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人眉头皱着,“不可能,这个就是阮眠青的孩子,她和秦时中的孩子。”
“阮眠青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因为和秦时中有怨气,竟然将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
阮族长听了她的话很是气愤,用力敲着拐杖,厉色说道:“胡说八道!眠青可不是这样的人,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眠青的女儿!”
廖夫人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可能不是阮眠青的女儿?
她正疑惑的时候,一旁的廖小姐说道:“娘,我不是说过,阮眠青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管过自己的女儿,一定不是因为她心狠,说不定这孩子真的不是她的。”
廖夫人瞬间慌了,“那她的孩子去了哪儿?”
廖小姐也满脸疑惑,“不知道。”
一旁的阮族长气愤不已,“你们两个是想干什么?想要找个假孩子来冒充啊,我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样的人!”
廖夫人连忙否认道:“不,不,是我弄错了,我以为这个就是眠青的孩子。”
她手里的丽娜,眉头皱了皱,瞧着也很是不悦,随后哇哇哭了起来。
没过多久越哭越厉害。
廖夫人实在是受不了,抱着丽娜和廖小姐离开了这里。
两人离开的时候,廖夫人一边走,一边对着怀里的丽娜骂道:“我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原来你竟然是个野种,居然不是阮眠青的孩子,那阮眠青的孩子在哪儿呢?”
她越说越愤怒,还不忘朝着丽娜的胳膊上掐了两下。
丽娜痛得直哇哇哭。
廖夫人越来越不耐烦,“难怪秦时中不要你,原来你根本就不是阮眠青的女儿!”
她还想要再继续骂,可是还没开口,头顶的匾额突然掉下来,险些砸到她。
廖夫人一惊,抱着孩子,朝前走了两步,吓得直拍胸口,“怎么回事?刚才这匾额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掉了。”
廖小姐扶着她说道:“应该是这几日风大,所以匾额才掉了下来。”
廖夫人半信半疑,她长叹一口气,看向怀里的孩子,“这个孩子该怎么办?难不成还想让我们继续养着?”
廖小姐想了想说道:“娘,现在我们被爹赶了出来,没办法再回去,不如再回一次桐城试试。”
廖夫人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廖小姐回道:“族长知道这孩子不是阮眠青的女儿,那阮家那对夫妇就一定知道吗?”
廖夫人泄气说道:“他们要是真的不知道,那怎么到现在还不将这孩子寻回来,女儿,我看阮眠青和阮家夫妇早就知道这不是他们的孩子,所以才会不管不顾。”
廖小姐眉头皱着,心一横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我们要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将这孩子塞给他们,并且给他们加一个丢孩子的罪名,还他们还有没有脸面在桐城继续过下去。”
廖夫人听后,心一横,“好就这么定了,反正现在我过不好,他们一家人也别想过好。”
她们两个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将丽娜塞给阮家夫妇,一来可以解决掉这个小麻烦,还能给阮家人扣上罪名,是再好不过。
这不,两母女一合计,还真动身了,又再次来到了桐城。
阮家夫妇更搬进了新家里,准备去宴请隔壁的傅家,这人还没出门。
廖家母女就抱着孩子浩浩荡荡地上门来。
“叔父,婶子,你们可真是让我好找,怎么好好的叙州不待,跑在这小城来?”
阮夫人看到她,翻了白眼,朝她没好气道:“我们想要住哪里,好像轮不到你来管!”
