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看!”温翘把手机转向霍靳尧。
霍靳尧脸色沉了下去,他二话不说,截图发给程偃,紧接着掏出自己手机拨号,“去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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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温翘回到部门。
楼道里,不知什么时候杵着个募捐箱。
“这怎么了?”温翘一把拉住路过的蒋工。
蒋工叹了口气,“温工知道唐韵不?”
温翘皱眉:“试飞基地那个?”
“是她。”蒋工声音发沉,“刚生完孩子没两天,查出那孩子得了重病,得换骨髓。”
温翘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先不说那么小的孩子,就要开刀,承不承受得住?光是想想那钱,就能压垮一个家。
蒋工:“听说,她刚生产完,因为这事儿,还有家人的埋怨,得了产后抑郁症。”
温翘沉默,当初不孕,觉得自已是这世上最不幸的人。
可有了孩子也不一定会幸运多少。
普通人的人生,十有九悲,就没有容易的。
温翘默默扫了募捐箱上的二维码。
大概是自已再也不能当妈妈了,对小孩儿的事格外敏感。
一下午,唐韵和孩子的事儿都在脑子里打转,沉甸甸的。
回到家,张姨兴冲冲的说隔壁搬来了新邻居,她也只是嗯了一声。
邻居?她搬来这么久,都没见过几回,只听张姨念叨过。
所以新旧邻居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张姨见她蔫蔫的,没再多话,转身进了厨房。
温翘靠在沙发上,在网上点了堆零食,然后刷手机。
沈安若生孩子的新闻还在各大平台上挂着,热热闹闹。
至于那条评论,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门铃突然响了。
温翘以为是零食到了,慢吞吞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霍靳尧,一身铁灰色休闲服,人模狗样。
“怎么是你?”温翘的嫌弃毫不掩饰。
“嗨,”霍靳尧懒洋洋地往门框上一靠,胳膊横挡着门,“正式通知你一下,我是你新来的邻居。”
“什么?”温翘嗓子眼里的声音差点冲出来,又猛地压下去,“霍靳尧,你说新邻居是你?”
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如假包换。”霍靳尧一脸理所当然。
温翘不信邪,一把推开他,蹬蹬蹬冲到隔壁门口张望。
好家伙!屋里头亮堂堂的,所有家具家电全换了新的,透着股财大气粗的味儿。
“张姨说过,这儿住的是一对小夫妻!”温翘扭过头,气呼呼地质问。
霍靳尧慢悠悠跟在她身后,闻言一笑:“嗯,我买了。”
温翘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霍靳尧伸手就捏她鼓起来的脸颊:“你不肯搬回翡翠湾,又不让我住你这儿,那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咯。”
温翘“啪”地打掉他的手:“你还委屈上了?”
霍靳尧:“不委屈,追女朋友,不付出点行动怎么行?”
“谁是你女朋友!”温翘气得转身就走,冲回自己家,“砰”地一声巨响甩上门,隔着门板吼,“霍靳尧,不许打扰我。”
张姨刚把菜端上桌,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哟,这是谁招咱们大小姐了?火气这么大。”
“没事!”温翘没好气地应了声,钻进洗手间。
刚洗完手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外的霍靳尧。
“张姨,借点盐,谢谢。”
还挺礼貌。
张姨有点懵:“啊?哦…好。”
盐送走了。
温翘和张姨刚坐下,筷子还没拿稳。
叮咚——!
门铃又响了。
霍靳尧那张脸再次出现在门外:“张姨,不好意思,再借点酱油?”
张姨:“……您等着。”
温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没过两分钟,那催命似的门铃又响了!
温翘“噌”地站起来,几步冲到门口,拉开门,小脸绷得紧紧的,“霍靳尧,这次又要借什么?!”
霍靳尧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淡定得很:“哦,今天刚搬来,忘买锅铲了。”
温翘气极反笑,“呵,借锅铲?那多麻烦啊,干脆,我借你一顿饭得了,饭借完再借你一张床……”
霍靳尧眼睛一亮,“那感情更好了……”
“滚——!!!”温翘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个字,狠狠关上厚重的防盗门!
门外的霍靳尧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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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温翘刚沾着枕头,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嗡嗡震了起来。
屏幕亮着:“给我开门。”
发信人:霍靳尧。
温翘手机往旁边一扔,扯过被子就要蒙头。
嗡——
又是一下。
“不开就敲门了。”
温翘盯着那行字,后槽牙都咬紧了。
这个点儿,张姨早就睡了,真要被他敲起来……她对着天花板狠狠喘了两口粗气,手指戳着屏幕:“在洗澡,等我几分钟。”
发完,她立刻划开通讯录,飞快拨了个号。
几分钟后,霍靳尧正靠在温翘家门边的墙上,满心期待地等着门开,电梯“叮”一声响了。
两名穿着物业制服的工作人员走出来,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身上:“您好,请问是霍先生吗?”
霍靳尧一愣,有点懵。
就在这时,温翘家的门无声的打开了。
她穿着睡衣,一指霍靳尧,“就是他,今天晚上反反复复敲我家门六七次,什么借盐、借酱油、借锅铲,全是借口,根本就是骚扰,严重影响我休息和生活,我强烈要求他搬走。”
物业小哥一脸为难:“女士,这个……我们没有强制业主搬走的权力啊。”
温翘眼睛一瞪:“那你们就不管了?”
另一个物业小哥苦着脸:“实在不行……您报警?”
“行!”温翘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手机屏幕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