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一品商人,炸翻朝堂(第1/2页)
顾炎武也同样在看着他。
这位商界巨子的脸上也同样充满了震惊。
他想过一万种刘启找他来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让他当官,还是这么大的官。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这是天上直接掉下来一座金山。
他很清楚这个“海外贸易总署署理大臣”的职位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他将成为这个国家除刘启之外最有权势的商人。
不,他将不再是商人,而是这个国家经济政策的最高制定者。
他手中的权力将足以影响甚至决定无数商人的生死荣辱。
这份诱惑没有人能够拒绝。
但他同样清楚这份权力的背后是何等巨大的风险。
一旦他接下这个位置,他就等于把自己以及他身后的整个江南商会。
都推到了满朝文武的对立面。
他将成为所有士大夫阶层的眼中钉肉中刺。
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他将青史留名,成为开创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
赌输了,他就是万劫不复,遗臭万年。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拒绝。
他才缓缓地抬起头,迎着刘启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道。
“草民只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殿下为何会选中草民?”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大晋人才济济,比顾炎武有能力的或许没有。
但比他根正苗红、更适合这个位置的大有人在。
刘启为何偏偏选中了他这么一个身份敏感的商人?
刘启笑了。
“因为朕要做的这件事情,只有你才能做得成。”
“满朝文武,包括张首辅和杨尚书在内,他们都是好官,是能臣。”
“让他们治理国家,安抚百姓,他们或许能做得比朕更好。”
“但是。”
刘启话锋一转。
“让他们去跟泰西人做生意,去跟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勾心斗角。”
“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够你顾炎武一个人打的。”
“因为他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仁义道德,是之乎者也。”
“而你的脑子里装的只有两个字,利益。”
“这正是朕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朕不需要一个道德楷模去跟强盗讲道理。”
“朕需要一条最凶狠的恶犬,去帮朕从那些强盗的嘴里,抢回本该属于我们的肉。”
“而你,顾炎武。”
刘启的目光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
“就是朕选中的那条最凶狠的恶犬。”
这番话说得极其露骨,也极其难听。
简直就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是废物。
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顾炎武是一条狗。
但偏偏没有人敢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刘启说的是事实。
他们这些官员论玩弄权术或许是一把好手。
但论起做生意算计人心,他们确实不如顾炎武这种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
而顾炎武在听完这番话后非但没有生气。
眼中反而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摄政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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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
在他的眼里没有身份的贵贱,没有阶级的分别。
只有有没有用。
只要你有用,能为他创造价值,他就可以给你一切。
权力,地位,财富,应有尽有。
反之,如果你没用,那你就算是皇亲国戚,在他眼里也跟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这种用人之道已经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的认知。
也正是这种用人之道,才让顾炎武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实现自己抱负的机会。
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空有一身经世济民的才学,却因为商人的身份而报国无门。
他赚再多的钱也始终被那些士大夫们瞧不起。
他始终都只是这个国家的边缘人。
而现在,刘启给了他一个走到舞台中央的机会。
一个让他可以亲手去改变这个世界,去实现自己心中那个“工商皆本,富国强兵”理想的机会。
这个机会,他等了半辈子。
“扑通。”
顾炎武再次跪了下去,这一次他行的是君臣之礼。
“臣,顾炎武。”
“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
刘启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那么,关于杨大人刚才提出的,人才与人心的问题。”
“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顾炎武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商人特有的自信和精明。
“回陛下,此事易如反掌。”
“哦?”
“所谓人才,无非利弊二字。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不怕找不到可用之人。”
“我江南商会下辖船行、商铺遍布四海。”
“与泰西诸国打了十几年的交道。”
“会说泰西话,熟悉他们情况的伙计、掌柜,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臣保证三个月之内,就能为总署拉起一支上千人的精干队伍。”
“这些人或许不懂什么之乎者也,但他们绝对懂得怎么把我们大晋的货卖出最好的价钱。”
“怎么从那些泰西人的口袋里,把每一个铜板都给榨出来。”
这话让杨博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大晋找不出这样的人才。
结果人家转眼就告诉他,这种人才我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这脸打得简直是啪啪作响。
“那人心呢?”刘启又问道。
“人心,同样是利益二字。”
顾炎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意。
“泰西人之所以会反抗,无非是因为我们的商品冲击了他们本国手工业者的利益。”
“但我们不要忘了,任何一个国家除了生产者还有消费者。”
“对于那些普通的泰西百姓而言,他们才不会管这些东西是哪里生产的。”
“他们只关心这些东西是不是足够便宜,是不是足够好用。”
“只要我们的商品比他们本国的便宜一半,质量还好上一倍。”
“您觉得他们是会选择去支持那些又贵又差的国货,还是会选择来买我们的东西?”
“当他们所有人都用上了我们大晋的布匹,穿上了我们大晋的衣服,甚至开始学着我们一样喝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