廖夫人笑道:“是啊,的确是轮不到我们来管,可是你们一家人也真是太狠心了,走就走了,竟然连自己的外孙女都不管不顾。”
她说着,将丽娜抱上前来,朝着街道上的人大声喊道:“来人啊,你们快来看看,叙州富商阮家,一家人毫无人性,竟然连自己的外孙女都不要。”
“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在外风餐露宿,险些连命都没有了。”
“你们快来瞧瞧,这个孩子也就一岁左右,还是刚学会走路的年纪,连话都不会说。”
“他们竟然这么狠心,对这个孩子不管不顾。”
廖夫人大声喊着,很快惊动了不少路人。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听后也开始可怜起廖夫人手里的孩子。
丽娜还十分配合得流了眼泪,瞧着很是可怜。
阮夫人气愤不已,朝着她大骂道:“你们廖家人还真有意思,竟然随随便便就拿个孩子说是我们的外孙女,怎么不说这是你的外孙女。”
廖夫人脸色一白,“你才胡说,我女儿还没有成婚,哪会有孩子!”
阮夫人冷笑说道:“怎么不可能,说不定是她在外偷偷生的,丢给你,说是我们的外孙女。”
廖夫人愤怒不已,朝她怒斥道:“你给我住口!”
阮夫人见她怒了,也毫不客气道:“我劝你立刻抱着这个野孩子给我走,不然小心我不客气了!”
廖夫人扬起下巴,“怎么?你还敢要挟我?婶子今天你今天不认这孩子,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阮夫人听她这么说了,干脆大声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对着老天发誓,谁要是撒谎就天打雷劈,好不好?”
廖夫人一听,有些犹豫了。
但是阮夫人立马道:“怎么了?不敢了?看来你是心虚了,还说没有骗人!”
廖夫人怎么可能,咬着牙说道:“好啊,发誓就发誓。”
反正她也不信有什么老天,不就是随便说两句话。
阮夫人先开始,“那好,你听好了,老天爷,要是我做出了丢掉自己外孙女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天打雷劈。”
她说着,朝天看去。
与此同时,隔壁傅家,小芙蓉正抱着舟舟一同出来看热闹。
舟舟笑盈盈地抬头朝天际看了一眼。
只见风和日丽,根本就没有什么雷声。
阮夫人笑道:“怎么样?瞧好了?我有没有骗人?”
廖夫人有些不甘心,她将手里的孩子递给廖小姐后,也指着天发誓说道:“老天爷啊,这孩子要是我的外孙女,那就天打雷劈!”
她话落,十分满意地朝天看去。
因为这孩子本来就不是她的外孙女,自然也不会有天打雷劈。
可她不知道,一旁的小舟舟抬起长长睫毛,往天空又看了一眼,嘴里小声咕噜咕噜了两句。
一旁人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只见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立马变得乌云密布。
很快,乌云将整个天空所笼罩。
不等廖夫人再高兴,天空突然劈来一阵惊雷,直接打在了廖夫人身上。
轰隆一声巨响,惊雷将廖夫人劈得头发炸开,浑身冒黑烟,整个人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
阮夫人瞧着也一惊,“哟,这孩子真是你外孙女啊!”
廖夫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着,眼底满是不甘。
廖小姐瞧着也惊住了,想要上前扶起廖夫人,又有些不敢。
阮夫人朝她们笑道:“这下天打雷劈了吗?”
“乡亲们,你们快来看看,这孩子就是她们廖家的孩子,她们刚才是故意栽赃我们!”
“真是好狠毒啊,自己的外孙女都不认,还想将孩子丢在别人家里。”
“真是畜生不如。”
随着阮夫人骂出声,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没错,这廖家母女还真是狠毒,自己的女儿,外孙女不认了,就往别人家里丢。”
“看来她们是想鸠占鹊巢啊!”
“阮家是什么人家,家财万贯,要是做了阮家的外孙女,那不得吃喝不愁。”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路过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廖小姐无地自容。
廖小姐一下崩溃了,“不可能,如果这个不是你们外孙女,那阮眠青的孩子呢?阮眠青的孩子到底在哪儿?!”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秦时中正巧也在附近,他就想看看福星到底在哪儿。
阮夫人自然是不会说,她朝着廖小姐说:“她的孩子早就死了,你们找个假的来,又有什么用!”
秦时中听着脚步一晃,“难不成,孩子真的死了?”
