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阴鸷,死死盯着虞惊霜,充满了不正常的狂热。
虞惊霜冷静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这幅模样,平静道:“了空大师是我的旧友,早已不问俗世,不沾血腥。寺庙与山林之中祥和宁静,也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人。”
她盯着卫瑎晦暗的眼眸,只是道:“卫瑎,你诡计多端,口中的话我半分都不会信。更何况,日前我瞧你服下的那味药与‘一梦黄粱’很像,或许是药效所致,让你意识不清、陷入幻觉了罢。”
犹如当头棒喝,卫瑎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清醒过来。
他低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心,已然血迹斑斑,混乱的头脑从未向现在一样冷静清醒。
又搞砸了!
这……这该死的药,竟然只能维持这么短的效果了吗?
心若擂鼓般跳了起来,卫瑎简直要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指。
他强行蜷缩指节,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对上虞惊霜澄明的眼眸,他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苦笑来。
他道:“竟然早就被你发现了?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那药丸的确是一梦黄……”
“够了。”
虞惊霜打断他的话,不耐烦与他继续虚以为蛇。
“我对你过去那几年经历了什么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想诉苦你找错地方了。当然,若你想再瞎编点什么东西骗人,还是劝你别露出马脚来,趁早回你的上燕去。我只警告你一点,不管你谋求什么,别把主意打到大梁来。”
她提防的神色落在卫瑎眼中,简直犹如活剐了他浑身一般刺痛。
当年强迫虞惊霜离开上燕t时,说着什么让她“为上燕考虑、为上燕献身”,而如今的虞惊霜被故国背弃后,维护考虑的却已然是“大梁”了。
上燕在她心中,还有多少位置呢?在上燕伤她最深的自己,还有哪怕一丝一毫希望吗?
卫瑎的心滑向了无边的绝望,他沉默着,哑口无言,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虞惊霜,道:“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此次到大梁,我从始至终只是为你而来。霜霜,我没有其它打算,更没有你想的那么……那么眼中只有阴谋诡计,我……”
他疲惫地闭上眼,心中有个声音拼命让他解释清自己的心意给虞惊霜听,而只要对上她的眼睛,他就知道自己这番行径有多么让人怀疑。
毕竟从前许多年,他一直都是那个多智近妖、凉薄阴险的上燕五皇子,多年前更是亲自设计、将虞惊霜推向了无底深渊。
像跳入泥潭中再走出来,就算他为自己辩解,谁会相信他是真的悔不当初、想要挽回呢。
……
此时正在马车外驾车的王承,正一边与小杏闲聊,一边竖着耳朵听马车内的动静。
只是里面两人声音低且模糊,他听不真切,有心问靠得更近的小杏,然而小杏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一副冷淡至极的模样,让王承也不敢贸然说些什么。
他丝毫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形迹可疑,虞惊霜已经盯上了他和卫瑎,只是卫瑎作为那个素来阴险的人,阴差阳错为他挡住了来自虞惊霜的怀疑和提防罢了。
明明只是为了挽回心上人而来大梁的卫瑎被逼的剖白心意,也得不到虞惊霜的信任。
而真正有所图谋的王承,反倒没受到什么刁难……真是造化弄人。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虞惊霜的小院前,虞惊霜平静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径直进了院子,“砰——”一声,小杏将门关上,险些碰了王承一鼻子灰。
马车内,过了许久,他才听到卫瑎颓废而疲惫的声音低低传出:“承儿……不管你来大梁有什么目的,你给我记着,在她面前收敛住你的小动作。”
“再让我知道你试探她,你就给我滚回上燕去。”
王承愕然,顿了一会儿,他低眉敛目应下,脸色在黄昏的掩映下分外难看。
……
而一墙之隔,虞惊霜脚步急促走进院落,脑海中回想着马车上,卫瑎说在山上见到过兰乘渊的那话,升腾的怒火让她烦躁不堪。
将手中的物件往石桌上一摔,她环顾院内四周,冷声道:“潜鱼呢?让他给我滚出来解释!”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因为复健这几天以来,写文总感觉怪怪的,废了好几万字的稿子了,但有些细节总感觉还是不够好,所以今天想要问你们一些意见和建议。
最近几章的剧情有没有太枯燥或者没讲清楚呀?或者是今天的内容(感情这一部分)有没有觉得我写得太啰嗦了呀[星星眼][星星眼]
这对呆作者真的很重要!我看看有没有必要根据反馈调整一下大纲和后面的写文思路[亲亲][亲亲][紫心]
第67章质问潜鱼
小院落里一片寂静,冷冷清清。
小杏走到平日里潜鱼歇脚的屋子推门一瞧,转过脸来冲着虞惊霜摇摇头:“他不在。”
接着又自门上发现一张纸条,小杏展开扫了一眼,抬起头来道:“他说虹阁有令,出去查探一番,饭菜已然热在小厨房中了。”
虞惊霜冷笑一声。
自从那天离开白府后,白芨就一直和小妹住在客栈中,并不在院里服侍。
是以这些天来都是潜鱼在负责扫洗庭院、烹庖菜肴,老实勤恳的样子到有几分贤夫良父的模样。
她倒是都快忘了,她这个半路捡来的侍卫可不止贴心,他入了虹阁、有一副好身手,更藏着不少秘密。
想到卫瑎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虞惊霜如何看不出来下手之人的狠辣决绝?
在整个大梁,对卫瑎有敌意的无非就是她虞惊霜一个,她安排好的局还没开始,倒是有人先忍不住动手了……
到底是谁会对卫瑎恨成那副模样?
万一卫瑎运气不好没逃过那一劫,上燕的五皇子死在她的地盘上,虞惊霜只怕到时候上燕来问责、要人,她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
……兰乘渊。
这个名字她很长时间没有听起过,今日卫瑎一说,她当时还有几分愣怔。
虞惊霜眼神幽暗,自从当年边疆一别,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人、更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而时至今日,每当脑海中回闪过那个雨夜中他湿漉漉的眼睛,她的心尖仍然会狠狠一颤。
因为理念不合、前途迥异抛她而去,却又在危难时,义无反顾地放弃所有寻她而来,虞惊霜不至于单单因为这样就原谅他,但回想起这份情谊,她斟酌良久,也只余一声叹息。
就当做二人陌路、从未相识过,恐怕就是最好的结局。
她当初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与那个跪在马车外发誓的少年说的,当他得知虞惊霜不愿和他走时,心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