灵冲击封印,解缘、解空大师率众武僧布下降魔棍阵应对,以及最终青木藏坊自毁法器试图污染封印的惊险过程。

    另一份报告则简述了崇圣寺三塔有不明异人试图引动地脉虬龙,被寺内一位身份不明的神秘僧人击退,对方全军覆没。

    报告中对两位解字辈高僧以及那位神秘僧人的实力评估,都用了“深不可测”、“疑似远超常规记录”等字眼。

    赵方旭看完,缓缓将报告放下,取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眉心,又拿出眼镜布仔细地擦拭着镜片,仿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这……解缘禅师,解空大师……还有这位崇圣寺的……段姓僧人?”

    他喃喃自语:“公司关于灵隐寺的记录里,可从没提到过这位解缘禅师,还有这位大理段氏?那不是早就……”

    “他们的能力、修为境界,根本不在我们现有的异人档案记录范围之内!”

    他重新戴上眼镜,看向韩云,笑问道:“韩董,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一些关于这些人的消息?”

    韩云笑了笑,神色倒是比较轻松:“赵董,不能说早知道,只是有些猜测和耳闻。”

    “您想啊,咱们神州大地,几千年的传承,奇人异士辈出,各门各派,哪个家里不藏着点压箱底的东西?”

    “有些高人,习惯了隐世不出,或者只在特定关头现身,公司虽然尽力构建档案,但终究不可能网罗所有。”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象,继续道:“说白了,咱自家人什么性子您还不了解吗?”

    “都喜欢藏着掖着,底牌不轻易示人。可话说回来,家里要是没点真底蕴,没几个能镇得住场子的高人,在外面,能站得这么稳吗?”

    “有些麻烦,可能在咱们察觉到之前,就已经被这些‘不在记录范围内’的人,顺手给解决了。”

    赵方旭听完,沉默了片刻,最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份安心。

    “是啊……藏龙卧虎,底蕴深厚……这是好事,大好事。看来,我们对异人界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

    韩云却摇摇头:“不是太浅薄了,而是没到一定的危机,这些人根本不会出手,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当然这也有可能和上世纪神州曾经的某些决策有关,使得他们不得不隐藏起来,出于某种……额,安稳的考量。”

    赵方旭仔细思考了一下韩云的话,最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是啊,如果当初,上面知道了有这么多‘不安稳’的因素,也许当初定下的调子就不会是异人界自治了,而是强制接管,严密控制也说不定。”

    “但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那就是天师府的老天师,为什么……?”

    韩云莞尔一笑:“赵董,您是想问,为什么老天师不选择隐藏,对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根本藏不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天下不过两家半!”

    赵方旭的眼睛逐渐眯起。

    韩云摊了摊手道:“所谓两家,指的便是道门之首的张家和儒门之首的孔家,至于那半家,则是历朝历代的皇家。”

    “都说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张孔二家超然物外,皇家都不比其贵,虽说这话是玩笑了些,但也能侧面说明其底蕴。”

    “张家目标这么大,怎么可能藏得住,尤其是天师,没点本事,镇的住异人界的场子吗?”

    “要知道,异人界的牛鬼蛇神多的是,而异人界也需要这么一个定海神针,一言定鼎的人物,不让其生乱。”

    “这是异人界在历经千年的发展中,逐渐演化成的某种最为融洽的状态,就像是……世界格局,一超多强!”

    “虽不完善,但胜在稳固。”

    “也如同如今异人界表面的局势,一绝顶,两豪杰,三尸,四张狂,六贼,七临时工,十佬这些,有正有邪,有守序,有混乱。”

    “天师这个位置,更像是异人们共同推举出来的一个靶子,在古代的时候,可以合理的和当时的当权者诉说需求,与皇帝进行对话。”

    “这就像是‘神权’与皇权,异人与普通人的某种制衡和妥协。”

    “而孔家么……”

    “虽然也是异人世家,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道在朝堂,可以说是自绝于异人界,甚至排挤儒门的其他一些派系。”

    “再加上孔家内部的几次动乱,孔不复孔,异人传承早就断了不说,还被异族王朝的当权者驯化,脊梁骨早就断了。”

    “所以,现今只剩下了张家!”

    听完韩云的这一套别开生面的理论,赵方旭感觉像是重新认识天师府和异人界一般。

    同时,他也好奇道:“韩董,这些您都是从哪听来的啊?”

    “从一些老前辈们那里,您知道的,我这人最好寻幽访古,拜见一些隐士高人,千百年间的事,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怪就怪在前朝,还有神州陆沉时期的至暗时刻,异人界好多应该传下来的东西都断了代了,包括一些理念和局势,还有异人们共同遵守的默契。”

    “弄得许多异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按照规矩一代代的传下去,甚至一家道观里,师门长辈都死绝了,只剩下一个小道士守着山门。”

    “有那侥幸不死的,无颜面对山门久侯等待之人,回到山门,也宁愿只做一个护道者,在暗中守护传承罢了。”

    “对于这些人,真要是绝人家传承,人家可是要玩命的。”韩云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

    “可惜五十年前……”

    赵方旭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也难怪这些人藏起来了,也难怪哪都通刚开展工作时,各门各派那么难以沟通,毕竟人家心都凉了。

    但难能可贵的是,人家现在站出来了!

    韩云随口一叹道:“古今多少事,悠悠,对错与否?渔樵闲话酒一瓯。西风残照里,独看云去休。”

    赵方旭:全是一笔糊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