“是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我的福星?!”
他这时,又有些疯癫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福星没有死,福星绝对没死!”
秦时中发疯似的自言自语说着。
小厮扶着他,“老爷,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等会儿阮家人发现了。”
秦时中双眸失神,在小厮的搀扶下,一步步离开这里。
廖家母女也被阮家请来的打手,赶了出去。
至于那个小丽娜,在廖家母女离开的时候,又被徐家人接走了。
徐家的本家在北上,后来家主举家去往远洋,现在留在本家的是二房。
徐家现在想要桐城的码头,就是想要将远洋那些不该运输来的东西,从这里运往各处。
徐家派来的探子在督军府周旋了片刻之后,一路跟着廖家母女,见她们将那孩子丢在路边,这探子于心不忍,便将丽娜带回了徐家。
徐家在桐城只有一处小公馆。
小公馆并不大,现在也只有二房的二少爷在这里坐镇。
二少爷叫徐见顷,说来,他还有另一层身份。
徐见顷的年纪和傅江悦一般大小,早些年因为二房身份,又是姨太太生的,被家里的夫人故意丢在了桐城。
是傅老夫人见这孩子可怜,就带到家里养着。
当时老三正巧走丢,傅老夫人几乎是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养着。
等到傅家日子好了之后,还送他去上学堂。
他和傅江悦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
直到十六岁那年,徐见顷见自己这个姐姐有了别样的情愫,被傅老夫人发现之后。
傅老夫人当时也并未数落他,只是将他叫到房里喝了茶,说了往事。
她说,“见顷,我们并不反对你和江悦,你原本就不是我的儿子,可是,江悦对你只是弟弟,你若是不想让她疏远你,最好不要再提及此事。”
徐见顷备受打击,离开傅老夫人的房里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吃饭。
当时,在傅家的仆人还是另外一群人。
他们不知道怎么听说了这件事,开始传出一些闲言碎语。
他们说:“那个老夫人捡来的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竟敢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没错,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说到底其实也就是家里的仆人。”
“老夫人,还是说得太含蓄了,应该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对!”
“没错,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实在是没脸,就到茅厕撒泡尿照照镜子,瞧瞧他是个什么东西!”
不少扎心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里,让他为此将其全部都化作了愤怒。
他以为是傅夫人将这事传出去了,恨极了她,走之前她去了一趟傅江悦的房里。
他在傅江悦的房中发现了一个小小木盒。
木盒上有一张折叠的纸,他颤抖着手,拿这张纸将其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傅见顷,哼!傻蛋!”
他看到后,手微微颤抖着,什么也来不及多想,将那张纸放回原处。
一句简单的话,像极了羞辱。
这天晚上,他什么都没有拿,不告而别。
傅老夫人为此很是懊悔,她总觉得是自己说了那些话,所以才让他走的。
她还派人去找过,可是多年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小公馆内,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正坐在阳台喝茶,房间里还放着一首最近流行的唱片。
唱片里放着一首意大利歌曲。
他半眯着眼睛,凝神听着。
直到探子的车停在了院子外。
他微微睁开眼睛,端起手中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朝着楼下看去,“你手里抱着谁家的孩子?”
