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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为何总能被她乱了心神

    阴雨连绵数日。

    窗前的梧桐叶被洗得油光发亮,梧桐花枝抽了条,一树树花骨朵低垂,浓荫蔽日。

    裴迦叶站在窗下,盯着那灌满甘泽的花枝出神,衣袂被雨丝染出斑驳青痕都未察觉。

    风吹枝叶乱颤,仿若小姑娘的恳求。

    “菩萨,求你,让我见裴迦叶一面。”

    还有破庙中的哽咽哭求。

    “裴迦叶,求你,娶我。”

    他修行多年,自认心性已足够坚定。

    为何总能被她乱了心神?

    难道是因为最近事务繁忙,怠了修行,以致定力不足?

    “爷。”

    思绪抽回。

    裴迦叶定了定心神,回头,看向捧着案卷走来的流光。

    疲惫烦忧全然掩下,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自威的凛然。

    “如何了?”

    “已查清城郊女尸身份,她是旧行宫的宫女,名叫紫娟。”

    他接过案卷,细细翻过,手指停在某处,眉头微蹙。

    “她失踪已有半月,为何无人上报?”

    流光压低声音,面色晦暗。

    “据掌事宫女交代,紫娟是被明玉公主的侍卫带走后失踪的。”

    又是明玉公主?

    沈知意被绑一案有她。

    城郊野狼啃尸一案还有她。

    明玉公主的刁蛮任性,已到罔顾人命的地步不成?

    继续往后翻,他找到了掌事姑姑的口供:

    公主侍卫调取三月二十八日的行宫记录簿,带走当日当值的三位宫女,紫娟也在其中。三日后,两个宫女自行回归,紫娟不知去向。

    这之后,便是被放归的两位宫女的口供。

    内容很简单,萧明玉问了几句话,便放她们回家了,但紫娟,自进公主府后就没人见过了。

    裴迦叶一行行读过,心中涌起一股异样。

    他疾步奔进屋内,翻出黄历。

    三月二十八日那一页,朱笔批注着:马球会。

    果然……

    三月二十八,是他被萧明玉强行绑去行宫的那一天!

    手指一节节握紧,神情越来越肃寒。

    他拿起桌上的面具扣上,声线冷硬如霜。

    “去行宫。”

    大门“咯吱”一声打开。

    车马早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车夫忙取出脚蹬放好。

    就在他准备登车之际,身后响起急促马蹄声。

    身穿宁家仆服的小厮驱马奔来,见到他,翻身下马,连马儿都来不及系,匆匆行礼,急声道。

    “爷,老太爷有请。”

    “老太爷交代,让您务必立马赶回,不可耽搁。”

    登上马车的脚一顿,裴迦叶回头,深深看了那小厮一眼,旋即回头,向流光点点头。

    流光伺候他登上马车,指挥车夫。

    “回宁府。”

    车轱辘飞快驶过青石板路,速度极快,险些和路口的素色马车相撞。

    两位车夫默契地向相反方向拉扯缰绳,马车这才堪堪擦身而过。

    素色马车内,沈知意没坐稳,手上的包裹飞了出去。

    她忙将包裹捡起,拍掉不小心沾染的灰尘。

    车夫向她致歉。

    “会车急了,没惊着小姐吧。”

    沈知意紧紧抓着扶手,回道。

    “无妨,再快些!”

    她是背着她爹,偷溜出来给宁藏修还披风的。

    她戴面纱、换马车,就是不想被人发现。

    越快办妥,越安全。

    马车急停。

    “到了。”

    沈知意掀帘,宁府别院四个字映入眼帘。

    还没等她跳下车,门房就已发现她,呵斥道。

    “来者何人?”

    沈知意走下马车,态度恭敬。

    “民女求见宁大人。”

    “我家大人有事出去了,改日再来。”

    她将怀中包裹恭敬奉上。

    “烦请大哥,帮我将此物交给宁大人。”

    门房接过包裹,正待检查,突然听到马蹄声。

    一抬头,发现来送包裹的姑娘已经跳上马车。

    他忙追出去,“姑娘,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可马车早跑没影儿了。

    直到跑出了小巷,上了大街,沈知意悬着的心才落回肚中,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车夫笑着调侃。

    “姑娘,您是来还东西的,又不是作贼,何必慌成这样。”

    沈知意无奈摊手。

    她也不想这样啊!

    要不是月儿病着,她无人可托付,肯定不会冒这个险。

    关于她和宁大人流言四起,她爹还贼心不死。

    她只能小心再小心,就怕再生枝节,被人断章取义,大做文章。

    思及最近种种祸事——

    婚事没进展,惹上马屠夫,还被绑架传出流言。

    就连菩萨,都因她一句“求你,让我见裴迦叶一面。”再没露过面。

    想到此事,她也无奈。

    她知道,求菩萨帮忙太不识好歹。

    可裴迦叶神龙见首不见尾。

    为了买他的消息,她已经把赏金提到了三百两,依旧一无所获。

    但凡她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求到菩萨头上。

    哎,真该去找个庙好好拜拜了。

    沈知意心里惦记着事,没发现马车停了。

    直到车夫提醒,“姑娘,前方堵住了。”她才意识到。

    一掀开车帘,入目是明艳张扬的红色。

    女人手持长鞭,逆光而立,站在马车车顶,居高临下,威风凛凛。

    “这就趴下了?起来再战!”

    这声音……好耳熟……

    沈知意跳下马车,拨开看热闹的人群。

    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丁,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路中间,还脸朝下趴着一个紫衣男人。

    他衣服烂了,鞋掉了半只,发髻散了,挣扎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车顶上的女孩一跃而下,抡着鞭子蹲在紫衣男人身边,抓住衣领,像拎鸡崽一样将他提起。

    “这就趴下了?老娘还没玩够呢!”

    沈知意听出来,小心探问。

    “郡……郡主?”

    萧长安回头,看到她,笑开了花。

    “小十三!”

    萧长安兴致勃勃朝她奔来。

    没了郡主钳制,尚能行动的家丁们凑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紫衣男子扶起来。

    也是这一刻,沈知意才发现,被揍的这个倒霉蛋,居然也是熟人!

    刘三少?

    刘三少也看到了她,眼珠子立马瞪圆了。

    “沈知意!该死的贱女人,原来是你在搞鬼!”

    天地良心,她纯路过!

    她正想解释,耳边响起另外一道熟悉的、低沉嘶哑的男声。

    “沈知意!”

    一回头,撞上裴烬冷若冰霜的脸。

    沈知意:“……”

    这都能撞上他?

    果然是,流年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