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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6

    如今的大梁,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盛世。

    小杏点点头,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但如果明胥真的有异心,你要怎么做呢?”

    虞惊霜淡淡回答:“他参与的多,就按逆贼处理,他二侄子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无非是身首异处,乱刀砍死。

    “参与的少呢?或是被蒙骗的呢?”小杏追问。

    虞惊霜诧异看她一眼,直接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流着大梁皇室的血一日,就有的是想把他当傀儡推上皇位的人……真有那一天,就让他身败名裂,赶回雪山去,一辈子不要再回这里来了,断了那些人的心思。”

    小杏笑了,道:“那我倒是希望昭王殿下识趣点儿,参与的少些,这样的话我就有一辈子笑话可看了。”

    她感叹道:“谁叫当初他千方百计的想离开京畿去雪山,如今却是想回回不来,只能一辈子被困死在那里了,也算得偿所愿。”

    虞惊霜嗤笑一声,没有反驳。

    屋内,潜鱼一颗心沉到了极点,他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庆幸,当初幸亏用了蛊虫遮盖面容,否则恐怕刚现身就要被虞惊霜远远踢开吧。

    只要一想到虞惊霜脸上对他露出冷淡和嫌恶,潜鱼就觉得,他的心窒息得要喘不上气了。

    默默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侧耳听到虞惊霜与小杏的话聊回了白府异状,她不确定该用怎么稳妥的方式将消息递给皇宫,毕竟白家现在肯定盯着这儿的一举一动,而她不想打草惊蛇,潜鱼小心翼翼推开屋门走出来,低声自请:“让我去吧。”

    他一身武功神出鬼没,蛊虫更是可以隐匿他的气息,再好的探子也找寻不到他的踪影,暗阁也隶属于皇帝,他自然可以把消息亲自呈给皇帝。

    虞惊霜见他醒了,顾不得别的,惊喜地站起身来连忙道:“先不说那个,你昏睡了快一天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刚才你……”

    她语气微微疑惑。

    潜鱼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不用您挂心,我是……有些受不了一梦黄粱的气味。w?a?n?g?址?发?布?Y?e?í????????è?n?Ⅱ???②?????????o??

    他不想多说,虞惊霜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抿抿唇,也就没再问,将桌上的木匣递给他:“那辛苦你跑一趟了。”

    她看着潜鱼恭敬接下木匣,转身隐没入了墙角浓重的阴影处。

    夜色将他的呼吸和气息悄悄吞噬了,角落中花枝微不可见的轻轻颤动一下,她知道潜鱼已经跃出了小院,如鬼魅般没有惊动任何人向皇宫中疾行而去了。

    那是他独特的功法,谁也说不出其中缘由玄妙,暗阁阁主曾悄悄和她说过,想要练就这般功夫,非得吃尽常人不能忍受的苦楚才行,或者说,只有常在生死之线徘徊挣扎之人,才能领悟这般隐匿声息的如影之术。

    她没有问过潜鱼的来历和过往,他也识趣的从不提起,他不提,虞惊霜就心安理得地利用他。

    静静地看着那花枝的晃动停止,虞惊霜忽然开口对小杏说:“在白府那间密室里,他有过一瞬间神志不清,那时候他喊了我的名字。”

    小杏疑惑地说:“这很奇怪么吗?那种时候,人情急之下就是会不由自主喊出身边人的名字寻求安心吧。”

    虞惊霜摇摇头道:“不。他喊得不是‘惊霜’‘虞娘子’这种名字……”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他喊我‘般般’,这是我父亲当年为我取的小字,除了极亲近的人外,很少有人知道。来了大梁后,就更没有人会这么叫我了。”

    她回头问小杏:“……我有和你们说过我的小字吗?”

    小杏迷茫:“……好像是说过一次的,那次你醉酒了,就在这小院里,白芨、我和陛下都听见了,但潜鱼他当时也在吗?我真记不清楚了。”

    虞惊霜叹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小杏说:“能指望你什么?”

    她往藤椅上一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望着头顶灿烂的星斗,喃喃道:

    “其实,潜鱼有很多时候给我的感觉都很像兰乘渊。”

    小杏愣了下,才问:“你那个上燕的竹马?第一任?可我看话本里,你对他的印象明明是热烈、倔强那种的吧,潜鱼大哥沉默呆板又无趣,哪里一样?”

    虞惊霜叹了口气:“感觉。”

    潜鱼斗笠下的那双眼睛,和当年和亲前夜,冒雨飞奔而来,丢下前程不管不顾也要带她逃走的兰乘渊一模一样——可怜的、破碎的、不堪一击。

    明明流着泪,他的神情却仿佛在告诉她,他有苦衷。

    从小时候虞惊霜将他捡回家开始,到后来他初有权势,兰乘渊一直没有变的就是在她面前的无措。

    即使在当初他手握权柄、最志得意满,自称他配虞惊霜绰绰有余,一副傲慢样子时,虞惊霜也能看出他的虚弱。

    就是这么奇怪。

    虞惊霜到现在都有些搞不懂兰乘渊是怎么想的——他既有些骄傲自满的“瞧不上”她,却又从骨子里怕她,怕她不理睬他、怕她分给别人心思、怕她不喜欢他。

    一句重话、一个眼神、一抹不经意的嗤笑就能让他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夹着尾巴落花流水地逃掉。

    逃也舍不得逃远,浑身湿漉漉地藏在角落里,不时小心翼翼探头看看她还有没有在生气,犹豫着要不要再磨蹭着回来。

    对此,虞惊霜琢磨半天,只能得出结论:兰乘渊其实就是一条桀骜难驯的野狗,不听话了就得自狗头上敲他一棒子。

    敲疼了,也就乖了。

    ……

    自那天后,白府一反常态的安分了几日,小皇帝传过信来说自己已有了提防,让虞惊霜不用过多操心,她就心安理得地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这天,几日未见的上燕老乡王承突然上门拜访了。

    虞惊霜迎他进来,诧异地问他什么事,就见小少年眼含委屈,期期艾艾问虞惊霜是否还记得日前承诺他,帮他打问一下陶器欠款的事。

    他一说,虞惊霜才想起来,当时王承说自己为一户人家提供陶器,但新娘的妹妹在婚宴上忽然暴起,用陶器砸破了新郎的头,喜事差点变丧事,因为凶器是陶瓶,他连银钱都要不回来,当时王承好像、确实是求自己帮忙的来着……

    这几天事情多,她一忙就忘了。

    好尴尬呀……

    王承还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把虞惊霜都给看不好意思了。

    她挠挠头,正想着怎么说时,潜鱼突然自角落现身,将一沓纸张放在两人面前,沉声道:“我们当然没忘,只是要帮,也应该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会帮,万一你说的有误,岂不是坏了虞娘子的的威信。”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嘶哑而缓慢,像是嗓子受了伤,得慢慢说话才行,虞惊霜瞥他一眼。

    他无所察觉,对着虞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