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眼皮都打架了，“这几天特别累，今天上班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霍靳尧想起她最近的工作强度，压下心头的躁动，：“是因为‘航翼计划’到最终阶段了，压力太大？”
“应该是……”她声音越来越小。
“要不要休息两天？”
“不用，马上就要试飞了，走不开……”话音未落，身下已经传来她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霍靳尧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头一片柔软。
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极温柔的吻。
.
两天后的下午，温翘从试飞基地开车回霍氏取份文件。
车子刚驶上高速，中控台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现在骚扰诈骗电话太多，温翘习惯性的想直接挂断。
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之前那条恐吓短信，犹豫了一瞬，还是划向了接听。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温翘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女声。
“是我。”
“这里是XX医院检验科，之前您在我们这里做过骨髓配型相关的血液检查。”
温翘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怎么？配上了？”
对方：“那倒没有，是您的血液样本检测出一些异常指标，我们建议您尽快到正规三甲医院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温翘的心骤然一沉，“能具体说说哪方面异常吗？”
“这个……我们建议您重点做一个hCG检测。”对方听起来很职业化。
温翘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
“我、我知道了，谢谢……”她机械的回应完，电话挂断。
她想立刻用手机查查这个“hCG”到底是什么，可在高速上停车，太危险。
她只能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开车，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冷汗。
车里安静得可怕，空气好像凝固了。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程恰恰。
温翘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
电话接通，没等对方开口，她就颤抖又急切的说：“恰恰，快，快帮我查查那个hCG是什么东西。”
“什么？hCG？”
“嗯，医院刚打电话说我血液异常，让我查这个。”
程恰恰心也跟着揪紧，“好，你别慌，我马上查。”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
漫长的一分钟后——
“宝儿！”程恰恰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你怀孕了？”
“什么？”温翘整个人懵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程恰恰飞快的解释，“hCG是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就是查怀孕的那个指标啊。”
对啊，她曾经测过一次的，怎么忘了。
算算时间，生理期是过了几天了。
昨天霍靳尧还问，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要减轻她的工作。
温翘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程恰恰也激动得不行，“太棒了，宝儿！”
温翘努力压着狂跳的心，“还、还没确定呢……”
“八九不离十了。”程恰恰语气笃定，“我陪你去医院，查一下就放心了。”
温翘飞快瞥了眼时间，“真想现在就去……可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核对一组数据，明天就要用。”
程恰恰：“不着急，等你忙完这阵儿，我们马上去，这是天大的好事，稳当点好。”
“嗯。”温翘应着，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挂了电话，她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情绪才平复了那么一点点。
车子驶入市区，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她目光扫过路边的药店。
要不要下去买根验孕棒？这样马上就能知道结果。
但下一秒，她又把这个冲动按了回去。
不行，验孕棒也不一定准，心还是提着。
还是抽时间去医院吧。
.
晚上温翘加班，霍靳尧自然等着她。
到了公寓附近，两人找了家饭店吃饭。
霍靳尧点菜时，顺手点了温翘平时最爱的气泡水。
温翘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喝温水。”
声音有点急，说完自己都觉得突兀。
霍靳尧只以为她喝够了，没察觉出什么。
然而菜上来之后，霍靳尧发现不对劲了。
温翘面前那几道重油重口的菜，她连筷子都没伸一下。
那可是她平时，尤其是工作累时必吃的“缓压菜”。
反倒是那盘清炒时蔬和炖得软烂的清汤豆腐，吃得挺认真。
他放下筷子，眉头微皱，“你今天怎么了？生病了？”
说完就伸出手，探到她的额头上。
温翘心里藏不住事，话都到舌尖了，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不是你说的，晚上要吃清淡。”
霍靳尧收回手，“这么听话？”
温翘撇嘴，“不听话你唠叨，听话了你又唠叨，到底想怎么样？”
“好。”霍靳尧妥协，“只要你高兴就好。”
温翘虽然急的不行，却熬了两天才挤出时间去医院。
这两天霍靳尧想亲近，她总是找各种借口躲开。
她拿着检查单，感觉上面的字都不认识了，“医生，这是不是就是我……怀孕的意思？”