小厮抱着怀里的孩子,抬头看向他,“少爷,这孩子是被廖家人丢在路边不要的,才一岁左右,现在兵荒马乱的,要是别让坏人瞧见了,怕是连命都没有。”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温和道:“嗯,你去收拾一间房,先让她住上几天。”
“正巧我大哥没有孩子,过几天,我给他送过去。”
他口中的大哥,就是徐家二房的大少爷徐远河。
徐远河也在桐城,不过他流连舞厅和花巷,平时都不怎么着家。
小厮听后笑着回道:“好的,二少爷。”
丽娜被带着来到后院,她走的时候,远远朝着男子看了一眼。
要不是小厮抱着她往里走,她估计还会一直盯着。
徐见顷缓缓起身,走到房间内将留声机关了。
他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已经穿上的西装,看了又看。
这是他十五岁生辰的时候,傅江悦送给他的第一件西装。
当年他走的时候,只带了这一样东西,即便现在都随身携带着。
他抬手轻轻抚过西装的纽扣,喃喃自语道:“秦时中啊,秦时中,你真没用,连个褚岱青都杀不了,更别说是杀傅家人。”
他冷哼一声,将衣橱的门重重关上。
督军府内,傅老夫人坐在院子里抱着舟舟听着留声机里的戏曲。
两人坐在藤椅上,一摇一晃,十分惬意。
“舟舟,来祖母给你拿个果果。”傅老夫人抬手在藤椅旁的桌子上给她拿了一个小小的海棠果。
舟舟将海棠果捧在手心,用着自己前排的小牙啃了一口。
傅老夫人轻轻晃着摇椅,看着远方缓缓说道:“哎,过去,那孩子也非常喜欢吃这样的果果。”
舟舟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傅老夫人。
这时,傅卿昭正巧回来了,他先将怀里热乎乎的梅花糕拿出来,递给舟舟,随后坐在一旁朝傅老夫人问:“祖母,你说的那孩子是谁?是我大哥吗?”
傅老夫人摇了摇头,“不是。”
傅卿昭拿着帕子给舟舟擦了擦嘴角,朝她继续问:“难道是二哥?”
傅老夫人笑,“都不是,是你的小叔。”
“小叔?小叔这段时间不是都在家里吗?”傅卿昭以为祖母说的是二叔傅文渊。
傅老夫人又道:“那是你二叔,不是小叔。”
傅卿昭恍然大悟,“祖母的意思是,阿爸还有一个最小的弟弟。”
傅老夫人想着往事长叹一口气,“是啊,还有一个最小的弟弟,可是当年因为有些误会,离家出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舟舟吃着小果果和包子,一脸认真听着,一时没留意嘴角还有包子的污渍。
傅卿昭拿着帕子继续给她擦干净,朝傅老夫人说道:“祖母,你可以给我们讲讲他吗?”
傅老夫人想着往事,眸中有些感伤,“当初啊,你们小叔因为不是我亲生,所以被府里的奴仆嫌弃,那些奴仆说了不少闲言碎语,所以才让他对我们有了误会。”
也就是因为这样,傅老夫人和傅震亭只留下了一些老人,其他的奴仆全都遣散了。
现在督军府的奴仆,大多数都是后面才换的,他们都不知道督军府还有一个养子。
傅卿昭年纪小,自然也不知晓。
傅老夫人连连叹气说道:“哎,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有说那些话,他也不会走。”
傅卿昭听得一知半解,“外祖母,你放心好了,小叔一定会回来的。”
傅老夫人拿着帕子,偷偷擦了眼泪。
舟舟伸出自己肉肉小手,替祖母擦着,“会会……回回来哒”
小奶音听着心里暖暖的。
傅老夫人终于露出笑颜。
这时,管家走来说道:“老夫人,褚家来人了,说是他们已经在桐城落脚,到时候会在桐城最大的酒楼内给小姐举办婚礼。”
傅老夫人轻点头道:“好,我们也要准备好嫁妆。”
“只是,老夫人,这次褚家少爷派人来传话,好似很是着急,说是能不能再将婚期提前。”
傅老夫人有些疑惑,“他们褚家为什么说要将婚期提前?”
管家摇了摇头,“具体为什么,他们没有说,只是让我们来问问能不能将婚期提前?”
