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偷听墙角这事儿，可不太符合您这身份啊。”温翘抱着手臂，语气凉凉的。
霍靳尧面色明显一僵，不敢看她眼睛，“谁偷听了？声音自己顺着空气飘过来的，怪我？”
温翘挑眉，他这副强词夺理的样子，心里反而微微一松——看来他没听到恐吓短信那茬，还好。
“姐夫！”萧乙从温翘身后挤过来，握住霍靳尧手时的热情劲，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终于重逢的亲爹，“姐夫！你可算来了，想死我了，我就说让我姐带你一起来，正好，菜刚上来还没动呢。”
温翘和霍靳尧：“……”
韩子跃：“……”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且尴尬。
最终，又加了俩菜，四人硬是拼成了一桌。
韩子跃伸手揉了揉萧乙那头乱糟糟的卷毛，脸上的表情复杂，“嘿，你这嘴抹了蜜了？这么会哄人？”
“嗯？”萧乙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一脸无辜加茫然。
韩子跃朝霍靳尧那边努努嘴，压低声音：“喏，一句话就把你姐夫给哄顺毛了，嘴角都压不住。”
他特意在“姐夫”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萧乙立刻挺直腰板，表情无比真诚，仿佛在宣誓：“那可不是嘴甜，那是我的心里话，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
韩子跃忍不住“啧”了一声。
怪不得这小子能让霍靳尧亲自安排得妥妥帖帖，连他和程墨深这级别的发小都没享受过这种“特殊关照”。
“你将来肯定前途无量。”韩子跃由衷的说。
萧乙得意：“是吧，我爷爷也这么说。”
在场其他人：“……”
这顿饭吃得，气氛诡异，又莫名和谐。
等着结账时，一抬头，正好看见季朝瑜和另外两位老总从楼上下来。
季朝瑜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温翘身上，明显愣了一下。
自从温翘和霍靳尧开始“试恋爱”，他在霍氏总部外见过她一面，算起来不过月余，却好像隔了很久。
他跟身边两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两人笑着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季朝瑜径直走到温翘面前。
她站在灯光下，气色红润，眉眼间带着一种松弛的，被滋养过的光彩。
“我昨天刚从国外回来，才听说温奶奶的事情。”季朝瑜说：“正要去看你呢，见你状态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温翘：“谢谢。”
她看他时眼神坦荡的没有一丝杂质。
季朝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不过很快过去，“方便吗？聊两句。”
“好。”
两人一起走出了餐厅。
门外，夜风微凉。
季朝瑜开门见山：“国家航空研究院最近在招一批研发骨干，方向很前沿，主攻J用飞机，不过，工作地点在西北基地，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以她现在这种泡在幸福里的状态，还会愿意去吗？
温翘心头一震！
国家航空研究院？那是国内航空技术真正的金字塔尖，是她这个专业的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我……”
“先不急着拒绝，你再考虑考虑。”季朝瑜打断她。
“好吧。”温翘笑着点头。
.
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前。
萧乙扒着玻璃，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外面灯牌下说话的两人。
暖色的灯光从灯牌里透出来，将温翘和季朝瑜的身影叠在一起。
男的挺拔帅气，女的明媚动人，看上去竟有种说不出的般配感。
他兴奋地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韩子跃，唧唧咕咕：“瞧见没？不愧是我姐，就是抢手。”
韩子跃瞥了眼萧乙脸上那副“与有荣焉”的雀跃表情，忍不住提醒：“小子，收收你这表情，千万别让你姐夫瞧见。”
霍靳尧暂时不在旁边，萧乙的胆子又肥了，“瞧见怎么了？我姐优秀还不让人……”
他话还没说完，后脖颈子突然一阵发凉！
萧乙僵硬的扭过头——
霍靳尧不知何时已经结完账，正目光沉沉地站在他们身后，那眼神，比外面初冬的夜风还冷。
萧乙瞬间挺直腰板，试图用身体挡住窗外的景象：“嗨，姐夫，结完账啦，真快。”
韩子跃：“……”
.
三人走出餐厅时，正好看到温翘在和季朝瑜挥手告别。
温翘坐进霍靳尧的车，关车门前，萧乙扒着车窗，一脸严肃的对温翘说：“姐，保重啊！”
温翘莫名其妙，只当他喝多了发神经，“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子汇入夜晚的车流，车内一片安静。
浓浓的倦意袭来，温翘靠着座椅背，闭上眼，很快就有点迷糊。
霍靳尧沉默地开着车，两人谁也没说话。
直到车子稳稳停进公寓的地下车库，引擎熄火，霍靳尧才转过头，“国航研究院在招人。”
温翘睁开眼，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我以为你不会主动提这事。”
季朝瑜都知道了，以霍靳尧在行业内的地位和人脉，肯定更早就收到了风声。
霍靳尧看着她，眼神复杂：“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为了自己那点私心，就硬要捆住你手脚的人？”
“我没那意思。”温翘顿了顿：“就算有，也正常。”
热恋中的男女，谁愿意分隔两地，忍受相思之苦？
她解开安全带，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好了，上去了，困死了。”
霍靳尧见她似乎真没有生气，紧绷的心才微微放松了些，也跟着下车。
.
温翘先洗了澡，靠在床头回完一条工作信息，放下手机，霍靳尧也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了。
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坐到床边，很自然的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就想吻她。
温翘却扭了扭身子，把脸埋进枕头里，像只慵懒的猫一样含混的嘟囔：“别闹，我好困。”
霍靳尧已经有些情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才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