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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姑娘这出苦肉计,是使给裴家二少

    沈知意被衙役恭恭敬敬地请到刑部茶厅。

    虽说是茶厅,可这里和雅致搭不上半分关系。

    墙上挂着的不是文玩字画,而是各种兵器和刑具,那些冒着寒光的刑具,看得人头皮发麻。

    “姑娘,您有没有觉得,此处杀气很重啊。”

    沈知意好笑地看着月儿——这个小丫头怕得身体都蜷在一起了。

    “这里是刑部,当然有杀气了。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宁大人又不会抓你,你怕什么。”

    “那些家伙,光是看着就骇人了!您说您也是的,想要感谢宁大人,摆桌酒席请他就好,干嘛非要来这儿。”

    沈知意苦笑着摇摇头。

    要能请得动这尊大神,她又何苦费这个周章。

    说曹操,曹操到。

    地上门影晃动,沈知意偏头,一眼就看到戴着獬豸面具,长身玉立的男人,正掀帘走进来。

    沈知意笑着起身,上前向他行礼。

    “宁大人。”

    视野里的脚往后退了两步。

    沈知意狐疑地直起身,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可他已经转身,往对面的圈椅走去。

    两人之间间隔着又长又宽的中庭,像是一道银河,将他们生生划开。

    今天的宁大人,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好像……冷了许多。

    “不知姑娘到访,有何要事?”

    沈知意回过神来,忙命月儿将准备好的礼盒呈上来。

    “大人,这是产自南诏的三七,有止血散瘀、消肿定痛的奇效。”

    对面男人的回答又冷又硬。

    “不用。”

    沈知意忙起身解释。

    “日前在裴府,多亏大人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此聊表谢意,还请大人收下。”

    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很冷。

    “姑娘不提,我倒是忘了。那日,是我多此一举,误了姑娘的精心谋划。”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水性极好,那日分明就没有溺水,只是在使苦肉计吧。”

    沈知意一时语塞。

    她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宁藏修没说错,那日她的确是想用苦肉计躲过公主的责罚。

    许是见她支支吾吾,对面的男人没了周旋的耐心,也跟着站起身,嘴里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像刀子。

    “想必,姑娘这出苦肉计,是使给裴家二少看的吧。”

    “不……不是,我没有!”

    沈知意急得语无伦次,偏偏他还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姑娘,不必解释,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我也不关心。”

    “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姑娘的东西请收回,以后也莫要再来。”

    裴迦叶说着站起身往外走,没两步就感觉衣袖被什么东西勾住,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手正拽着他。

    沈知意急跑着追上来,这会儿正喘着粗气,一张小脸扬着,葡萄般又圆又大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

    “宁大人,我从未想过要算计您。”

    “裴府,厢房,不算算计?”

    拽着他衣袖的手无力滑落,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失去了颜色,黯淡下去。

    裴迦叶强迫自己回头不去看她,转身迈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处,听到那姑娘带着哽咽的嗓音。

    “宁大人,不管你信不信,裴府之事,实非我所愿。”

    裴迦叶只觉得讽刺。

    流光说得没错,这个姑娘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昨天晚上,她亲口承认的话,到如今又变了个模样。

    不愧是商女,说谎的能力还真是一流。

    他掀起竹帘,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回廊尽头。

    沈知意无力地连退几步,若非有月儿扶着,早跌倒了。

    “月儿,我是不是……又失去一个朋友了?”

    “我瞧着,那宁大人并未把您真心当朋友,姑娘又何必伤怀。”

    是啊。

    他是什么身份,文武状元,朝中重臣,怎么可能和她做朋友。

    大抵是被他救过几回,以致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他们有了几分交情。

    只怕,救她对他而言,和顺手救了路边蝼蚁差不多。

    对蝼蚁而言,这是天大的恩情。对他而言,不过是不值一提的随手小事。

    ……

    裴迦叶从牢房审完犯人出来,天色已暗。

    把口供归档,又舀水洗净血污,他才抬步往回走。

    刚走到大门口,被负责看守大门的衙卫拦住。

    “宁大人留步,有人留了东西给您。”

    衙卫一边说,一边捧着一个礼盒走出来。

    看到它,裴迦叶的脑海里立马蹦出那个湿漉漉的眼神。

    他冷下脸,伸手拒绝。

    “不用给我了,原路退还吧。”

    “那姑娘没有留地址,我……我这退给谁啊。”

    “退不回去,你就自己用便是!”流光不悦地走上来迎裴迦叶。

    “哎哟,这三七一看就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仙品,我哪用得起这个。”

    衙卫生怕裴迦叶不肯收,将礼盒往他脚边一摆,逃也似的跑了。

    流光捡起礼盒,满脸都是嫌弃。

    “大人放心,我这就把它丢了,免得碍您的眼。”

    他一边说,一边抱着礼盒往外冲,没走两步就被裴迦叶叫住了。

    “慢着!留着吧。”

    “爷!”

    “磨成粉,分给兄弟们。”

    说完,裴迦叶便头也不回地登上马车。

    流光叹了口气,只得跃上马车,将那礼盒随手放在身边,扬起马鞭,发动马车。

    晃动的轿帘,一下又一下地扫着那个红色礼盒,将清甜的药香,随风送入车内。

    像那姑娘身上的香味。

    只是失神一瞬,裴迦叶便立马警醒。

    他盘腿而坐,双手合十,默念心经。

    那点淡淡药香,随着梵音,一点点化在空中,变淡,变轻,直至一丝都嗅不见。

    ……

    月儿陪着沈知意往回走。

    从刑部到沈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她们愣是走了半个时辰,都还没走到。

    沈知意眼神空洞,脚像是拖着两个秤砣,一步一步机械缓慢地拖着前行。

    看着这样的姑娘,月儿心揪在一处,疼坏了。

    “姑娘,你莫要伤心了。诶,那边有卖糖果子的,姑娘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

    月儿兴冲冲地跑到摊贩前,付过钱,接过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糖果子。

    “姑娘最喜欢吃糖果子了,吃了就不会难受了!”

    月儿一边念着一边回头。

    身后长街空空。

    糖果子掉在地上,月儿慌了神。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