傅老夫人想了想,“宾客的请帖都已经送出去了,想要提前,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就派人告诉褚家,就按照原来的日子吧。”
管家点头道:“好的,老夫人,我这就去传话。”
傅老夫人摆摆手。
这离着婚期也没有几天了,她现在脑子里总是想起那个养子,不会的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就在附近。
当初他那么喜欢江悦,不会任由她就嫁人。
傅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说道:“孽缘啊,孽缘。”
舟舟靠着祖母,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往她怀里蹭了蹭,“不哭~不哭”
傅老夫人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抚着她头上柔软的发丝,温和说道:“嗯,祖母不哭。”
褚家人进城之后,两家人为了忙婚事,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阮夫人和阮老爷也时常会来督军府,一同帮着周言君。
渐渐两家人越来越熟络。
傅卿昭照常去学堂,只不过等到放学的时候,司机没有在学堂门口接到他。
“小少爷呢?怎么人还没出来?”
司机和士兵来到门口朝里面的先生问道。
顾清让从里面走来说道:“小少爷不是已经走了吗?”
司机很是诧异,“不可能啊,我刚才一直都在门口守着,并没有见到他从里面出来。”
顾清让眉头一皱,感觉到了不对,“你们确定小少爷没有从里面出来?”
司机点头说道:“先生,真的没有见到小少爷从里面出来,这可怎么办,小少爷是不是不见了。”
顾清让冷静下来,说道:“你们先别急,我们先到学堂里找找。”
他话落,领着门口的士兵朝学堂里走去,他们在里面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傅卿昭的身影。
顾清让现在能肯定傅卿昭不见了,他连忙朝那些士兵吩咐道:“你们继续在学堂里找,另外还派出一些人到学堂四周也找找。”
“是,先生。”士兵们应道。
顾清让转身离开,“我现在去一趟督军府,你们一有消息,立马去通知督军府。”
“好的,先生。”
顾清让迅速离开学堂,坐上车来到了督军府。
“督军,夫人,小少爷回来了没有?”
周言君听到他的问话,走来问道:“怎么了?昭儿不是还在学堂吗?”
顾清让连忙道:“我今天明明看着他离开了学堂,但是门口的司机却说没有接到她的人。”
周言君心里咯噔了一下,“学堂都找了吗?”
顾清让回道:“学堂都找了,但是都没有发现小少爷的身影。”
“夫人,我猜估计是有人偷偷将小少爷绑走了。”
周言君猛地站起身,“被绑走了?”
顾清让垂下眸,“我猜是,昭儿就算是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也不会这样一声不响。”
周言君觉得也对,这时傅震亭回来了。
她连忙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傅震亭反应很快,“现在看来要是真有人绑走昭儿的话,应该还没有走远,我去派人将附近的路封锁,应该还能堵住他们。”
周言君点头,“也好。”
他们正瞧着,原本跟着小芙蓉玩耍的舟舟突然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朵黄色的小花花,她一手拿着小花,一手拽着周言君的裙摆,抬着头朝她说道:“花花~花花~”
周言君低头朝她手里的小花看去,是一朵黄色雏菊花。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种花大多都开在西郊的小山头上。
难道舟舟的意思,是想要告诉她,哥哥就在西郊的小山头。
她抱起舟舟,朝傅震亭说道:“震亭,你派人去西郊的小山头看看,多带些人手,说不定昭儿就在那里。”
傅震亭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去,言君,你别担心,昭儿十分机灵,一定不会有事。”
周言君脸色缓和,抱紧舟舟,“嗯,你们快去吧。”
傅震亭没有久留,转身带着人骑上马,迅速离开这里。
西郊的小山头上,傅卿昭的确在这里。
秦时中绑人的手法已经十分熟练,傅卿昭被学堂后厨的人喂了迷药,在晕倒之后被他的人用麻袋装着,从后门带到了这里来。
“老爷,人带来了,你怎么处置?”小厮朝着秦时中笑盈盈道。
秦时中看着麻袋里的人,冷笑说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直接要他的命。”
“那位少爷不是说了,只要我帮他杀了傅家人便可。”
小厮又说道:“老爷,小的怎么觉得事情不对呢?”
