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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头颅

    张嵘是平安市治安局,上城区一处分局的治安官。

    他接到张恒电话时,正在会所参加一个放松身心的聚会,刚喝得兴起,便不得不赶来给侄子善后,这不免让他心中有些烦躁,一路上都阴沉着脸。

    直到他步入卫生间,看到地板上那具头颅碎裂,死状其惨的尸体时,神情才有所改变。

    而且是剧变!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小……小恒!”

    明明是一名蜕凡三重的武道家,张嵘却差点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早年由于工作关系,他伤了根本,至今无儿无女,在张岳发家,两人联系上后,几乎拿张恒当亲儿子。

    可现在,张恒却在他眼皮底下被人虐杀。

    这比杀了他自己更让他感到难受!

    “江越!”

    张嵘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他恨极了!

    但残存的理智却死死拽住他,让他把这个名字咽了下去。

    好半晌,张嵘才缓过来,他嗓音沙哑的向同行的治安员下令,“收集证据,封锁现场,我去调监控!”

    话落,张嵘便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快步走向监控室。

    期间他拨通了哥哥张岳的手机。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鼻腔一酸,声音都哽咽起来,“哥,小恒出事了!”

    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死寂,长久的沉默后,才传来张岳低沉的声音,“是谁?”

    “小恒出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江越。”

    “不可能!绝不可能!”

    张岳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亲手搅乱了他的精神世界,他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要么你听错了,要么是有人在冒充!”

    “我没听错,我听得很清楚!况且,江越那件事,只有我们仨知道,怎么可能是别人冒充?”

    “那要真是他的话,他的精神是怎么恢复的?”

    张岳陷入长考,好半晌后才道,“先别自乱阵脚,总之,先查,无论是不是他,我要确凿的证据!”

    “明白!”

    张嵘挂断电话时,恰好停在监控室门口。

    还没等工作人员开门,张嵘便闻到一股焦糊味儿。

    他面色一沉,抬脚猛地一踹。

    房门顿时四分五裂。

    门后。

    两名安保人员倒在角落,不省人事。

    而正对门口的一排显示屏被砸得稀烂,正冒着白烟,不时闪过几道电弧,主机箱也被暴力拆开,硬盘不翼而飞。

    张嵘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

    十分钟前。

    江越杀死张恒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来到监控室。

    此举虽然冒险,但他必须知道,张恒口中的二叔究竟是谁。

    三分钟前。

    江越从监控中拍下所有赶来现场的治安员的照片后,这才将监控室破坏,冷静撤离。

    金煌酒店虽然已经被全面封锁,但却根本拦不住蜕凡三重的江越。

    平安市只是渝城都市圈下辖的一座小城市,城市治安员的平均水平,普遍只在锻体境巅峰。

    张嵘作为分局的治安官,队长级人物,也只是蜕凡三重而已。

    江越远离酒店后,并没有回到下城区的家中,而是借着夜色,步入一条无人的偏僻小巷,取出一只新手机。

    插上从黑市买来的不记名电话卡后,他先将刚才从监控里拍下的所有照片发往一个陌生号码,并向指定账号转去五万联邦币。

    紧跟着,又发出另一条短信,让对方将张恒转过去的钱洗干净,再转入一张不记名银行卡。

    江越可不会蠢到直接收下张恒的转账,那必然会让治安员顺藤摸瓜找到他。

    在这个黑市无处不在的世界。

    连武道根骨、人体、念头结晶都能买卖,区区洗钱,自不在话下。

    不多时,他便收到回信。

    短信里是照片中所有治安员的基本资料。

    职位、修为、家庭住址、人际关系,一应俱全。

    江越轻松找到张嵘,将其信息牢牢记下后,把手机踩碎,丢进垃圾桶,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

    与此同时,金煌酒店。

    宴会厅中早已炸开了锅。

    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纷纷。

    “天呐!真的是张恒?我刚刚才跟他碰了杯啊!”

    “恒哥不是锻体巅峰吗?而且有四门大成基础武学,这实力别说在同龄人里了,就算在社会上也不算弱者了吧?怎么会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会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其实我一直觉得,他的天赋和修为来得有点奇怪。”

    “嘘!别乱说,治安局的人还在呢。”

    “唉,可惜啊,刚保送第一武大,人突然就没了。”

    这群青年男女,有的震惊,有的惶恐,也有的带着莫名的幸灾乐祸。

    这谁能想得到呢?

    刚才还前途无量,不可一世的张恒,竟然就这样横死在卫生间里,而且死状之惨烈,简直骇人听闻。

    几分钟后,铁青着脸的张嵘来到宴会厅,带着几名治安员挨个儿问询。

    但所有人的说法都一致。

    张恒放下酒,去上厕所,然后再没回来。

    异常?没有。

    目击?没有。

    线索?没有。

    但张嵘心里却很清楚谁是凶手。

    只是,他不能宣之于众。

    要知道,联邦的官方渠道虽然也有武道根骨、念头结晶售卖,可全都是合法途径得来。

    私底下非法交易这些东西,可是重罪。

    所以,张嵘必须按部就班履行自己的职责,把戏演下去。

    封锁现场、采集痕检、调阅酒店与周边街区监控、登记全部在场者信息。

    再亲自押送遗体去法医科,确认死因与时间。

    最后向上级做初步情况汇报。

    等这一套程序走完,夜晚即将过去,天色蒙蒙亮。

    张嵘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驾车回家。

    身为蜕凡三重的武道家,张嵘身不累,但心很累。

    在敷衍工作的同时,他也在思考,该怎么找到江越。

    一个有效的线索是追查钱流。

    张岳是张恒的父亲,张恒名下大额资金转出,他比治安局更快知道。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向。

    江越的父亲早逝,母亲也在他疯掉后不久死去。

    此时的江越可以说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他这次找上张恒,真正的目的大概率是复仇,劫财只是顺带。

    既然如此。

    其实自己和大哥都可以当诱饵。

    张嵘一边思索着,一边驾车开进小区地下车库。

    而正当他要转入自家车位时,忽然间,瞳孔紧缩。

    只见在车灯的照耀下,他家车位的最中央,赫然摆放着一颗头颅。

    那张线条分明,年轻冷峻的脸,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江越!

    他先是一惊,旋即忍不住狂喜!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件事可以肯定。

    杀死自己侄儿的凶手——

    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