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肯定发现不了。”苏衿宁抱着木匣子,坐在床上折腾那把已经老化了的锁。
“什么发现不了?”萧行简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手上还拿着一小瓶药酒,眼睛直勾勾盯着床上的苏衿宁。
她下意识把木匣子扔到一边,掀开被子盖了上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呵呵,没什么的……”
“是吗?”萧行简微微皱眉,“我倒是觉得姑娘你有事瞒着我啊。”
说着,萧行简一把掀开被子,木匣子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他面前。
“嗯,没有东西……”萧行简眉梢上挑,好以整暇的看着她,“姑娘你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啊?”
“这个……”苏衿宁讪讪笑着,尴尬挠头,“你想要什么解释啊,我现在给你编一个好不好?你别生气啊……”
苏衿宁心虚的看着他,一瞬间脑子里想了很多说辞,可萧行简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挑眉盯着她看。
见苏衿宁迟迟不说话,萧行简便自顾自道,“让我来猜猜看啊,姑娘你是不是在我走了之后又下床去拿木匣子了?”
闻言,苏衿宁闭嘴了,她知道就算自己能想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理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木匣子这么大一个,明晃晃摆在床上,任谁过来,只消看上一眼便知道是她做的了。
“姑娘啊,”萧行简无奈叹了口气,“下次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便是了,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啊。”
说着,他俯下身,细细查看苏衿宁脚裸的伤,“瞧瞧,这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苏衿宁想抽回来,却被萧行简牢牢握在掌心之中,不容她抵抗半分。
“萧行简……”她软着声唤他,可萧行简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只冷冷看了她一眼,手指轻轻碰到红肿的脚裸,哑着声问,“还疼吗?”
“疼。”苏衿宁眼眶泛红,死死盯着萧行简的手,不敢再有一丁点动作。
“哦,姑娘你还知道疼呢,”萧行简抬眸瞥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睑,“明知自己伤着了还敢乱跑,我都不知道该夸你坚强呢,还是骂你不爱惜自己身体呢?”
“萧行简吗,我……”苏衿宁小声说着,还想为自己解释一下,但泪水却不争气的聚了起来,在眼眶里打着转,只需萧行简一句话,就会哭出来了。
“好了,我知道,对不起,我不该凶你,”萧行简声音软了几分,带着明显的妥协跟讨好,“别生气了啊,也别哭了,你知道的,我最不会哄你高兴了。”
他有些无奈,一时间对自己兄长又是敬佩又是羡慕的。
敬佩他能轻而易举的哄好眼前这个哭鼻子的小姑娘,羡慕他能早自己那么久遇见她。
“乖啊姑娘,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萧行简打开瓷瓶,药酒的味道很大,弥漫在屋子里,让人无法忽视,尤其是苏衿宁,光是闻着,她便能想象出来,这东西若是涂到她脚裸上,该有多疼。
萧行简倒了一点在手上,细细揉开了,才缓缓敷在苏衿宁脚裸上。
冰凉的药酒带了一丝掌心温热,敷在脚裸上,还隐隐有些蜇得慌,倒是没苏衿宁想象的那么疼,可她还是下意识缩了回去。
萧行简一把抓住她脚裸,语气难得强硬,“姑娘,你的脚都受伤了,还是得好好养着才对。乖啊,别乱动。”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萧行简放缓了语气,好言好语哄着她。
可苏衿宁却不领情,瑟缩着不肯叫萧行简碰自己。
“姑娘听话,你这都肿成什么样了,若是不涂,只怕要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我们又要怎么去容城?”
“你说的也有道理,”苏衿宁略一思索,确实是她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眼一闭心一横,别过头去,“那你动手吧。”
“上个药而已,姑娘你至于这样子吗?”萧行简看着她,只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分明心里怕得要死,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把自己的伤处往旁人面前送的啊。
“怎么不至于啊,你这药酒里面究竟都泡了些什么东西,怎么能、能这么……”苏衿宁眼睛睁开一条缝,悄咪咪看着他,见萧行简迟迟不动手,又有些急了,“萧行简!你要动手就快点!”
“这可是姑娘你自己说的啊。”萧行简只觉得好笑,拿起瓷瓶又往手上倒了些,“那姑娘你可得忍着点哦。”
萧行简起了逗弄苏衿宁的心思,也不急着上药,跪在榻上,直到苏衿宁自己都等不及的时候,猛地碰上红肿的地方,不顾她的叫喊声,用力揉着。
说是用力,其实萧行简根本就没使劲,徐元基这药酒,最重要的功效便是活血化瘀,只要把这处给揉开了,消肿不过是时间问题。
“好了姑娘,错都在我,你还好吗?”萧行简拿手背擦了下额角的汗,累得气喘吁吁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却还是强撑着直起身子,又出去洗了手,才会床上躺着。
“姑娘,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为何要去拿这个木匣子?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萧行简面露不解,手拿起苏衿宁放在床榻不起眼角落的木匣子,翻来覆去地看着。
“我不过是想瞧瞧,看这里面有没有你落下的证据罢了。”苏衿宁随口扯了个理由,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萧行简十有八九不会相信,但偏偏还是说了出来。
“可我记得,这匣子里的东西,我都拿出来了啊,”萧行简挠挠头,一脸真诚地问道,“姑娘你莫非是不信我?”
“怎么可能啊是吧……”苏衿宁心虚的别开头,讪讪笑着,“我当然是信你的。”
“是吗?”萧行简单手撑着身子,一手紧紧搂住苏衿宁的腰身,强硬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可我倒是觉得,姑娘你这摆明了是不相信我啊。”
苏衿宁慌张的手脚无处安放,手放在两人之间,无力的推着他,放在萧行简眼中,倒有些欲拒还迎了。
“萧行简……”她燥得满脸红,眼神乱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看向何处,“你、你别这样……”
“别这样?”萧行简却轻笑出声,“姑娘,我可什么都没做呢,倒是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我没有……”苏衿宁小声辩解着,被萧行简这样子压着,有些不自在,她扭动身子想逃走,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逃不出萧行简的手掌心。
“姑娘,既然你这般笃定,那又何必想着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