“什么不对?”秦时中双手叉腰道。
小厮挠了挠后脑勺,“如果那位少爷真的只是想要杀傅家人,为什么让老爷你半道去劫褚岱青?”
秦时中顿了一下,“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可是他的确也跟我说过,想要杀傅家人。”
小厮小声道:“老爷,说不定他只不过是说的气话,我觉得我们不如将这孩子交给他,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不然要真杀错了,那我们不是还得死?”
秦时中犹豫起来。
而就在这时,傅卿昭醒了过来,“秦时中,是你绑了我。”
秦时中顿时急了,“你小子什么时候醒的?”
傅卿昭没有像孩子一般害怕,反而朝秦时中露出一抹森寒的目光,“就在你们刚才谈话的时候。”
秦时中一怔,愤怒地看向他,“所以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傅卿昭回道:“没错,刚才我都听见了,怎么,你想要杀我灭口?”
秦时中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这么说,而且他看自己时的眼神,就像督军看他的眼神一样。
他莫名觉得背脊发凉。
许是因为害怕,秦时中突然就像疯了一样,转身从一旁拿出一把匕首,上前朝傅卿昭怒斥道:“既然这样,我就杀了你!”
傅卿昭双眸微凝,幽暗的眸深不见底,用着刚才冷厉的语气,继续道:“杀我,那就动手啊。”
他语气飘飘然,让秦时中瞬间又觉得有些难受起来,双手跟着不由自主颤抖着。
小厮在一旁劝道:“老爷,算了吧,这还是个孩子,我们就积积德,放了他吧。”
秦时中根本就不听,“不行,我今天非杀了这臭小子不可。”
他话落,抬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傅卿昭的头挥去。
傅卿昭抬头凝神朝他握着刀的手看去。
眼看刀尖就要落下,秦时中的手不知道怎么不听使唤,将手中的刀朝向了自己。
秦时中瞪大眼睛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怎么不听使唤?”
一旁的小厮也看傻眼了,“老爷,你快把刀放下,快,不然这刀得刺穿你的头!”
秦时中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朝着小厮大声喊道:“怎么办,我的手不受控制!”
小厮看傻眼了,“怎么会好端端地不受控制呢?”
他惊慌地朝四周看了看,“难道是有什么脏东西?!”
秦时中打了一个冷战,“你别胡说,一定是我的手抽筋!”
小厮却不信,朝后退了两步,“不对,一定不是,老爷,一定是我们遭报应了。”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偏动手去杀一个孩子,这孩子有什么好杀的,真是造孽。”
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这下,这后山里,就只剩下傅卿昭和秦时中。
秦时中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手,竟然不让刀伤到自己。
可是,在一番挣扎之后,他终于坚持不住,手微微一松,那把刀直接戳中了他的耳朵。
他痛得直呜呼,手自然而然松开,那把刀缓缓掉落在地。
秦时中捂着耳朵,看向掉落在地的刀,一时愣在原地。
他脑袋里一片混乱,等再抬头看向傅卿昭时,又再一次惊住。
这孩子看到他身上的血,看到刀没有丝毫害怕,那双眼睛明显是在看他的笑话。
这不对,哪有六七岁的孩子会是这样。
秦时中朝后退了几步,“你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傅卿昭缓缓将手提到他跟前,用着稚嫩的孩童音朝他说道:“叔叔,快帮我将绳子解开。”
秦时中哪里敢上前,朝后又退了两步,“你这孩子.......是鬼上身了吧!”
傅卿昭没有回话,而是朝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这抹笑让秦时中周身都是寒意,他捂着耳朵,朝后跌跌撞撞又跑了几步。
可惜他才刚走了几步,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啊!我的脚!”
他的腿本来就被讨债的打断了一条,这么一摔,那条受伤的腿正巧磕在了石头上。
这回那条腿真的要没了。
他的惨叫声十分大。
没过多久,帮着找人的程大帅和阮眠青听到声音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